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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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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瑄笑,握着她下颌的手松开,拇指捻上她的耳垂。

知晓谢瑛可能是他皇妹时,他竟对当年抛弃之事重燃幻想,认为她顾及身份,无法接受,故而才翻脸离开。

他没变,她也不会变!

若误会解开,身份归位,两人还能回到从前,从前的从前。

可是,中间离开的三年多,她把喜欢悉数给了另一个男人,决绝而又果断,而他彻底沦为弃子。

终不过是一次次的自取其辱。

“撒谎!”

他猛地沉下身去,不管不顾亲她,将那唇彻底堵住,湿热的空气挟着若有似无的喘息声,不断回荡在空寂的殿内。

薄纱帐子摇摇欲坠,银钩上的铃铛碰撞着发出响声。

“何必非要往回看...”

“忘得了吗?”周瑄喉结滚了下,睫毛沾了汗珠,明明炽热,心中却冷得仿若结冰。

“睁开眼,你仔细看看朕。”

谢瑛不说话,被吮到通红的唇呼出细密的热度。

“朕的眼睛,鼻梁,嘴唇,可有一丝与你相像?”

谢瑛僵住,迷茫的目光闪过犹疑:“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周瑄坐起身来,一把撩开帐子,“你且猜吧,猜你瞒着的那个秘密,究竟是真是假?”

他下地,双手利落的穿衣系带。

谢瑛想爬起来,可身上疼的厉害,腿间稍微挪动便酸涩不适,她抓着绸被,难以置信的盯向周瑄,“你知道了?”

她脸色惨白,就像被剥光了陈在明处,羞耻,紧张,惶惶不安。

“我...到底是不是兄妹?”

凉眸扫来,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撂下一句话:“重要吗?”

何琼之查到中途被周瑄阻止,呈交案录时大都是些无用信息,他尽了力,可此事不能声张,进行起来便艰难重重。

他不太明白,缘何就不让查了,虽然他也着实不想查。

“陛下,你是有线索了?”

“没有。”周瑄将那几卷案录扔到旁边,后脊靠在圈椅上,淡声道:“他不想我娶谢家女郎,故意编出来骗人的。”

何琼之愣住。

“谢瑛知晓身份的时间,和他诊出病症的时间,都在那年春天。他自觉快死,便筹谋拆散我们两人,他怕骗不过我,这才会让谢瑛“不经意”得知隐秘。

若谢瑛真是他的骨肉,他不会等到四年前才露出破绽,他对谢瑛,没有父女之情。”

“可,布帛上的信息如何解释?”何琼之惊讶,眼睛瞪得滚圆。

“故弄玄虚的手段,他处理的粗糙低劣,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人发现,坐实谢瑛是朕皇妹的事实。”

“可..可这到底是你的猜测,若要证实...”

周瑄余光扫来,何琼之舔了舔唇,听到他轻淡的笑:“凭谢宏阔和崔氏敢把她推到朕面前,朕笃定她定不是朕的皇妹!”

兜兜转转,却忘了最关键的一条。

何琼之恍然大悟。

周瑄凛了神色:“朕说过,此事一字一句,都不准告知谢瑛。”

一如她当年欺瞒他,抛弃他,令他无数次陷入猜测怀疑,自我否定,自我厌弃,以及没日没夜只要想到她便头疼欲裂的痛苦。

他要她,全都受着。

珠镜殿内,沐汤氤氲着淡淡的雾气。

谢瑛自汤里出来,现下身上还痛着,胸口和大腿根的淤痕至今未除,她坐在妆奁前,兀自拢着湿发擦拭。

寒露端着果盘进来,低声与白露议论,谢瑛才知,云彦与魏尚书请求去往各地收集素材,用以日后绘制本朝舆图。

他离开京城已有两日,据说首先去的便是青州。

想到青州,谢瑛眼神黯淡,她把帕子放回匣中,无精打采的走到塌前,还未躺下,听见殿外传来争吵声。

昌河公主掐着腰,脸色不虞的同人争执。

大殿外的四个黄门前倨后恭赔礼,可就是不肯让开,说来说去只用圣人的命令搪塞,道除圣人外,其他人一律不准进殿。

珠镜殿修葺时,殿内的物件皆出自圣人私库,也尽是他亲手挑选的宝贝,昌河公主从未见过圣人如此亲力亲为,故而早就对珠镜殿充满好奇。

王毓在她宫中住了多日,也不见圣人过去瞧瞧,便是赏赐也没。

可阖宫几乎都明白,王毓便是日后的中宫娘娘,珠镜殿距离圣人住的清思殿极尽,昌河公主便以为是为王毓进宫特意修的。

她掐着腰,跟黄门争得面红耳赤。

王毓扯了扯他衣袖,温声道:“好了,不看便不看,我们去别处转转,让陛下知道咱们在这儿闹腾,他要生气斥责的。”

昌河公主瘪了瘪嘴,她到底害怕那位皇兄,平素不苟言笑,寡言少语,性子也冷,可只是为了看看珠镜殿,皇兄总不会因为她进去而责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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