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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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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风眠的掌心干燥,手指又长,能将她的手轻而易举地握住。

两人再往前走的时候,人群时而挤,时而散,握住的两只手却再没有散开,牧风眠就牵着她一直在拥挤的人群中走着。

头顶上的烟花一朵接一朵地炸开,宴星稚抬头去看,漫天的火花之下,被高高举起的小虎灯轻轻摇晃。

明明声音那么纷杂,吵得几乎耳朵都疼了,但宴星稚仿佛在这喧闹之中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越来越快,敲击着她的心腔,发出一声声闷响。

风拂过牧风眠的赤色长发,撩到她面前,宴星稚看得出神,连天上烟花都不稀罕了,她愣愣地伸出手,似想摸一摸这颜色鲜艳的长发。

却感觉手上力道传来,牧风眠正使力将她往前拉,将她从落在身后一步的位置拉到身边,并肩而行。

“前面有人撒钱。”牧风眠道:“难怪这些人着急得这般厉害。”

宴星稚跟着看去,就见面前有一条不算宽的河流,一艘两层的船正在河中缓缓飘着,有人站在二楼的栏杆边朝岸上撒钱。

铜板被一把把撒过来,岸上的人都疯抢,甚至还有人因此跌进水里,狼狈往岸上爬。

走到岸边后,人群就不似方才有推力了,两人周边到没人站着,空出来一片地方,牧风眠终于不用举着小虎灯。

灯中的蜡烛也燃的所剩无几,小虎灯的光芒暗下来。

宴星稚忘记了自己被握着,牧风眠也没松手,两人就牵着手在芸芸人群中站着。

河边的风要凉爽一些,吹在脸上极为舒坦,宴星稚盯着飞来的铜板,忽而一个起跳,抬手将铜板抓在手中,立即笑出声,“我抓到了!”

她的笑声清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开心地笑,极为好听。

身后的几个年纪大的老头老妪见她抢到了铜板,立即扑上来要从她手中抢。

“小姑娘,哪能你这样呢?这铜板分明就是往我怀里扔的,怎么给你抢去了!”

“就是,抢来的福可不算福啊!莫做这缺德事!”

“瞧着你也不像是缺钱的人,倒不如把铜板给我们这些需要的人!”

宴星稚被扯了一下胳膊,几个老人争相去掰她的手指。

她笑声戛然而止,眉间染上怒意,刚想动手,牧风眠就上前将她整个人拢抱在怀中,压下她要扬拳头的手,将她快步带离,一下下地顺着她的手臂,哄道:“不气不气,这些凡人懂什么,不过是贪些小财罢了,犯不着跟他们动气。”

“哼。”宴星稚重重地一哼,“若非是你拦着我,我要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牧风眠看着她的表情,能很轻易地分辨出她是生气还是动怒。

于是笑道:“咱们也该出去了,都玩那么久了。”

宴星稚没有异议,两人便并肩往外走。

踏出人间境的结界时,忽然与三人迎面碰上,牧风眠脚步一顿,露出惊讶的神色。

宴星稚落后他一步,从结界中蹦出来,脚尖还撞到了牧风眠的脚后跟,鼻子在他的背上撞了一下,她揉着鼻子问:“干嘛停下啊?”

说完从他身后绕出来,也看见了对面的三人,她面上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那三人正是师镜,虞思蘅和师怜雪。

他们是为了寻牧风眠而来。

牧风眠见到三人,第一反应竟然是转头去看宴星稚的神色,就看着她从满眼的笑意到疏离冷漠,覆上一层戒备之色。

他心念一动,有个奇妙的想法。

为何宴星稚对他的态度转变如此大,对师镜和师怜雪的却没什么变化呢?

若是梦境之中的时间线是两年前,所有冲突和矛盾都没有发生过的话,按道理来说她对师镜和师怜雪也不该抱有敌意才对。

但宴星稚却抿了下嘴,似乎并不像与这三人交流,从牧风眠手中拿花灯,“我先走了。”

牧风眠没有松手,两个人的手半握在一起。

宴星稚抬眼看他,与他的蓝眸对上。

师镜和师怜雪都是洞察能力极强的人,第一眼他们就看见了牧风眠手上提着的劣质小虎灯,而后看见了笑着蹦出来的宴星稚,当下心里都明白了。

宴星稚才来神族学府头一天,就与牧风眠关系亲近至此。

师镜倒没有什么情绪,只是道:“牧十二,你与我先有约。”

牧风眠笑道:“我与你一年到头都是各种约,我自然要先关照一下新来的朋友。”

“那你好歹亲自跟我说,派个送口信的来,也太无诚意。”

虞思蘅气恼道:“哥!我不是送口信的,我是去找你玩!”

牧风眠道:“我能派人跟你说一声,已经算是有诚意了。”

师怜雪见两人说笑,也敛了敛神色,对牧风眠嗔道:“阿眠,你下回若是不来,可要早点说,我等你一下午呢。”

虞思蘅接话,“是啊,怜雪姐还有东西要送你。”

师怜雪应声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来,美貌的脸上浮出一抹红晕,轻声细语道:“这是我学着凡人的手法绣的,用的是南海的鲛丝,在光芒下流光溢彩,你看看喜不喜欢。”

宴星稚看了看她手里的香囊,又看了看牧风眠腰间挂着的他们在人间境买的香囊,哼了一声,“丑。”

师怜雪神色一僵,没想到她说话这样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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