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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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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芊芊这般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许芊芊闻言抬起头来,远处走来一个中年男人,越走越近,她看见了和父亲长相相似的大伯父。

大伯比父亲年长三岁,眉眼和父亲一样,很是和蔼,她虽不是大伯亲生的,但是大伯对待她,却胜似亲生,前世的时候,她病重那段时日里,大伯还请了不少郎中去东宫给她看病。

见到大伯父的那一瞬,许芊芊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他被太子殿下抓进了慎刑司,众所周知,进了慎刑司的人,没丢命但是身子也会半残,究竟是大伯犯了什么罪,晏呈会如此?

当时他人远在凌安,但却还是派人去国公府抓大伯去了慎刑司,大伯没有官职,自然是不可能与乱臣贼子有勾结,也不会贪了朝廷的钱财,许芊芊想不明白,她有个更大胆的猜测,前世晏呈是不是单纯的就是因为讨厌她,所以才拿大伯下手?

也只敢这么想,许芊芊不敢轻易做判断,只是重来一次她定然不会,再让大伯受这一份牢狱之灾,她心中已然有了计划,站起身,朝大伯父福了福身子。

“我听你祖母说了,太子殿下欲退婚,”许庆明道:“芊芊是如何想的?”

许芊芊心里一紧,忆起前世的那个悲戚下场,没有片刻犹豫,道:“我想,为自己而活。”

原本以为大伯会劝一下自己,但是没想到他却是笑了,“你不但和你母亲长得十分相似,连性子都如出一辙的果断,不珍惜咱们的人,咱们不要也罢,荣华富贵,占一样便行,你若是一辈子不嫁,大伯也能养的起你。”

许芊芊心口一暖,她的大伯,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

“对了,大哥哥呢?”

大哥哥许渊,是大伯父的嫡长子,在父亲去世的那年,出府逛街时,被突然冲出来的鬼面人吓痴呆了,亦是许家的遗憾。

“昨日打雷吓到了,如今正吃药睡下了,方才还念叨你呢,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担心外面有坏人,”许庆明颇为惋惜的道:“若是他脑子好使,如今都结婚生子了。”

这话一出口,许芊芊也跟着沉默。

前世她出嫁的时候,大哥哥便哭闹了好几日,说什么再也回不来了,不肯让许芊芊离开,她知道大哥哥心中,或许是舍不得她。

“大哥哥如今的身子可好些了?能乘船吗?”许芊芊顿了顿,又道:“我想带大哥哥去一个地方。”

许庆明顿了顿,“你要带他去哪里?”

“还没计划好,我就是想着,退了婚免不了遭人闲话,总不能日日闷在这院子里,便趁着年轻,带大哥哥四处走走,对大哥哥或许也有一点帮助。”

许芊芊没有说实话。

前世的时候,她曾在旁人的口中得知,凌安那边有一个神医,专门解各种毒素,精通所有的病,只是这人,在一年后便会病逝,不知道能不能在他病逝前找到他,带大哥哥去试试,看能不能解,没说是怕给了大伯希望,届时没找到会让他失望,于是便瞒下来,若是医好了,到时给大伯一个惊喜。

许庆明没有怀疑,“好,你这个决定,大伯支持。”

.......

许芊芊和大伯父聊了好些话,耽搁了一些时日,出府的时候已然快申时了,到了医馆的时候,那郎中一瞧,便惊呼一声,“许小姐这是怎么弄到的,若是处理的不好,恐会留下伤疤。”

许芊芊细皮嫩肉的,含着金汤匙长大,这般金贵娇嫩的身躯,一听许芊芊的手可能会破相留疤,流苏便慌张的不行,“那大夫可有什么好一点的药,不管如何,都不能让我家小姐留下疤痕。”

“金创膏倒是有,但是祛疤的,今日最后一瓶卖完了,”郎中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正准备离开的男人,道:“方才英国公的世子买走了。”

许芊芊顺着看过去,只见一个温雅的男人站在远处。

与此同时,秦勉跨过门槛,走了进来,许芊芊面色微变,心下不免一紧,秦勉和晏呈是捆在一处的双人组,雷打不动,有晏呈的地方,十有八九有秦勉,反之也是。

以前是盼着念着,时时刻刻都能见着晏呈,如今,她只盼一辈子不见。

确定了秦勉是孤身一人来的时候,许芊芊便安心的收回了视线,但是遇见秦勉也没什么好事,素日里,他最是喜欢笑她,说她是个小跟班。

许芊芊收起手,不想继续再这里呆着,于是道:“那便有劳大夫给我拿一瓶金创膏,若是有祛疤膏了,便命人送来承国公府,我自会有酬金。”

得了郎中的应允,许芊芊便起身离开了医馆,正欲上国公府的马车时,便听见身后有人唤她。

“许小姐,留步。”

许芊芊停下脚步,侧眸一看,是方才买了最后一瓶祛疤膏的温雅男子,她只听郎中说他是英国公的世子,但却没有接触过,亦不解为何这人会叫住自己。

“公子有何事?”

林陉上前,客客气气的朝许芊芊作了一个揖,随后将手中的祛疤膏拿出来,道:“方才许小姐看手的时候,我看见了你的伤口,听见郎中说的话,这瓶祛疤膏,你先拿着,过几日等这里有,我便再来买就是。”

林陉说的一本正经,但是他深知自己说了谎,方才,他最先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举手投足间,气质非凡,定睛一瞧,原来是承国公的嫡小姐许芊芊,京中不乏有美丽的女子,但和许芊芊一比,却都是黯然失色。

眼前的女子,雪肤貌美,明眸皓齿,像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仙女,就光是站在那里,便能吸引无数的目光,他便是其中之一。

许是觉得有些突兀,林陉微微张了张口,踌躇了下道:“许小姐有所不知,我们父亲是旧相识,今日这瓶祛疤膏,我不知道还好,可偏偏就听郎中说了,若是我父亲知道了我没将这瓶祛疤膏给你,恐会让我尝尝家法的滋味了。”

“再者,我不是买来自己用的,是放在家中以备不时之需罢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许芊芊也没再拿捏,总归和父亲是旧相识,她也的确不想让自己的手留下疤痕,一瓶祛疤膏也不是多贵重的物件,届时让大伯父去送些礼便是。

“多谢林世子。”许芊芊道了谢,而后拿了祛疤膏便离开了医馆。

待林陉也离开后,一直在听墙角的秦勉连病都没看,立刻往东宫的方向去,今日在家中练字,手酸得不行,来医馆瞧瞧,没想到便看见了许芊芊。

皇宫中发生的事情,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便会被传出,更何况晏呈也没刻意压着,经过一夜的发酵,有心人都知道了,秦勉和晏呈自幼一道长大,这些话自然没有躲过他的耳朵。

只是没想到,东宫那厢才说起退婚,还没确定是真是假,这厢便开始有人示好。

.......

秦勉马不停蹄的进了东宫,将自己看见的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晏呈。

晏呈一袭黑色的织金袍,胸前双鹿纹案,袖口处有金丝线缠绕着,头顶白玉冠,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狭长的眼眸如鹰般的眼眸看向了正企图看好戏的秦勉。

他坐在紫檀描枝的宝座上,闻言,摩挲着那玉扳指的手一顿,完全没把重点放在英国公世子赠祛疤膏这件事上,语气淡淡问道:“她怎么受伤了?”

秦勉语塞,“我如何知晓,许小姐日日跟着殿下,殿下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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