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节(2 / 2)
不过褚裒脸红是脸红,终究还是想要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因为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对于整个家族的荣耀来说,个人面子其实无关紧要。
谢安只对褚裒说了一句话,褚裒顿时明了。
“连石虎都不足以阻挡大将军的前进,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大将军?”
谢安这句话,对于褚裒来说,已经足够了。所以,褚裒告辞了谢安之后,便来拜访司马珂,同时将司马岳求婚的消息也如实向司马珂汇报,并当场拍胸部保证,褚家的女郎,就算嫁鸡嫁狗也绝不会嫁给司马岳。
对于褚裒的表忠心,司马珂自是大加赞赏。虽然他也知道,这些世家大都是以家族利益优先,风吹两边倒,但是对于他来说,能够站在他这边的就是朋友。
…………
拜访完谢安和司马珂之后,褚裒满怀的轻松和惬意,乘着牛车,带着司马珂赠送的瑶池玉液琼浆,回到府上。
对于褚裒来说,之前他虽然一直跟着司马珂,多少心中还有点迷茫,但是谢安这么一句话,就把整个朝堂的形势走向完全说得清清楚楚。
跟着这个几乎掌控了整个大晋的重兵的少年王者,还能有什么错。不管中斋之内住的是谁,又谁能将大将军踩下去?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大将军还是宗室,就更令人有无限遐想的空间。
褚裒回到府内,当即令后厨烧了几个好菜,打开了司马珂送的蒸馏酒,坐在花厅之内,自斟自酌起来。
花厅两旁,百花盛开,褚裒的心情也像那花儿一般美丽。
几樽酒下肚之后,褚裒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褚蒜子,当即令人将褚蒜子请来。
“阿爷,阿爷,你又饮酒了!”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人未到,少女的笑语已先飘了进来,那声音如同黄鹂鸟一般的清脆。
随后褚蒜子像一只快乐的小鸟一般,轻盈的走了进来。
十八岁的褚蒜子,正如一朵含苞欲放的牡丹。只见她一袭红裳,肩如刀削,腰若娟束,面容精致得比后世的明星将美颜开到了极致还要美上三分,皮肤秀美滑白如同玉石一般闪耀着光泽,一双秀目如同深潭碧水一般深邃而清澈,整个人给人一种极其甜美的感觉。
在建康城中,褚蒜子被坊间传为第一美人,不知多少的男子,想要迎娶褚蒜子为妻,甚至想着褚蒜子,夙夜难眠。
正是褚家有女初长成,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褚裒一向宠爱这个女儿,故此到了十八岁还养在深闺之中。因为前来提亲的士族家的郎君,褚蒜子一个都看不上,褚裒也舍不得勉强她,故此就耽搁了下来。
看到面前光彩照人的女儿,褚裒更加开心了。
不过,褚裒叫褚蒜子过来,并不是想让女儿来哄他开心,而是想借着酒意来问女儿一些话。
褚蒜子轻轻的跪坐在褚裒身边,一边给褚裒夹着菜,一边像只黄鹂鸟一般叽叽喳喳的劝着褚裒少喝点酒。
褚裒醉眼朦胧,笑得嘴巴都合不拢来,趁着心情大好,终于笑吟吟的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一句话。
“香奴,你都二九了尚未婚配,阿爷心中正发愁,故此借酒消愁……到底怎样的郎君才能合你的意?”
自魏晋一直到唐朝时,很多世家大族们都喜欢用在子女的小名里加一个“奴”字来当做爱称,褚裒给褚蒜子取的小名便叫“香奴”。
褚蒜子想都没想,就笑嘻嘻的回答道:“孩儿也不知道甚么样的郎君最喜欢,或许……至少也得比得上大将军一半吧。”
褚裒顿时愣住了。
第357章 风停雨歇
入夜,月光如水。
褚府。
褚家在褚裒平布青云之前,已经是准一流的望族,府邸也是极其的豪华,飞檐峭壁,富丽堂皇,比起卖给司马珂的宅子还要恢宏几分。
此时已是两更时分,书房之内的牛灯依旧亮着,褚裒正望着那牛灯出神。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白日里褚蒜子的话,令褚裒思来想去的,想了一整天,也没想出个头绪来。
他按照女儿的话进行猜测,恐怕这小丫头早就对司马珂芳心暗许了,否则也不至于到了二九年华,还迟迟不肯出嫁。
而且褚裒又根据谢安和司马珂对褚蒜子的婚事态度,联想到自己的女儿此般天姿国色,而这少年王者也是生性风流,据闻与成汉的小公主、琅琊王氏之女皆有绯闻,据此断定司马珂对褚蒜子也是有那种意思的。
毕竟,昔日司马珂在京师的时候,褚蒜子跟着纪笙经常去司马珂府上去玩耍,两人一见钟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不得不说,褚裒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这么一串起来,褚裒就越想越多了。
姑且不说司马珂已有妻室……此事倒是无妨,因为他心中明白,司马珂迟早要走到那一步,届时就算不是正妻,女儿跟了司马珂也是荣耀无限。
关键便是这辈分的问题,有点说不过去,毕竟纪笙终究是褚蒜子的小姨,这姨甥两人同嫁一夫岂非笑话。
褚裒愁的头发都似乎白了。他当然想要结结实实的攀上司马珂这棵大树,届时一旦司马珂走到了那一步,整个褚家都将荣耀无限。只是,他心中终究横着辈分这么一道坎,越不过去。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回头一看,正是自己的正妻,豫章太守谢鲲之女谢真石。
谢真石三十五六岁,正是充满风韵的年纪,原本今日应该是两人鸾凤和鸣的日子,见得丈夫迟迟不去入睡,便自个寻了过来。
谢真石轻轻的走了进来,亲自端来了一份莲子羹,放在褚裒的案几前,见得褚裒满脸焦虑的模样,关切的说道:“夫君何事发愁,夜深如此不去入睡?此羹乃妾身亲自熬的,还请夫君趁热吃。”
看到妻子前来,褚裒眼中顿时一亮,急忙将心中的烦心事,对谢真石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谢真石一听,顿时忍不住扑哧一笑,直笑褚裒太过拘泥辈分。
在她看来,纪笙的母亲谢荃与谢真石的父亲谢琨是堂兄妹,她跟纪笙已经是到了第三代,到了褚蒜子这一代,早已算是远亲了,这个辈分实在算不得什么。
听到女儿对司马珂一往情深,谢真石未免有点惋惜,摇头苦笑道:“大将军、西阳王殿下,乃大晋第一美男子,又是宗室,如今更是掌控天下兵马,若是为婿的确是香奴前世修来的福分,只是难道我们褚家也算是名门望族,难不成我家的女儿,还要去做妾不成?此事决计不可!”
褚裒被谢真石解开了心结,心中顿时豁然开朗,哈哈一笑,反过来又来开导谢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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