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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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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中带着一丝薄怒。

车内气氛陡然凝固。

桑棉愣住,没有想到他会发这么大的火,一时之间进退两难。

盛时不敢吭声,在微信里疯狂圈她:草,我第一次见司哥发这么大火,小棉花,你伤到司烬的心了。

桑棉:“???”

一口巨锅从天而降,她都不知道为什么。

盛时:我今晚跟家里闹崩了,无家可归,你不留下来,我怕司哥气得直接把我丢出去,球球你了,小棉花,你就当是在拯救无家可归的盛小时。卖萌.jpg 。

被盛时这么一说,桑棉无奈留了下来。

司烬说的对,她只是想跟他们保持距离罢了,只是从她给方静宜打了那通电话开始,好像就已经无法撇清关系了。

车子很快驶进司家庭院,管家带着莫医生等在外面,路灯照的明晃晃白,繁星隐去,月光黯淡。

“阿烬。”莫医生看了看司烬身上的伤,皱眉想说些什么,见桑棉下车,大吃一惊,司烬的车上还能有小姑娘?

一行人进了客厅,莫医生给司烬处理伤口,盛时去点外卖,管家去收拾客房,别墅内灯火通明,众人大半夜的忙前忙后。

桑棉只能站在客厅里,看着斯文儒雅的莫医生剪掉司烬的赛车服,给他处理伤口,赛车服被剪得稀碎,隐约露出年轻男子身上结实流畅的线条,她脸颊微热,别开眼,看到了他血肉模糊的后背。

“伤口消毒处理的很好,创口贴很可爱。”莫医生笑眯眯地看着他脸上贴着的卡通创口贴,摸了摸他身上的肋骨,骨头没断,伤势看着吓人,但是司烬是打架的老手,都避开了要害,年轻人休养几天又生龙活虎了。

只是这小姑娘是谁?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司烬身边跟着女孩子。这创口贴也是她贴的吧。

莫医生朝着桑棉一笑。

司烬长眸微冷,冷冷说道:“莫医生,伤口处理好就回吧。”

莫医生失笑,小狼崽子倒是护食。

“明天去医院拍个片子,盛时,你陪他一起,我早晚来给你换药。”莫医生给伤口缝了几针,包扎完也不久留,直接就离开了司家。

“会感染吗?”桑棉低声问盛时。

“应该不会吧,莫医生是军医,是鹿爷爷的主治医师,司哥这点伤对他而言就是小儿科。司哥受伤都是找莫医生,一般人信不过。”

桑棉点头,没再说什么,随着管家去客房休息。

客房在二楼,朝南的房间,屋内陈设中式复古,有种岁月沉淀感,窗户正对着别墅区郁郁葱葱的名贵树木,地灯发出晕黄的光,她拉上窗帘,洗掉手上干涸的血迹,躺在大床的角落里,将小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想到了千里之外的小镇。

每到冬日,只要有太阳,姥姥就会将她的被子抱出去晒,那时她下晚自习回来,梦里闻到的都是棉花的味道。

“我们家小阿棉长大后一定会人见人爱的,谁能不爱棉花呢,又温暖又可爱。”睡梦里,姥姥摸着她的脑袋,笑出一脸皱纹。

但是姥姥不知道,司家的被子都是鹅绒被,又轻又软,热的人出汗,并非人人都爱质朴的棉花,她也只能努力做心中的那朵雪白小棉花,风雨不侵,初心如故。

夜色沉下来。管家走到客厅内,低声说道:“少爷,桑小姐和盛少爷都睡下了,您也去休息吧。”

司烬点头,长眸幽深:“把所有的灯都打开。”

管家愣了一下,照办,顿时别墅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桑棉夜里被门外走廊里明晃晃的光线刺醒,一度以为天亮了,一看手机才四点多,不过因为门外的光线,后面莫名睡得十分安稳。

*

一大清早五点多,管家林叔就被司烬的电话吵醒。

“林叔,今明两天你跟春姨放假,把冰箱的新鲜食材补齐,六点钟之前出门。”

年轻男子的声线低沉沙哑,像是一夜没睡好一样,带着命令式的口吻。

管家愣了一下:“是,少爷。”

他飞快起来,喊醒厨娘,吩咐她赶紧出门,少爷有起床气,要是超过了时间就坏事了。

不过这两天他们都不在,少爷衣食住行怎么办?这还在养伤呢。也不知道昨天打伤的是哪家的熊孩子,可别闹上门来。

管家也不敢问,给桑棉留了话,然后就出门了。

司烬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林叔出门,冬日的清晨,外面的地灯还亮着,东方只亮了一点点曙光,他摸了摸烟盒,想抽烟,突然想到桑棉在。

她很讨厌烟味,闻到他身上的烟草味时,眉尖会下意识地皱起,明明是乡野随处可见的蒲公英……

司烬将烟盒丢开,因动作太大,扯到伤口,倒吸一口凉气。有些疼,只是又不那么疼,又有些甜,又有些醉,他大约是疼的出现幻觉了。

他低低一笑,原本一潭死水的生活里被丢进了一颗不起眼的小石子,让他对以后的日子突然有了一丝期待。

他给莫医生发了微信,告诉他今天不用来换药,然后下楼。

*

别墅区没有车水马龙,人声熙攘,桑棉这一觉睡得极沉,还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她一个人在黑暗的山道奔跑,后面是看不清的浓雾,然后男人一把攫住她的手腕,懒散低沉地开口:“抓住你了。”

那人身材颀长峻拔,面容从浓雾中一点点地凸显出来,眉眼俊美,眼角的泪痣灼灼生姿,他攫住她的腰肢,俯下身来,温热的气息侵袭而来。

然后她就醒了,醒来脸颊发烫,口干舌燥,被子被踢到了地上,桑棉摸了摸额头的汗,觉得是暖气开的太足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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