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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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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诀这一句话说得并不顺畅, 他的声线被毒哑了一回,远不如谢灵玄的那般清澈,像夏日里的鹅卵石撞击溪谷, 又凉又冽……他的声线是又苦又涩的,加之面对喜欢的姑娘进退两难,更显拖泥带水。

温初弦很热, 真的很热,烦闷的那种热。既然不多加冰,两人的距离就应适当远一些, 才不会被热死。

在如此暑气中做那种事,很黏腻, 很不舒服。

她刚欲婉拒谢子诀,谢子诀黯然说, “弦妹妹,你是还想着他, 才一直不要我吗?”

已经一个多月了,她这么一直守身如玉,实在不像话,谢子诀没法和母亲交待。

长公主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抱上孙儿, 他已亏欠母亲太多,怎么能叫母亲再度失望?

温初弦道, “没有。”

谢子诀燃起一点希望,“那我们……”

温初弦犹豫了下,不想让旁人误会自己为那人守贞。

她不爱谢灵玄, 她一直坚信。

和玄哥哥在一起是从前她幻想了无数次的, 事到临头这般推三阻四, 何苦呢。

“嗯。”

谢子诀浮上一丝喜色, 脸沾了点红,幸好黑暗中温初弦并看不见。

他是长房的主君,可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窃喜,太过轻浮,传出去被人笑话。

谢子诀解开她的寝衣,她安安静静的,也没抵触。

他放下心来,继续吻了下她圆润的额头,力道很轻,是不可能引起任何不适的。

两人的距离靠得更近了些,小小的拔步床帘幕紧闭,如蒸笼一般,新鲜空气没剩多少。

温初弦欲拉开帘子,让凉风多少吹进来一些,可谢子诀却又阻止,“不行啊,弦妹妹。”

他现在衣衫不整,非礼勿视,怎能拉帘子,万一守夜的奴婢给偷瞥见了,伤风败俗,过于有辱斯文。

温初弦浮躁道,“没人会看见的,玄哥哥你放心吧。”

谢子诀难过地说,“若弦妹妹一定要这样,我们便就此作罢吧。”

他为儒者的风骨,至死不能丢。

温初弦怔然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威胁了。

她告诉自己要迁就,可细一思忖,自己迁就得已经够多了。

本以为只要谢灵玄一死,她和玄哥哥就可以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一生一世一双人。

如今看来,他们之间错过了太多东西,许多观念相悖,为人处世的准则也相互膈应着。

她再也找不到当初那种,一颗心炽热地朝向玄哥哥的感觉了。

温初弦默然无语,谢子诀自顾自地走下榻去,披了件衣服,眺向清冷的月光。

他在怨她。

明明放不放冰,拉不拉帘幕只是些小事,小得不能再小,两人却谁也不肯让步。

本该软语温存的良夜,变成了分崩离析。

……

过了良久良久,许是到了后半夜,温初弦沉沉睡了。

谢子诀独自守在月下,心里憋着一口气,恨恨不已,依旧抑郁难平。

他搂搂自己的肩膀,顾影自怜,也无处可去,只得又躺回了拔步床中。

梦中的温初弦双眉紧蹙着,时不时说一句呓语,睡得并不安稳。

谢子诀伤感和爱慕齐至,欲伸手抚一抚她绝美的睡颜,她却先抱住了他的手臂。

谢子诀怦然心动,顿时袭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渴望。

他也真是,跟她较什么劲儿?

她愿敞开帘幕,那便敞开呗。

弦妹妹只是一个弱女子,能依靠的只有他,他不该这样窄心窄肠地惹她伤心。

温初弦嘀嘀咕咕了几句梦话,荒诞不经,勉强能听清是夫君明天别陪我去香铺了,你在那里杵着太碍事……谢子诀哑然失笑,香铺?他何时陪她去什么香铺了?真是怪话。

随即意识到,她说的是从前的谢灵玄。

那人死了,她却在睡梦中心心念念地惦记着。

谢子诀一阵酸妒,啪嗒啪嗒两滴眼泪落下来。

弦妹妹,太羞辱人了。

他抹抹眼泪,伤心得无以复加,觉得自己真是软弱极了。

可弦妹妹心里就是有别人,他能有什么办法?他难道把弦妹妹这颗肮脏的心挖出来,再给她重新换一颗干净的吗?再不然他休弃了弦妹妹另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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