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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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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殿眼皮不抬, 平静道:“你想的没错,就是他。”

脸上刺罪, 堕入无间。

宋燕徊是一殿继任阎罗后带回来的,他们只知这人犯了不可饶恕之罪,需常年摆渡黄泉九幽之河, 以赎罪孽。

后来冥府生了变故, 冥河鬼树指引, 六界将有祸端。一殿告知他们其余九位阎罗, 若要保冥界无忧, 必须要等一个人出现。

更准确的说法是, 等那个人重新归来。

十殿阎罗执掌冥府,又怎会是愚昧之辈,能凭一己之力止戈者,唯有天上天神君。

而那黄泉忘川之上的罪孽老者,便是其中关键。

六殿远远望向雷柱,满眼俱是青紫色的电光:“原来那撑伞渡亡魂的老者,就是昔日跟随神君平战乱,战四方的玄武将军。”

只是不知,千百年的摆渡生涯,无日无夜的梦回懊悔,是否真的令他心生忏悔。

而时至今日,他又是否赎完了过去的罪孽。

一根灰白色的细长骨杖骤然落下,敲得六殿「哎呦」一声:“魔头!你有毛病吗?!”

他怒目而视,瞪着抱臂而立的非亦,像是恨不得扑上去咬他一般。

非亦挑挑眉:“你太吵了,虽然这名号是有一二分响亮,但也不至于翻来覆去念叨那么久,本尊听得头疼。”

“真的吗?”六殿眼睛一亮。

非亦破天荒地愣住了,没反应过来他为何如此高兴。

六殿又将关于宋燕徊的话重复了一遍,兴致勃勃地问道:“你的头有没有更疼一点?”

非亦:“……”

“你想知道吗?”非亦伸出两根手指,轻佻地勾了勾,“凑近点,我告诉你。”

六殿满眼狐疑:“你看起来忒不正经,不知憋着什么坏水。”

话音刚落,非亦便闪到了他身侧,骨杖在他脑袋上连敲两下:“本尊的头疼不疼不知道,你的头必定是疼的。”

第三下还未敲到,便被一道气流击开了,攻击打在骨杖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但只一声,就停下了。

一殿立手为掌,推开了他的骨杖:“骨杖十三之八,杀人杖,三击要人命。魔尊,好歹对我冥界的阎罗客气一点。”

六殿已经跳到一殿身后了,警惕地看着非亦手里的骨杖,愤懑不已:“魔头,好歹我们也是一路同行,你竟然因为一句玩笑话就要痛下杀手,简直无耻!”

非亦拍了拍手,朗声大笑:“好一个杀人杖,三击要人命,一殿是否忘了一件事,你们冥府的阎罗,都是鬼差,本就无命,何来被杀一说?”

不知想到什么,两位阎罗都敛了笑意,脸色有些难看。

非亦摩挲着手里的骨杖,顺势横挥出去,接住了一片雪花:“更何况一殿也说错了,骨杖十三之八是杀人杖不错,但三击要的不是人命,而是见真魂!”

但生于冥河底的阎罗,无魂亦无魄。

一殿抬眼看来,眸底暗潮流涌:“你究竟想干什么?”

非亦手一抖,骨杖上的雪花被化作丝丝缕缕的雾气,消散在半空之中:“我只是想知道两件事,其一,冥府在谋划什么,其二,你身后的究竟是什么人。”

呼吸之间,骨杖便以一种刁钻的角度,朝着一殿背后的六殿攻过去。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冥府十殿阎罗与妖尊迟迢打了一架,颇有好感,想认识他。

在此之前,他们也曾和魔尊非亦打过架,不约而同的,大家都很讨厌非亦。

世间邪魔,以魔族为首,世人一直认为,他们自出生起就带着罪孽,大多修习邪门歪道,存在便是为了引起一方祸乱。

不怪世人有偏见,魔族也确实是这样一幅景象。

神界有天上天神君,魔界有东祝,此二人曾并列世间第一。

东祝不同于寻常的魔族,他生来随性洒脱,曾道:魔族最强,以逍遥之道得成,随心而动。

那句「没有永恒的誓言,只有不后悔的冲动」便是由此而来,他认为,誓言只有在作出的一刻是真实的,不必死守一诺。

东祝用自己证明了这句话,六界公认他是魔族有史以来最强的人,故称其为魔祖。

有了逍遥魔之后,其他魔族只能称「寻常」。

逍遥随心,自在难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迄今为止,修成逍遥的不过两人,一个魔祖东祝,另一个就是他的徒弟,非亦。

非亦性子乖张,并非生来就是魔族,他师从东祝,成名一役便是杀师夺尊。

东祝死后,魔界失去镇压,外敌蠢蠢欲动,非亦以十三根骨杖为武器,击退万千来敌,彻底成就魔尊之名。

在他成为魔尊之后,魔界众人都以为他会将权柄握在自己手里,他有那个能力。

但结果出乎众人的意料,他放任魔族争乱,只守着一座魔心城,只要不犯魔心城,其余的他都不管。

久而久之,世人便只道他挂着个魔尊的空名。

一殿与东祝是故友,非亦与东祝的性子颇像,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非亦的实力。

非亦偏爱骨杖十三之八杀人杖,比当初的东祝杀伐气还要重,但从表面看来,他从容和善,看不出一丝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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