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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嘛试探他?”云稚重新拿起筷子,“我和宣之曾有约定,不管何时何境遇都会坦诚以待,现在心意相通了,更不会食言,从到了都城开始,我就没瞒过他任何事。”
陈禁愣了愣:“所以你把信放在那儿是想让他看见信上的内容,那他……”
“他知道我不会用那么拙劣的手段来试探他……”云稚夹了一口菜,细细咀嚼过而后咽下才接着道,“所以便会明白我把信放在那儿说明我想让他看到信上的内容,自然会看。”
“但是……”陈禁想要再说点什么,刚一张口又犹豫起来。
云稚没抬头,只用余光瞥见了他面上的纠结,轻轻笑了笑:“你是不是想说宣之毕竟是淮安王府的人,让他知道了多少有些冒险。但又觉得说出来像是在离间我们关系的嫌疑,怕我多想?”
陈禁叹了口气:“你明白就好。”
“我明白,宣之也明白……”云稚将盘里的鸡腿夹给陈禁,“吃饭吧,不用担心。”
陈禁本就不是一个会多虑的人,加之从小到大云稚都是更有想法和主意的那个,轮得到陈禁来操心的事实在是少之又少,不管是小时候犯了错要被侯爷责罚,又或是长大后在战场上陷入险境,小事也好大事也罢,云稚都有办法去化解,从来不用陈禁为他担心。
但眼下的情景到底是不一样,一面是至亲兄长的血海深仇,另一面是想要携手后半生的挚爱……
陈禁看了云稚一会,发现就算自己再怎么担忧,也没办法在此事上给予什么有用的帮助,只能希望自己这位发小本事大到连这样的困境都能化解。
这么想着,他摇了摇头,夹起碗里的鸡腿吃了起来。
李缄端着盛好的汤回来的时候,陈禁已经啃完了整个鸡腿,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起身走了。
李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有些疑惑地看向云稚:“刚不是他要喝汤吗?”
“你还不知道他,一时心血来潮,片刻就改主意……”云稚说着话,伸手盛了碗汤递给李缄,“你多喝一点,天气愈发凉了,驱驱寒。”
李缄抬眼,视线扫过空了的桌角而后转到云稚手上,接了汤碗笑着应声:“好……”
虽然返程的决定做得有些突兀,但他们从都城出来的时候便是轻车简行,收拾起来也没有多费力。
不过时间有限,也来不及专程去平州城里再买什么特产,所幸在村里住得这段时日收了不少村民们赠的土鸡蛋、新收的稻米、自家酿的醇酒,额外还有先前云稚和陈禁他们自己打来剥制的裘皮。虽然算不上什么稀罕的东西,但也不至于空手回去。
返程虽不用赶时间,但入了秋之后白日更短,为了在天黑之前能顺利赶到休息的市镇,只能起得更早。
有李缄在,云稚倒是顺利醒了,人却还是困倦的很,只简单查看了一下,又嘱咐了几句,便呵欠连天的先上了马车。
等李缄看着随侍把东西都装好,又和陈禁确认过后爬上马车的时候,云稚已经靠在车壁上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手指还在无意识地安抚着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的灰兔子。
这灰兔子便是先前上山云稚抓来的那只,除了去李府那两日是由随侍代为照料的,之后的这段时日便是一直是李缄自己照看,每日好吃好喝的喂着,睡觉的时候专门准备了一个小窝摆在他们两个的卧房里,看书的时候抱在怀里,偶尔还带出去在院子里散散步。
在李缄过往的人生中从未养过什么东西,那时他自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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