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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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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亦扶着六殿坐下,压低声音:“等下多关注一下郁剑,看看他拿出来的法器。”

他们毕竟是来参加考验的,查到秘密赶紧离开才是正道。

六殿答应下来,将视线从郁瑾身上转移到郁剑身上,聚精会神地盯着展示台。

非亦靠着迟迢,悄悄和他用识海传音:之前想和我说什么事?

迟迢瞥了眼六殿,将从应向沂那里听来的话重复了一遍:我怀疑魔祖东祝的死与命书有关,一殿也知道这件事。

非亦骤然冷下脸,眸底一片冰寒。

东祝的死有颇多蹊跷之处,但因为是他亲自下的手,尸体又挫骨扬灰抛进了流火渊中,是故这些年来,尽管非亦心里有很多怀疑,却依旧没有去探索过。

而今迟迢给了他一个可能性,这个可能性是他从未想到过的,推翻了他以往的所有猜测。

迟迢将和一殿动手的事提了一下,颇为歉疚:我以为你把六殿带走了,便将命书一事问了出来,可能打草惊蛇了。

一殿知道他们查到命书了,肯定会多加防范,想弄清楚当年的事情就更难了。

非亦拍拍他的肩:打草惊蛇,恰恰证明了这里有蛇,命书一说的可能性也更大了。

台上开始展示法器了,郁剑排在第二位,还没有轮到他。

迟迢瞥了一眼:一殿要带六殿提前离开云海秘境。

非亦身上散发出强烈的煞气,他掀掀唇,冷笑:他做梦,敢把人带到我面前,就别想再带走。

一旁的六殿察觉到他的异样,拧了拧眉头:“你对他有意见?”

非亦一怔:“嗯?”

六殿指着展示台:“剑门大公子郁承,从他介绍自己的法器开始,你就变得怪怪的,他是不是和你那位点头之交有过节?”

非亦咂摸着他话里的滋味,笑得促狭:“郁承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这不是虚幻的考验,弄死他也无不可。”

他没有否认点头之交的事,六殿的心里更不舒服了,压着火瞪了他一眼:“你现在也可以去弄死他,然后永远留在这里,和你的点头之交发展到拜堂之情。”

这不是陈年老醋,这是百年酿出来的醋酒才对,又酸又烈。

非亦笑的前仰后合,抵着他肩头:“小阎罗,你是不是嫉妒郁瑾?”

冥界的鬼差皮肤都是阴冷的惨白色,没有一丝血色,在阳光的映照下,能看到皮肤底下的暗色血液。

冥界的人又被称为「活死人」,他们有意识,但没有生命,血液不是鲜红的,没有体温和热度,就连脉搏和心跳都可以人为停止。

非亦盯着六殿颈侧的皮肤,满眼的笑意终究被灰败熄灭,他控制不住内心的燥意和惋惜,恨不得撕开那层陌生的皮,将自己身体中流动的热血灌进这个人体内,把活死人变成活生生的人。

六殿自然不会承认,嗤了声:“我嫉妒一个死人作甚?”

人死魂灭,人死道消,死去的人有什么值得他嫉妒的。

不过是逞强的戏言,该和玩笑话一样遗落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可偏偏在不久的将来,谎话成真,戏言读作一语成谶。

作为铸剑门中排行第一的大公子,郁承展示的法器是一把刀,品阶很高,引得不少观众出价购买。

拍卖安排在大会最后,等所有的法器定阶完成,再统一进行。

主持的弟子很快制止了喧闹声,请二公子郁剑介绍自己铸造的法器。

郁剑收敛了面对白梨时的无赖模样,将自己铸造的剑拔出:“此剑名春水,是我所铸双生之剑的第一柄,一剑可引春色,一剑可断江河。”

话音刚落,他便执剑在空中一划。

云散风破,错落的叶片和花朵从四面八方涌来,随着他的剑舞动。

主持的弟子命人将准备好的水泼出去,剑气汇聚,将水幕斩断。

郁剑收剑入鞘,淡淡一笑:“引春,断水,此处没有大江大河,也只能展示到这种地步了。”

全场静止,而后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欢呼声,大半观众站了起来,嚷嚷着出价,比郁承介绍法器时的场面热烈很多。

应向沂眼睛一亮:“双生之剑,难不成就是那件双生法器?”

“双生法器,顾名思义,关键在于双生。这种法器大多都是一同铸造的,像郁剑这种分开铸造,很难做到双生二字。”

应向沂喃喃道:“世间的铸造品,越是精美越难以复刻。”

就如同古代烧制陶瓷一般,模子只能用一次,出来的成品也是独一无二的。

非亦颇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继续道:“没错,他能铸造出这把剑,已经不容易了,要想再铸造出双生之剑,难如登天。”

迟迢没有本命法器,对这方面的了解不如拥有骨杖十三的非亦,他看着郁剑手里的春水剑,眼皮直跳:“他千方百计找到白梨,所求之事会不会与铸双生剑有关?”

铸造是一门学问,好的铸造师大都有自己的法子,有一些武器铸造师信奉以血开刃,认为在铸造武器的时候,要用鲜血祭刃。

不是所有铸造师都能投身于铸造炉,用自身的血肉铸造,他们中的很多人,会选择用别人的血来替代。

铸造师中流传着一个没有印证过的说法,祭器用的血肉力量越强大,铸造出来的东西品阶也越高。

贵为妖界四族之一,若投身剑炉,那一身龙血,能不能铸造出一柄绝世利剑?

思及此,迟迢的血都要冷下来了:“自愿投身剑炉,好过强行逼迫跳下剑炉。”

应向沂听的云里雾里,非亦和六殿却是明白了他的意思,脸色都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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