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眸子一顿,紧紧地贴着椅边, 也不愿挨着他, 见状,晏呈深邃的眼眸泛着幽幽的波光。
垂眸, 须臾, 道:“如果, 孤说…”他顿了顿,将方才脱口而出的孤给换成了,“我说…我今日来,是想问芊芊一件事,芊芊可会如实回答?”
许芊芊看着戏台上,聚精会神的听着曲儿,半晌后,也没有吱一声。
可见,也是有气的,装作听不见。
遇到识趣的人,这也便懂了明了她是不想搭理,可偏生遇见的是晏呈。
他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她,丝毫不懂避嫌。
那目光,仿若六月盛夏、寒冬里的篝火,不容人躲避。她那白生生的小脸,终还是在他强烈的目光下,浮上了两抹羞愤的绯红。
须臾,许芊芊终是无心再看戏台,收回目光,低声道:“殿下且说便是。”
她若是不应,他定然会一直望下去。
如此一来,整个顾府就愈发的觉得,他们二人之间,愈发的说不清了。
晏呈终于收回了目光,须臾,沉声道:“顾家是否有意让你同秦家的公子秦昭认识?”
季朝的民风不算开放,男子女子无缘无故,不会被家中长辈引荐识得,除非两家都有意,往那方面想,所以刻意安排。晏呈自从得知许芊芊同关制见面后,便也得知她的确是有心要和旁人成家。
下定决心想要离开的人,最是难留。
他也是那日才得知,她与秦家人见面,秦昭的母亲,周舒他是识得的,和自己的母妃交好,也同许芊芊的母亲是相识,年幼的时候他曾听母妃念叨过,说是日后要多多看着秦姨的孩子,秦昭。
所以巽寮一事他交给了秦昭,本打算这事完成后,便寻个理由,让秦昭去京都而后再给他一份差事,也算是圆了母妃的一个梦。
安妃的遗憾之一,便是将周舒自个儿落在了凌安,难聚在一处。
可没想到,秦家居然会钻这个空子,让秦昭和许芊芊有意结合。细细想来,他与秦昭的母亲都是同许芊芊的母亲交好,只是秦昭生在凌安,长在凌安、若是秦昭在京都、许是早已定下了这门亲事。
轮不到他。
许芊芊那张白生生的小脸依旧看向戏台,闻言,也只是不动声色的颤了颤眼眸,思忖良久后,轻声道:“殿下,翻了年,臣女就及笄了,这时候谈亲事倒也不算快。”
晏呈从喉间溢出了一丝冷笑。
仿佛在说:我是关心你现在谈亲太早了吗!
晏呈喉结滚动,修长的指尖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须臾后,道:“是不算快。我这段时日回京都一趟,会向父皇说明,等翻了年,便将你带回东宫,你也无须担忧,更无须去认识一些不该认识的人——”
“殿下!”许芊芊眉心一蹙,终于舍得将目光从戏台上收回来,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深深的看了眼晏呈,后道:“我那日已经同你说过了,我要嫁人,也不会再回京都,你怎的又忘了?”
气的她都忘记称呼他为殿下了。干脆用你我诉称。
鲜少看见她这幅样子,像是受了惊炸了毛的小奶猫,分明不会凶人,却还要装成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声音本就娇柔,哪怕生气,怒斥人,听上去柔强软调,不像是骂人倒像是撒娇。
晏呈深深的看了眼许芊芊,企图从她白生生的脸上探出几分口是心非。
但她的小脸上,却尽数都是认真。
除却,没有任何情绪。
甚至没有一点儿,怀昔当年的情谊。
......
两个时辰的戏曲,许芊芊愣是听不大进去,两人之后便再也没有说上一句话,各看各的。
时不时,顾大老爷会上前询问是否还习惯,是否会困乏,是否要转场。
但晏呈的态度却始终淡淡的拒绝。
两人相隔着半臂不到的距离,哪怕刻意去忽略,他强大的气场却不容小觑,她并非刻意,那余光却总是会看见他,他的确是生的好看,光在这一坐,便已经引得顾家不少丫鬟们的偷撇。
乌发玉冠,鼻若悬梁,薄唇轻抿,鲜少有男人的皮肤能如此的冷白,那双凤眸虽是看向戏台,可到底是不是真的看戏,那就不得而知了。
许芊芊沉了沉心思,后知后觉亿起方才说话时,少了的尊称。前世的时候,情浓时,他亦会会让她唤一声夫君,她偶尔小性子上来,便也会自称你我。
但方才,一气之下,倒是忘记了,这不是前世。
如今,是在顾府。她的每一句话,都与顾府共存亡。她不能这般任性。
思及此,她眉眼轻轻的动了动,他毕竟是太子,被她这般下面子,到底是丢面些。思忖片刻,想着还是为方的不敬道个歉,避免牵连顾家的人。
许芊芊轻唤一声殿下,听见他淡淡的嗯了声时,她便又道:“方才臣女不是有心藐视君威,还请殿下恕罪,殿下若是要怪罪,怪芊芊便是。”
待她说完,晏呈却好脾气的接了她的话,破天荒的解释了一番,道:“我没怪你,芊芊日后,无需对我这般客气,有话直说便是。”
许芊芊朱唇微启,白生生的小脸满是惊讶。
天爷!他何时开始通人性了?
许芊芊收起惊讶,而后低声道:“谢殿下。”
与此同时,晏呈又道:“芊芊不必一直拿你与我已退婚说事,那日是我的问题,说话太气急,没有顾及你的感受,现如今,我已经受到了这份情带来的折磨。”
许芊芊美眸轻颤,他通人性倒让她措手不及,第一次那么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这份折磨,从她来了凌安后便开始驻扎在心中,经久不消,他自认是个凉薄至极的人,鲜少有人能在他那颗消沉的心里掀起波澜,也习惯了许芊芊十年如一日的在身边付出。
待他发现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且慢慢的收回了那颗向来对自己无限迁就的那颗心。
她离开了京都,来到了凌安,让他明白了,她对这段感情的确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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