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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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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葆葆还和这等不干不净的女子纠缠不清,若是叫温家人知道了,还不找上门来?

温芷沅看出长公主的忧虑,“婆婆您放心,此事我不会告诉父亲母亲和哥哥他们的。”

她这般善解人意,更令长公主愧疚。

长公主伸手,将温芷沅拉到自己身边,抚了再抚。

花奴被李妈妈带去,暂时丢到二房一极隐蔽的偏房中。

从新月阁出来,温芷沅和谢灵玉并排走着,相顾无言。

“你对不起我。”

温芷沅说,“我没有不让你纳妾,我有了身孕,你寂寞想找个妾室,也可以理解。有什么事你跟我明白讲,不必把人拉到谢府门口来,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手段逼我答应。”

谢灵玉见她误会他,肝肠寸断,“你放心,咱们只把花奴留下来,给她一个住处,让她好好活着便罢了。我决计不会碰她的,我跟你发誓。”

温芷沅冷冷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就自己走了。

谢灵玉站在原地,望着妻子的背影,茫然若失。

……

幽深的中书谢府高墙中有两房夫妻,成婚时何等盛况,可谓十里红妆无上繁华,如今才过了三个月,便各生龃龉,如昨日黄花,凋零殆尽。

水云居的院门被关了。

腊月的天空黄云铅垂,小雪纷纷,下了将近一整日。临近黄昏时西风才渐渐停歇,镰刀月牙浮上天空,隐隐两三稀疏黯淡的星星。

温初弦睡了许久,醒来时周遭昏暗,静悄悄的屋子里死气沉沉。

“给我口水。”

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睛,靠在软枕之上,哑声唤了句。

半晌无人应答。

云渺不在,汐月和乐桃也不在。

沉寂的屋子,紧闭的房门。

她半晌才反应过来,起身,自己从茶壶里倒了口冷白开。

喝罢了水,又怔怔坐了一会儿,仍没人理她。

透过窗棂,近景苍白而单调,一堆堆残雪之下,有的只是那已落灰破旧的夫妻石,一池冻冰的湖,还有墙角几片新生的霉斑。

温初弦走到房门边,试着敲了两下门,先是轻轻,然后剧烈。

“有没有人?”

隔了半晌,才听一个急切的脚步声走过来,将房门从外面打了开。

“夫人。”

是崔妈妈。

崔妈妈是听到她的声音,从小厨房那边奔过来的。

“……老奴见您睡着,就先去为您热饭,方才没听见您叫。”

温初弦哦了声,“她们呢?”

崔妈妈道,“汐月她们都暂时被调到别处去了,老奴陪着您。”

温初弦想起来了,原是她忤逆了那人,那人把她关了。

水云居两扇厚重的铜门,上了锁。

算着时辰,她也被关了将近一天了。

崔妈妈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来,是素菜和白米饭。瞧那成色,还是昨晚送来的,翻热了好几遍。水云居的下人从不敢如此懈怠她,敢这样,自是那人授意的。

温初弦持箸夹了一大口米饭,放在嘴里,味同嚼蜡,却还是一口一口吃着。

他想让她自生自灭,她偏不能让他如愿,她偏要活得好好的。

崔妈妈有些不忍。

想夫人弱骨纤腰,雪清玉瘦,平时可是娇花一般的女子,羹汤用得比宫里的还好,哪里吃得下如此粗饭。

可公子既不叫备膳,谁又敢违拗。

崔妈妈把青菜往温初弦这边推了推,“夫人,用些菜吧。都是嫩的,老奴把黄叶子都挑出去了,尝起来味道会好些。”

温初弦夹了口,全咽了下去。

她略略有些干呕,但忍住了,灌了一大口水。吃罢了,又回到榻上躺着。

“婆婆还没来救我吗?”

长公主是管这个家的,很顾面子,不会看着她这般被锁着而坐视不理的。

崔妈妈道,“夫人,长公主也病了。”

二房因为那名叫花奴的风尘女子,已经闹翻天了。长公主忙于此事,自顾不暇,一时急火攻心便病倒了。

水云居被锁了,长公主根本不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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