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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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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苍羽派弟子在结界外,不知道方才发生的事,但见她一出手就直接杀了一个仙盟人员,当即吓得魂飞魄散,所有人噤声。

灰毛鼠见状想趁机偷偷溜走,宴星稚的后脑勺却跟长了眼睛一样,他刚动身,长剑便猛地掷出,穿透他的肩胛骨将他整个人狠狠钉在墙上,他痛得浑身抽搐,双手奋力拔剑,掌中割出的伤口深见白骨,却也未能撼动问情分毫。

宴星稚走向荀左,那个几岁的孩童就跪着冲她磕头,哭得满脸泪水:“少主,您快救救大护法和赵婶吧!”

到了近处,她才发现受伤得不止是荀左,还有赵寡妇。

赵寡妇是实打实的凡人,身上没有外伤,血却一直从口中往外涌,手一直在打颤。

她摆摆手,玄音门几人匆忙爬开,瘸腿捂手的,显然都受了伤。

宴星稚蹲下来,先是看了看荀左。

荀左的伤比较重,胸腹手臂都是新鲜的刀伤,皮肉翻卷,血流不止,有的深可见骨,但他有灵力加深,加上带有治愈符纸,尚可保命。

而赵寡妇则只剩下一口出的气了,捂着肚子面上都是痛苦的神色,嘴边的血不停往下流。

赵寡妇人勤快,即便只有几件布麻衣,也洗得干干净净,有一点破的地方就缝上补丁,衣裳虽然旧但从不显脏,眼下却灰扑扑的,站满尘土。

都不等宴星稚问,断手老周便开口道:“少主,方才你们消失不见之后,大护法认为是苍羽派的人使诈将他留下,他几次向仙盟的人提出要一同前去帮少主,谁知这仙盟的人如此不讲道理,上来便要动手打人,我们在躲在一旁看到大护法被打,自然都出来帮忙,赵婶为护着大护法说了几句话,就被他打成这模样……”

说着说着,断手老周就低头哭了起来。

宴星稚垂下眸,将手覆在赵寡妇的肚子上,一下就摸出她肋骨尽断,五脏被打得稀碎。

“少主……”赵寡妇费力地张开眼,许是临近死亡,她竟不觉得肚子有多痛了,抬眼看见宴星稚时,还虚弱地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笑来,低声道:“大护法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个振兴门派的愿望,有少主在,他的愿望肯定能实现的。天儿要变冷了,我先前给你做了袄子,还差点棉花没填,若是我走了,剩下的棉花就让大护法填上吧,人界的冬日寒冷,少主金贵,平日里没肉吃也就罢了,万不能挨冻,吃这些苦头。”

宴星稚看着她,想起刚复生的那段时间,她因为瞧不上这些弱小的凡人,平时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只化成虎形趴在床榻上,大部分时间都闭着眼睛睡觉。

但是每次一睁开眼睛,都能看见赵寡妇坐在不远处,手里不是在缝着衣物,就是在做鞋子,发出细细碎碎的轻响。

“我会救你的。”宴星稚那一双乌黑的眸盯着她。

她不怎么会安慰人,也不会哄人,放缓了语气说话时,难得有几分温柔。

她站起身,眸光在瞬间变得凌冽,沉着浓重的杀气,一抬手,站在旁处的仙盟人员就整个飞过来,脖子一下就卡在宴星稚的手上,她五指一曲,扣住来人的脖颈。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仙盟的人,你方才已经杀了一个,若是再对我出手,仙盟定会追查道你身上,届时……”

他话还没说完,宴星稚手上一紧,扼住他的气息,将他整个提起,双脚悬空。仅仅眨眼间,他因窒息而憋得满脸通红,用力地掰着卡住喉咙的手挣扎。

就在他快要窒息而亡的前一刻,宴星稚将他放下来,眉眼寒冷至极:“交出治疗伤痛的丹药。”

牧风眠站在门边看着,暗叹一声这虎头虎脑的笨蛋竟然变聪明了。

在场的所有人之中,只有仙盟的人拥有的东西是最好的,毕竟人间仙盟是天界分下来的一部分,能进入仙盟的人必定是天赋强亦或者是家族有势,有这两种情况,那身上带的东西自然也差不到哪去。

更何况自愈丹药想来是修仙之人随身携带的保命东西,她抓着仙盟的人要,一要一个准。

果然,这人被吓得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正要递给她时,忽然一柄血刃从他后背刺穿,他惨叫一声血液飞溅,宴星稚下意识松了手,这男子往后倒的时候,手上的瓷瓶掉落,翻着滚撞到一双黑色的锦靴旁。

下一刻,靴子抬起,将瓷瓶踩在脚底,碾至粉碎。

锦靴的主人甩了甩剑上的血,对宴星稚勾唇一笑,“白虎神君何时也会在意这些蝼蚁凡人的生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身份暴露

苍羽派一片狼藉, 大门被踹烂,墙壁被撞碎,掌门人变成灰毛鼠妖被死死钉在墙上, 一众苍羽派弟子伤的伤逃的逃,地上大片血迹,晕染了土地,场面混乱。

门外荀左与赵寡妇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其他人守在旁边抹眼泪, 见那瓶丹药被踩碎, 更是急得眼睛赤红。

“我以为, 这些凡人只会是白虎神君的累赘, 方才还想帮你一把, 将这些人全部除掉呢。”年轻男子将脚移开,瓷瓶连带着丹药已经被踩得粉碎,成为废品。

宴星稚双眸沉沉, 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眉眼攀上冰冷的怒意, 一抬手, 钉着灰毛鼠的问情便受到召唤,猛地从墙中飞出, 飞至她的手中。

刹那间狂风骤起, 厚重的乌云飞快地在头顶聚集, 遮住了晴朗白云,像是要重重压下来一般,风中带着刺骨的冷意, 将宴星稚的衣袍长发吹得翻飞不止, 飞沙走石被卷进风中, 浑浊了视线。

面对强大的威压,年轻男子却仍面不改色,甚至鼓起掌来,“对嘛,这才有几分当年白虎神君的风范。”

宴星稚冷眼看他,面容如覆上腊月寒冰,手中的问情感知到主人的情绪,散发出一阵一阵的金芒,释放滔天杀意。

“哪来的蠢货上赶着找死?”她道。

“神君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周身光影一晃,他就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皮肤黑得如滚了煤灰,浅色的眼眸含着笑意,身着藏蓝色的衣袍,腰间别着一柄墨色长萧,长身玉立。

正是魔尊宋轻舟。

“七百年前,神君曾说要追杀我至六界任何一个地方,如今却在这里参与凡人之间的斗争,真是叫我失望,我等不来神君,便只好自己找来了。”

“至于这些蝼蚁……”宋轻舟眸光一转,看了看几个凡人,表情温和却相当无情,“阻碍神君的脚步,杀了便是。”

话音落下,却见牧风眠不知道何时走到了那躺在地上的凡人身边,蹲身取了一颗丹药喂给其中一人,不由皱眉,露出些许不屑,“神君的名号在六界上当响亮,如今一看也不过如此,多是妇人之仁。”

牧风眠将丹药喂给赵寡妇之后,她苍白近死的面容总算恢复了血色,痛苦的眉头舒展,呼吸也逐渐顺畅起来。

他转头,对荀左道:“把这几人都带走。”

荀左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虚弱地睁开眼睛,动了动嘴唇没能说出话,像是随时要断气似的。

牧风眠见状,眉眼染上无奈,“你也太弱了些。”

他抬手,掌中凝起微光,按在荀左胸膛上,光华隐隐流转,从狰狞的伤口中融进去,片刻后荀左身上的伤便迅速愈合,血止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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