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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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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玩笑说,“娘子若一刻不过来,我便毁去娘子的一张墨迹。瞧是娘子的墨迹多,还是我的耐心多。”

温初弦怎想到他如此恶劣,脸上掠过阴沉之色,撂下笔,奔上前就要把经文抢过来。

然他目光灼灼,食指轻轻指了她一下,含有警告。温初弦为之所慑,只得颓然站在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把手里没烧完的东西烧了。

烧罢,他掸了掸手,好整以暇地问,“长记性了吗?”

温初弦檀口紧抿,五指攥成了拳头。她喉咙微涩,唇珠轻动,被他活生生气哭了。

……那是她抄了一下午的啊,因她的字丑,重写了好几遍才写出这几张像样的,却被他弹指一挥间轻蔑地毁去了。

她眼圈红了,忍不住抽噎了下。

很难想象,一个朝夕敬拜白衣菩萨的人,毁起佛经来连眼都不眨一下。

“你可恶。”

她实在气不过,张口就要咬他的手。

谢灵玄长眸微眯,他上次说她再敢咬他就卸掉她所有的牙,仿佛是真的,此刻她的下巴被他托起,上下颚合拢不到一块。

饶是此刻身体已被制于人,温初弦也心火难平,指甲一下下地去掐他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她使劲儿挺大,片刻就将他掐出青紫来。

谢灵玄失笑,直费了点力气,才将她两只不屈不挠的手腕扣住。他的五指原是清癯颀长的,以指为绳,一只手就能将她给箍住。轻轻往她膝窝一踢,她便弱柳似地跪倒在他面前。

可怜姑娘微乱的发丝,含泪的双眸,气愤又委屈,好像一个被拴了双手的囚徒,拼命挣扎也没有反抗的余地。一只鞋也被甩掉了,露出玉白的小脚。

谢灵玄留一只手制住她,另一只手抚摸她最漂亮的眼睛,品赏她黑瞳中愤怒的波浪。

他直接朝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吻了下去,风花雪月地沉醉问,“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温初弦唇间的口脂被他吻得飞红。

“想,太想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他一笑,“可惜你办不到。”

温初弦竭力挣扎两下,谢灵玄那只骨节崎硬的手,仍似铁箍似地阻止她双手的分离。他们之间的力气悬殊那么大吗?

他明明神色自若,一点使劲儿的感觉都没有,她却累得气喘吁吁跟登山一样。

温初弦委实累了,她挣扎得手臂和肩膀都酸疼。她只得瘫坐在地上,颓然咬着唇。有冤无处诉,有苦无处偿。

谢灵玄将她提了上来,兜兜转转,她还是坐到了他膝上。温初弦骨软力竭,瘫在他身上,木讷地不想动,近来她真是越来越憎恨他了。

“夫君和我有什么深仇大恨吗?”

她定定质问他,“抄不完佛经,明日婆婆定然要不悦。你是想害我继续禁足么?”

谢灵玄微微笑,允诺说,“我会替你求情的。”

温初弦暗自呸了一声,他白日里要忙朝政的事,怕是面都不会露。

当下谢灵玄将那些碍事的经文都撤了,打横抱她去床帐。温初弦本闭目等死,忽又想起他才刚刚碰过黛青,顿感一阵恶寒。

她伸手臂去挡,谢灵玄凉凉道,“药已喝了,那女子我也没碰,别再无理取闹。”

温初弦怎生能信,黛青今日红颜娇羞,连避子汤都喝过了,他竟也能睁眼扯谎说没幸过。

她不怀好意地盘诘他,“夫君到底使了什么锦囊妙计,把黛青给瞒过去的?”

谢灵玄怎会中她这样的圈套,轻佻地掐了下她的下巴,“既是锦囊妙计,自不能说的。还望娘子相信枕边人。”

温初弦慵然假笑,她今日已经旁敲侧击地透露一点秘密给黛青了,只不晓得黛青蠢不蠢,能不能认清眼前这个可恶的赝货?

良夜沉沉,月光霭霭,浮动一池星月。她柔如柳丝的手臂攀在他肩上,把头埋进他心口间,纯真地问,“夫君,你不是谢灵玄,到底是谁啊?你告诉我,我以后不爱谢灵玄了,只爱你。”

指了指不远处的白衣菩萨,“当着佛面,你可不能扯谎。”

她这一句话实说得九转十八弯,吞吐闪烁,仿佛只是闺房间一句闲闲的密语。

他扫了眼白衣菩萨的玉像,却不肯上钩,低低哑哑地笑说,“娘子说什么胡话,我就是谢灵玄啊。”

温初弦心下失望,困乏乏地倚在他肩膀上,不断回忆着昨晚看到的人影。

那一瞬间,她感觉玄哥哥就在她身边,却与她擦肩而过。

她打了个哈欠。罢了,万事随它吧。

“明天你要替我求情呃。”

温初弦丢给他一句,怕他又贻害了她。她不管了,明日长公主若问起来,她就把所有黑锅都推到谢灵玄头上,本来也是他害她抄不完佛经的。

不过谢灵玄在外一向品德良好,把他如此恶劣的行迹说出去,恐无人相信。

谢灵玄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力道忽大,把她带入更浓重的黑夜中。

作者有话说:

玄哥哥:(手心焦急写字)我我是真的,救救我

温初弦:(文案)恩爱是假的,救救她!

作者:两位嘉宾倒是情侣款。

谢灵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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