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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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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星稚面对无知的情况,从未有惧怕的情绪,她尝试突破那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壁,想要与自己的身体感应,就在她聚精会神地催动神力时,耳朵的感知猛地恢复了。

先是听到房中蜡烛燃烧的噼啪声,再然后就是从远处传来的喧哗嬉闹之声,许是隔得远,听得不清楚。

紧接着她的眼睛也恢复,面前不再是一片漆黑,但仍然被东西当着,只能看见一片赤红。

再然后就是身体的各个感知,她感觉到自己穿着厚重的衣裳,头上戴着的东西几乎压弯她的脖颈,她好像是坐在一处柔软的地方。

还没等她动作,忽而响起房门被打开的声音,那些吵杂又遥远的声音一下涌进来,丝竹管乐和笑闹声交织。

不过很快,门又被关上,那些声音又被隔在门外。

宴星稚起初没动,脚步声慢慢靠近,她的视线里出现一双黑色的织金锦靴。

随后遮盖视线的红布就被一杆黑色鎏金杆挑起来,慢慢往上掀。

宴星稚就看见面前人身着赤红色的衣袍,上面用金丝绣满了如意纹,黑色的腰带束着精瘦的腰身,再往上就是雪白领口,白净的脖子。

目光攀着下巴,唇,鼻子往上,就看见了那双漂亮的蓝眼眸。

是牧风眠。

是穿着一身赤红喜袍,长发束起戴着新郎官帽,满眼柔柔笑意的牧风眠。

对上视线的瞬间,宴星稚的心口好似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狠狠打中,不知名的情绪蓬勃而发,在心腔汹涌膨胀。

她的记忆猛地退化,忘记了她的身份,忘记了时珞的嘱托,也忘记了她来到这个地方的目的是什么,只记得眼前这人的名字。

“牧风眠。”她轻动朱红的唇,唤出他的名字。

“嗯?”牧风眠低低应了一声,将红盖头挑到一旁放着,站在她面前一时没动。

宴星稚却主动伸出了手,将他的手握住,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是我们的喜房。”他笑吟吟地回答。

“喜房?那是做什么用的?”宴星稚歪着头问,头上的华冠便叮当作响,“你为何会穿成这样?方才你从我头上挑走的是什么东西?我头上怎么戴着个这么重的玩意儿,脖子好累。”

她一口气问出几个问题,说话跳脱,但牧风眠却始终笑着,眸光沉着浓浓的宠溺,眉眼的喜悦之情明眼可见。

他道:“喜房,是给新成亲的夫妻准备的,成亲之后,相爱的两个人会永结连理,共度一生。”

“永结连理,共度一生?为什么是我和你?”宴星稚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嫁衣,与牧风眠身上的衣袍颜色如出一辙,显然两人就是刚成亲的夫妻。

宴星稚自然是知道夫妻这一说法的,她先前还受时珞之托前往妖界给妖王的嫡子送新婚贺礼。

但她从未料想过有一日,这样衣裳会穿在自己身上。

还是和牧风眠一起。

房间昏暗,喜烛散发的红色微光覆在牧风眠俊美的脸上,将他的眉眼和笔挺的鼻梁勾勒出来,显得极为好看。

他盯着宴星稚,像是永远不会移开目光,说道:“因为我爱你啊,所以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这句话像是穿心而过,异样的情感铺天盖地,宴星稚的呼吸霎时间重了许多。

她想起在神族区的授课大殿上,踏入大殿的一瞬间,第一眼就在坐着的人群之中找到了牧风眠。

之后与他对上目光,与他开□□谈。

在拥挤吵闹的朗月街上紧紧握着手,并肩而行。

牧风眠会在亲吻她时,把酸酸甜甜的果子喂给她吃。

会将她抱在怀里,或是搁置在肩上,轻声细语附在她耳边说话。

会在炼场之中,一遍又一遍,极有耐心地矫正她的错误,引导她如何正确将剑法运用到极致,如何一步步提升神力。

宴星稚比谁都清楚,这是一场她用神力和问情所造的梦境,却依然留在这里,不是因为她贪玩好奇,也不是因为她找不到破解之法。

她分明,就是太贪恋这样的牧风眠,舍不得与他亲昵的朝夕,所以才沉溺其中,不愿出去。

想与他一直在一起。

是因为爱。

“你说的没错。”宴星稚抬眸,看着面前笑得灿烂的牧风眠,也跟着笑了,只不过一双精致的眼睛里全然是冷意,“不过,你跟他还是差得太远了,一点都不像呢。”

——

“到底是什么情况!”牧风眠着急地抓着师镜的袖子,急道:“你快给看看啊!”

师镜一把拂开,“冷静点,还没死呢。”

牧风眠的神力探不进去,他感觉宴星稚好似被什么力量整个封闭起来,尽管呼吸尚平稳,看上去没受什么伤,但无论怎么呼唤都不醒。

他当然着急。

师镜是第一个在昏迷之中醒过来的人。

方才刚被牧风眠的神力接到地上之后,没过多久就睁眼醒来,只有他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师镜垂眸扫了被牧风眠抱在怀中的宴星稚一眼,语气平淡道:“动情了,被情网困住,所以出不来。”

牧风眠皱着眉,脱口道:“那为何我没有被困住?”

师镜闻言,撩起眼皮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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