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顾帆远是凌安的小霸王,上天入地哪里都去过,所以当听见放纸鸢时,他便立刻带着许芊芊来了凌安边界的一处平地,这里依山傍水,的确是放纸鸢的好地方。
二哥哥因为商铺有事,所以便没跟着来,顾帆远却没嫌麻烦,带着许渊一道来了,顺便带多了两个男丁。
顾帆远的纸鸢是自己亲手做的,“二姐姐,你可别嫌弃这纸鸢丑,我可是昨日熬了一宿,就等着今日带你来放。”
许芊芊玉指轻轻的捏了捏纸鸢的棍子,这个纸鸢说不上好看,但也不能用丑评判,隐约能看出是一只鸟儿的形状,但许芊芊哄顾帆远,道:“好看极了。”
这一句话,更是夸到了顾帆远的心坎上去了,许渊拿着纸鸢,孩童般的心性让他缠着要放,顾帆远便亲手教会了许渊放纸鸢。
待他能拉着线开怀大笑时,顾帆远便一路跑着回到了许芊芊的身边。
许芊芊立即拿了一条帕子,将顾帆远挂在额头上的汗珠给擦拭了。此举让顾帆远眼眸一颤,喃喃道:“二姐姐这般好,若是大姐姐有你一半温柔,我以前也不至于被打的那么惨。”
扑哧一声,许芊芊被他逗笑了,“等下回去我便同姐姐告状。”
见状,顾帆远的话匣子像是打开了一样,说了好些顾欢意从小到大打他还有欺压两个哥哥的事情给许芊芊听,最后,当许芊芊被逗得合不拢嘴时。
他小心翼翼的问了许芊芊一句,“二姐姐,你和太子殿下是真的退婚了吗?”
顾帆远其实听说过许芊芊的事迹,但他对许芊芊的印象,在昨日之前就只是,他有一个即将成为太子妃的二姐姐,远在京都没见过面,也曾听闻,他这个二姐姐格外喜欢太子殿下,和殿下是青梅竹马。
但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直到前不久,有人从京都来,说起太子殿下一怒之下扬言要和许家的小姐退婚,顾帆远得知后,还特意去问了祖母。
祖母当时却道:“若是这件事成真,下了退婚书,那你们兄弟几个去一趟京都,将你二姐姐接来凌安,被太子殿下退婚,只怕在京中也难立足,我们顾家的人,哪能让人给欺负了去。”
也是那日,顾帆远才知,祖母没有将二姐姐视为外孙女,而是亲生的孙女,可于他而言也没任何的区别,但直到那日在码头上瞧见了许芊芊时。
他只瞧了一眼,便打心底里喜欢上了许芊芊,也将她看成自己的亲姐姐。
如今,他问出这句话时,也在悄悄的打量许芊芊,看看她是否会难受。
“婚姻大事,岂能戏言。”
许芊芊眼底一片清明,哪有半点儿难受的劲儿,倒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顾帆远倒是安下心了,他不愿看见自己的姐姐难受,虽说才相识不过几日,但顾帆远却把她看的和顾欢意一样重要。
“那殿下知道你来了凌安吗?”
许芊芊眉间微微一蹙,犹豫了下,笃定道:“不知道。”
她消失在晏呈的生活里,于他而言,不过是少了一个蚊蝇那般,不足为奇,但是晏呈定然是会去承国公府找她的,所以那封信,是她和他做的最后道别。
至于什么时候去找她,又什么时候看见那封信,许芊芊便没有去想过。
于她而言,她选择离开,就是彻底的从他的心底消失。
许芊芊放眼望去,只见许渊手中拿着纸鸢,开怀大笑,她倏地,想起了什么,道:“帆远,我想向你打听一件事情,逍遥山离这里可远?”
顾帆远眉头一蹙,难得正经,道:“二姐姐,你好端端问逍遥山作甚?”
“我这边有个认识的人,在逍遥山,我想去找他,”许芊芊犹豫了一下,道:“我听人说,凌安有个毒砝,擅长解毒,治疑难杂症,我想带许哥哥去看看。”
顾帆远没料到是这样,看了眼许渊,道:“可逍遥山路途遥远,山路陡峭,不如这样,我替你去寻毒砝,但是凌安的东街有一个中医馆,许多人都来找他看,听说医术高超,二姐姐不妨去试试?”
毒砝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找到,许芊芊闻言,便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我们明日便去医馆看看。”
她想让许渊快些好起来,若是那个大夫能医好许渊,那便万事大吉,若是医不好,她心底也有数,便会加大范围去寻找毒砝,必要时,她或许会酬谢替她寻找毒砝的人。
......
当回到顾府的时候,许芊芊便瞧见了顾欢意,她手中拿了两袋子花茶,放在了桌案上,笑着道:“昨日我回去后还寻思担心你会怕生,一大早便来寻你,打算领你上街去,没想到你却和这个小霸王去放纸鸢了。”
顾欢意说完又看着顾帆远,“怎么样,这个姐姐合你心意吧?”
顾帆远笑了,走到了许芊芊的身后,露出了头呲牙笑道:“那可不,比你可温柔多了。”
顾帆远这话,又惹得顾欢意站了起来想要打她,但是顾帆远就躲在许芊芊的身后,顾家姐弟就围绕着许芊芊你追我赶,欢声笑语充斥在整个厅堂,逗得顾老夫人也跟着乐呵。
......
直到日暮用了晚膳后,许芊芊才回到了自个儿的院子里,她从自己带来的包袱里拿了银两,明日带许渊去看大夫,估摸着也得花上好些银子。
当初是想着来了凌安住在客栈,看情况要不要在这里买处小宅子,怕给外祖母添乱,但如今,住在顾家,倒是省出了不少的银两。
她也是打心眼里,喜欢顾府,喜欢他们。
今日顾帆远问她是否退婚的事情,她瞧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她看出来了,顾帆远怕自己难受,他们虽昨日才相见,但的的确确,是温暖了她。
......
翌日,顾帆远便带着许芊芊去了东街的医馆,医馆名唤明华堂,里面的人络绎不绝。
一走下来,许渊便立刻委屈的道:“我不要进去。”
许渊自从吓傻了后,便一直吃着药没断过,这几日没喝,尝到了甜头了便闹着不愿进去,许芊芊好说歹说,最后答应给他买两个糖人,他才愿意进去。
顾家在凌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掌柜的一瞧见顾帆远,便立刻先接待顾家的人。
许渊坐在凳子上,伸出手给老大夫把脉,只见那老大夫眉头微蹙,而后嘶了一声,道:“这位公子脉象混乱,似有淤堵之症,气流不畅。”大夫说完,摇了摇头,意思赫然明显。
“我这里只能先开几贴药,先试试打通他的淤血,方才能让淤堵的气流给顺了,”他说完,又对着许渊望闻问切的打量了一会儿,而后写了几贴药给了身后抓药的小厮。
许芊芊带着许渊坐在了长凳子上等着,顾帆远在旁侧道:“姐姐莫急,你说的那人我已经派人去寻了,一有消息,我便立刻告诉姐姐。”
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许芊芊莞尔一笑,正欲和顾帆远道谢时,余光忽然瞄到了一抹倩影。她视线一顿,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素裙,拿着药单,而后看了一圈,坐在了许渊的身侧。
又是她,刘安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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