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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洲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即便是宽大的越野车,男人高大宽阔的身型依然衬得驾驶座空间逼仄。
座位调到了最后,长腿无处安放。
江茗雪想到他在飞机驾驶舱的场景,那样狭小的驾驶舱,对他来说一定更拥挤吧。
车子缓缓启动,容承洲目视前方,忽问:“对于婚礼,你有什么想法吗?比如时间、地点、风格。”
江茗雪哪里思考过这些问题,她没那么多时间筹备婚礼,摇头:“没有,简办就可以了。”
容承洲没应,只点头说:“那我看着拟定几套方案,你来敲定。”
“好的。”江茗雪对这样的结果喜闻乐见,只要不用她花时间费心思就好。
越野车行驶平稳,很快将他们送到医馆。
江茗雪跟容承洲道别,抱着一大束花下车进医馆,在前厅排队的七八名病人纷纷侧目调侃:
“江医生,谁送你的花呀,可真漂亮啊。”一名常来她这里做艾灸理疗的阿姨问。
江茗雪微微一笑,大方说:“是我老公。”
“原来江医生已经结婚了啊,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浪漫啊,不像我家里那位,这辈子连朵野花都没给我送过。”
江茗雪笑笑,将花放到休息室,洗手消毒换老林的班。
老林正在诊疗室站着给一位病人做针灸,江茗雪怕他腰疼,接过来,让他去坐诊——
与此同时,已经驱车离开的容承洲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又折返过去。
停好车走进去,前厅数名候诊患者纷纷注视着他。
没有直接进去找人,而是在等候区找了个空位坐下。
男人坐姿端正,气度不凡,面容是一贯的肃冷。
一落座,周身的空气仿佛凝滞一般,静默中蓄满压迫感,原本闲聊的病人不约而同收了音。
他选的位置恰好位于诊疗室对面,目光穿过中间的过道,能看到房间内一道纤瘦的身影在认真忙碌。
好一阵,才有个大叔主动和他搭话:“年轻人,你也是来看病的吗?”
他缓缓收回目光:“不是,我是来等我太太。”
“哦哦,你太太在里面做治疗是吧?”大叔顺着猜测。
“不。”容承洲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抬眼再次望向诊疗室,“我太太是在给别人做治疗。”
大叔和邻座的候诊病人不约而同看过来:“你就是给江医生送花的老公?”
容承洲侧眸,捕捉到他们用的代名词是“给江医生送花的老公”。
那双总是深沉淡漠的眼眸,忽然像落进了星子。
——她也向病人介绍了他。
须臾,他轻掀眼帘,嗓音清润:“是,江医生便是我太太。”
此言一出,众人像是一群cp粉头子,接连夸赞:
“真是郎才女貌啊,哦不,江医生也是才女,你们两个可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我记得这个小伙子是空军来着,好像还是位军官,怪不得我们总在医馆见到小空军进出呢!”
“哎呦,两个孩子真是优秀啊,要是我家闺女儿子能有半个像他们俩这样有出息,我就去庙里烧高香了!”
“……”
老一辈总是喜欢调侃年轻人的婚姻之事,前厅休息区顿时一片喧哗,吸引了诊疗室里病人的注意。
“外面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热闹?”躺着针灸的病人勾头看。
江茗雪将手里的针扎完,才抬眸:“我去看看。”
她将银针放到消毒柜出去,一眼就看见了目光中央的男人。
她不由诧异,走近轻声问:“你不是已经回去了吗?”
她是亲眼看见他驱车离开的,怎么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