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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和帝袁璟本在行宫休养,听得这接连的噩耗一时急火攻心直接病倒了,本不是什么严重的病症,又有随行御医在侧,只需好生将养便能恢复,却不成想行宫里又生变故,竟有人夜闯行宫刺杀圣驾,虽有也在行宫中的淮安王率人及时制服刺客,却也无力回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章和帝崩于面前。
朝中一片兵荒马乱。
原本临近年关就有诸多事务要处理,突然起了如此多的变故,文武百官苦不堪言。
若光是西南和辽北的战事倒也不算严重,毕竟不管战事如何紧急,对于都城的直接影响还是微不足道的。
眼下章和帝突然驾崩,既要选建陵寝筹备丧礼,又要调查刺客背后的指使,更有新帝的登基大典不得耽误,一时之间内朝外朝不分文武,皆是焦头烂额。
章和帝年岁尚轻,又因着与萧皇后少年夫妻鹣鲽情深而空置后宫,在位五年膝下只有年幼的太子袁引一子,由其来继承皇位本是理所应当,偏偏其背后有个极其强劲的母族——
淮安王萧铎本就把持朝政多年,再赶上一个年幼的皇嗣,届时这天下究竟是姓袁还是姓萧,谁又说得清呢。
朝野上下议论不止,更有人揣测章和帝之死其实是淮安王处心积虑的谋划。
只是议论归议论,却也没什么证据,又碍着萧铎素来的习性和手里的兵权,到底没人敢当面质问一句,故而朝局虽然混乱,表面上却也还算是各司其职,无有怠慢。
至于暗中的波澜,对萧铎来说,或许是有些麻烦,却还算不上什么风浪。
登基大典在即,宫中一片忙乱,唯有同心殿内是难得的清净。
萧铎端坐在书案前,一边看刚到的战报,一边分神给腿上的袁引念手里的书,书案旁一张软榻上,歪坐着正在刺绣的萧皇后,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书案前的甥舅二人。
袁引到底年岁还小,字都还没识几个,《大学》的内容于他来说实在是过于晦涩难懂,又加上刚吃过午膳没多久,到了午睡的时辰,没多时就靠着萧铎的手臂沉沉睡了过去。
萧铎微低头往怀里看了一眼,单手扯了薄毯盖到袁引身上,埋头继续看起战报。
萧皇后将他的动作收入眼底,微垂眼帘,不知怎么就想起了许多很久以前的事情。
大都是零零散散的片段,有年幼时在淮安王府看哥哥练拳的,有突生变故抄家时被哥哥塞到乳母怀里钻出王府逃命的,也有后来哥哥手握大权亲手替自己戴上皇后凤冠的。
这么多年来,经历了许多事情,他们都发生了许多改变,可唯一不变的是,不管发生什么哥哥总是护在她身前的。
她这一辈子得到很多,也失去很多,到现下,却也没什么可遗憾的了。
正思量间,紧闭的大殿门突然被叩响,萧皇后下意识抬头,就听见萧铎压低了声音:“进来!”
殿门轻轻打开,裹着狐裘的李缄快步而入,刚要开口,目光落到萧铎怀里,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萧皇后瞧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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