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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底是猎人,还是猎物?
第54章 画
眼前一片漆黑, 只隐隐透出一汪昏黄的光晕来,四周除了呼吸声,意外的安静。
纪屿感觉自己正走在一条长廊上, 脚下铺着柔软舒适的地毯, 厚厚一层,足以吸收掉大部分足音。
厚重的军靴踩过地毯,发出的悉悉索索的摩擦声, 在过于空旷的长廊中尤为突出。
视觉被蒙蔽, 其余五感变得更加敏锐。
走了大约五分钟,逐渐有喧闹声隔着墙壁传来, 听起来很嘈杂, 是几道不同的人声。语气野蛮暴躁, 声音压得很低, 听起来正在寻找什么但又不能被人发现,不得不这样说话。
过了不到一分钟,随着一道粗狂声音“找到了——, 他躲在这儿!”,墙那边瞬间变得兵荒马乱起来, 砰砰砰的撞击声不断响起。
在恼怒的粗狂声音“臭□□!往哪儿逃,找到你了!”下, 传来一声短促的尖叫, 悦耳的声音因为惊恐害怕而变得非常刺耳, 接着被生生扼断在喉咙里, 像掐住脖子的公鸡, 没了声。
很快传来一道沉闷的重物落地声, 悉悉索索的脚步响起, 夹杂着抱怨, “轻点,虽然等级是低了点,但好歹还算个宝贝...”,接着那重物便被拖走,墙那边顺势安静了下来。
游戏这是开始了吗,已经有雌虫找到了潜藏在宴会中的宝藏?
纪屿不动声色触摸上去,入手是冰凉冷硬的钢铁围墙,指甲一蹭,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不知道此刻叶鞘是进入了宴会,还是和他一样。
“别乱动!”身边雌虫低声警告。
纪屿顺势收回手指,脸色不变,“我什么也看不见,需要找个东西扶着,不然会摔倒。”
“那也别乱动,跟着我,快到了!”
雌虫脚步加快,那一抹蔷薇灯也晃悠悠地在黑暗中飘荡起来。
不到片刻,他越到纪屿,在前方停了下来,同时叫停纪屿,“到了。”
雌虫在铁灰色的墙壁前站定,微垂着头,正对着墙壁上突兀的红色34。
他双手捧起那盏灯,将它举过胸口、嘴唇、鼻尖、眉心,最终额头虔诚地抵上那燃烧着灯芯。
灯光如火摇曳,雌虫口中快速地动着,一串听不清的语言被低低地念出,好似在为神明献上最虔诚的祷告。语毕,他才熄灭灯火,将之慎重地收了回去。
灰色墙壁上,浮现了一连串绿色的数字,正中央,一道黑色的密码框占据了屏幕的五分之一。
雌虫输入密码,墙壁丝滑地向两侧打开,留出门的身影。
里面,灯火辉煌,雌虫毫不犹豫地将身后的亚雌送入进去。
“开始你的宴会吧,匿名者。”
门重新闭合,一丝缝隙都没留下,要不是上面那血红的数字,恐怕只会让人觉得这只是一面普通的墙壁。
*
纪屿摘下眼罩,先闭眼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缓缓睁开。
他看起来正处于一间客房,装潢古典华丽,精致浪漫的大幅壁画刻满了四面。
左边是坠着纱幔的软床,旁边则放置着一张金丝楠木梳妆台,镜边镶嵌的珠宝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环视周围,木柜桌面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在他进来之前,这儿已经被洗劫一空。
他走向梳妆台,打开抽屉,空空荡荡的。在推回去的一瞬,倒是咕噜咕噜慢悠悠地滚出来一颗浑圆剔透的珍珠,看大小像是梳妆镜旁的装饰品,被扣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掉了进去。
打量片刻,纪屿发现看不出什么名堂,只隐隐觉得很贵,什么品种什么成色一窍不通,看起来不像雌虫会喜欢的玩意。
他把珍珠顺手揣进兜里,接连搜刮了好几个地方,终于在桌子下方找到一把武器,是被掀翻在地的西瓜刀。
刀刃雪亮,轻巧便捷,纪屿转了转手腕,非常满意。
虽然比不上骨刀,但胜在不用精神力,还吓人。
“走吧,出去看看。”
拎着西瓜刀,纪屿推开了门,外面和想象中不太一样。每一层都非常大,中间是两个中空的硕大孔洞,上下贯通,可以看到上下楼层的走廊。
每一层的孔洞周围都没有围栏,只有悬浮在空中连接每一层的方形楼梯。
纪屿所在的楼层是第三层,再往上数还有两层。
第一层上空被特质的彩色玻璃封住,只能隐隐看见里面是一间恢弘的大厅。
第二层的人不多,偶尔有几道急匆匆的身影露头,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
第三层也就是纪屿所在的这一层,出乎意料的很安静,踏出房门直到现在,还没有见过几道人影。
第三层的整体风格都偏向于之前所见的客房,浓墨重彩的复古宫廷风让其充满了神秘浪漫的色彩,熊熊燃烧的壁灯照亮了墙上的壁画。
身着黄金盔甲的雌虫立于百万伏尸之上,一把黑金横刀从前到后穿透了他整个胸膛,鲜血喷涌而出。而他则毫不在乎地放声大笑着,单手拎起敌方首领带血的头颅,将其高高举起,嗜血的脸上带着疯狂和傲慢。
底下,无数雌虫震慑其实力,纷纷丢盔卸甲,俯首称臣。
场面十分壮观热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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