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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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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芊芊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她是不想同他用膳的,可晏呈的性子也容不得旁人拒绝,思来想去,也只能站在晏呈的旁侧替他布膳。

两人在东宫内,也不是没有一道用膳过,许芊芊每日进宫,小坐一会儿便会赶上午膳,而后在晚膳前便出宫,每次用膳的时候许芊芊都是坐在晏呈的身侧,眼底的笑都快溢出眼眸,一脸娇羞。

如今,倒是一声不吭的拿了筷子便开始布膳,不愿同他坐一块。

晏呈眉头微蹙,到底是没说什么,安静的吃着她给布的膳,食案上的菜肴有很多,但晏呈喜欢的也就是那几样,许芊芊几乎是下意识的全给他夹了他素日里爱吃的。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许芊芊有些烦躁下意识还在讨好晏呈的那个自己,她素日里脾气好,倒是忘记了,自己也会发脾气,一双桃花眼看向那糖醋山药时,她忆起了一桩事。

约莫是两年前。

许芊芊在东宫用午膳,那段时日,听人说山药可以养肤,她吃了一段时日,发现爱上了山药,加之她素来又爱吃那些黏糊糊甜滋滋的东西,倒也没多想,当宫人来询问她午膳要吃什么时,她便说了句,糖醋山药。

后来那道菜放在了晏呈的面前儿,她也没多想,寻思着自个儿觉得好吃,那么晏呈定然也是不讨厌的,便夹了一块给晏呈,那时候,晏呈许是正思虑着雪灾的事情,没有多想,夹起来便吃。

自个儿爱吃的菜,想看看心上人吃会不会喜欢,以此想着两人是否会心意相通,谁知,晏呈当时眉头蹙起,良好的素养让他将那道菜艰难的吃了下去,而后那次,许芊芊才注意到,晏呈不爱吃山药。

关于山药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如今一想,山药没有让她觉得心意相通,甚至发现了原来自己喜欢的东西,正是他讨厌的,就如同两人之间的关系,她一直坚信,他的心底是有她的,可经历了前世的那段磋磨,她方才知道,他之于她,就像是山药一样,即便难吃,却还是下咽了,如同二人的婚事,因为皇命不可违,即便不喜,却也还是娶了。

......

当许芊芊回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方才脾气上来的时候,在晏呈的碗里添了一块糖醋山药。

她深吸了一口气。

而后,眼睁睁的看着宴呈慢条斯理,面不改色的将那块山药吃了下去。

少顷,屋内便响起了晏呈似笑非笑的嗓音,“芊芊有心了。”

许芊芊明知晏呈讨厌吃山药,却还是给他夹了,谁都可能不知道晏呈的喜好,但唯独她,不可能犯这个错。

正是因为十分了解晏呈,许芊芊此刻也知,自个儿使得小心眼被男人悉知了。

贸贸然的认错倒显得不打自招了,可再呆下去,自个儿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思来想去,便轻声道:“殿下,时候不早了,臣女夜里出府,恐会招人闲话,也怕祖母担忧,得回去了。”

晏呈剑眉微挑,似乎对许芊芊的话,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手摩挲了一下玉扳指,他低声道:“孤今日寻你来,是想听你的解释,既然你同孤说,是你自个儿想要开一间铺子打发时间,那孤便圆了你的心愿。”

许芊芊一顿,复而抬眸看晏呈,朱唇轻启道:“臣女不知殿下何意。”

“今日你瞧中的那个铺子,晚些孤便让人将地契送到你的府里,”晏呈顿了顿,似乎是能知道许芊芊要拒绝,又道:“亦算是孤对你今日实诚解释的赏赐。”

府内的丫鬟端了一盏茶送到了桌案旁,他端起浅抿一口,嗓子被茶水润了一下,他也没说要等她的回答,声线压低,听上去有些蛊人,继续道:“不过,孤还有一事想问你。”

许芊芊本来就有些压抑,听见他送铺子,她打心底里不愿接受,如今听见他这般问,心底也算是明了,他待会儿想问的问题,方才是他寻了她来的理由。

“殿下请讲。”

屋内响起茶杯放在茶案上的声音,继而是晏呈低沉的嗓音,“孤问你,今日为何要弹那一曲。”

那曲子,分明是她一字一句的允诺,只弹给他一人听。

他自认心胸不是如此狭隘之人,也不会将儿女情长看的那么重,只是她近来有些让人感到生疏,生疏到让他有些烦躁,至于这个燥,自个儿也不知从哪里燃起来的。

不但久久不进一次东宫,甚至他出宫替她解围却也讨不到她的一点儿好。

还被她骗,这些统统可作罢,他如今便想问问那曲子的事情,倒也不是说非要一个什么答案,只是想听听她是怎么说的,或许是另有隐情。

许芊芊站在屋内,美眸微颤,思索片刻后,如实回答道:“殿下,臣女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只觉得这首曲子好听,便弹了,还请殿下恕罪。”

“孤自然不会怪罪于你,”晏呈的手摩挲了几下玉扳指,对这个回答说不上满意,他原以为,她是另有隐情,谁知这首曲子,是她自个儿想弹的。

那就代表着,她打心底便食言了。

“这首曲子,芊芊当时是如何说的,可还记得?”晏呈思来想去,还是问了。

可还记得?

当然记得。

许芊芊怎么可能会忘记和晏呈的一点一滴,特别是这首曲子的曲谱还是晏呈给她写的,但是再忘不掉,那也是之前了,她咽气的那日,醒来的那夜里,便想好了。

无论如何,都不愿与他这种薄凉之人有任何的瓜葛。

许芊芊莞尔一笑,道:“殿下恕罪,臣女想了许久,到底是不知这曲子还有什么别的含义。”

整个屋内顿时安静,晏呈摩挲着玉扳指的手也瞬间顿住了,眉头微微蹙起,倏地,他耻笑一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屋内显得有些突兀,稍许,他道:“既忘了,那孤今日便将你那日的话复述一次,芊芊记牢了。”

“这首曲子,当初,芊芊说只——”

“殿下,”许芊芊出声打断了晏呈。

她不想听也不想回忆那些曾经自认为的美好,于她而言,如今更多的是可笑,是自己用一生去认知清醒的可笑。

那年冬日再冷,她看见他就觉得温暖如春,可如今,不管他在不在,何时在,她的那颗心,也不会再有任何的悸动。

她眼一闭,心一横,道:“殿下是不是忘了,那日在东宫曾同臣女说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啊啊啊以后我都准时九点更新!不拖了呜呜呜。

火葬场就快了,现在燃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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