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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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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团凳上的苏一箬心口跳的极快,她便是不明白那安康公公所说的贵妃娘娘是谁,却也知晓那姹紫嫣红没了,安平侯夫人难以交差。

思及此,她仍是觉得自己的侧腰处火辣辣的疼痛,也不知磕到了哪儿,隔了这么久竟还是痛的厉害。

她瞥向身侧的郑心柔与郑心幽。

似是不明白,她们为何要这般陷害自己?

郑心幽许是心虚,便避开了苏一箬的视线。

郑心柔则大大方方地回视着她,甚至嘴角还勾起了一抹笑意,眼里的恶意简直不加遮掩。

苏一箬攥紧了自己的手心。

心内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之意。

安平侯夫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搪塞那安康公公的理由,便只能频频让丫鬟们给他上茶,又让婆子们去小厨房端来糕点。

安康公公却摆了摆手笑道:“不喝了吧,哀家还要回宫里去交差呢。”

林贵妃素来行事肆无忌惮,连先皇后都敢暗害,又有陛下的疼宠,安平侯夫人自然不敢得罪了她。

可是她又变不出另一株“姹紫嫣红”来。

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

安康公公见安平侯夫人迟迟没有动作,便挑了眉,似笑非笑道:“莫非夫人是觉着这花是太子送的,贵妃娘娘瞧不得?”

安平侯夫人心道果真如此,这林贵妃哪儿是真心想要赏兰花,分明是与太子打擂台来了。

可怜自己这无辜之人被夹在中间饱受煎熬。

她便笑道:“公公这是哪里的话,娘娘若是想要,太子哪儿有不舍得的道理?”

说罢,她便与身后的丫鬟们说道:“快去花房将那柱‘姹紫嫣红’搬来,路上小心着些,不必急,务必要护着那花些。”

丫鬟们正要领命而去。

谁知那安康公公却笑道:“既是这么名贵的花儿,路上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便让我这两个干儿子一起去搬吧。”

安平侯夫人的笑意一僵,额上冒出了不少冷汗。

苏一箬心内有愧,见不得安平侯夫人这般窘迫的样子,当即便要从团凳上起身,将一应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去。

范老太太却悄悄拉住了她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出声。

安平侯夫人好歹是诰命夫人,安康公公再嚣张,也奈何不得她。

她却只是个没有依仗的孤女,不能瞎出头。

另一侧的安康公公仍在等待,嘴里不忘笑道:“夫人可别说什么那花砸了或是丢人,娘娘还在宫里等着呢。”

小宗氏听得这话后只是掩唇一笑,促狭的目光落在上首的安平侯夫人之上,心里好奇她为如何回应。

安平侯夫人脸上的笑意僵作一团,说道:“哪儿有这样的事儿,公公多虑了。”

话虽如此,可去花房里搬“姹紫嫣红”的丫鬟和太监们却迟迟未归。

一炷香的工夫后,那几个太监才铩羽而归,脸上的神色难看的很儿,只与安康公公禀告道:“干爷,花房里并无兰花。”

安康公公听罢,将手上的茶盏重重地搁在案几上,怒道:“夫人是打量娘娘好性儿,便这般搪塞她?娘娘虽仁善,却也不会任人欺凌。”

安平侯夫人正欲争辩,小宗氏却勾唇一笑,道:“公公也别生气,原也不是安平侯夫人的错,是有个小娘子压坏了那兰花,如今这世上可是再无‘姹紫嫣红’了。”

她这话一出,安康公公方才还怒气冲冲的脸色一下子暗沉了起来,就好似那愤怒是附在脸上的面具,如今的郁色才是他真正的容色。

若那姹紫嫣红还在,贵妃娘娘总有理由和太子打擂台,或是去陛下跟前吹耳旁风,或是让朝里的人传些风言风语。

可这花被毁了,贵妃娘娘还怎么使后头的招数?

安康公公那总是蓄着笑意的锐利眸子如今只剩了几分冷厉的狠意,他便沉着脸问安平侯夫人:“是哪个小娘子这般粗手粗脚?”

音调抑扬顿挫,分明是藏着淬了毒的寒意。

既是伤不到太子,也伤不到这安平侯夫人,便打杀个小娘子出出气罢。

安平侯夫人还算厚道,并未直接供出苏一箬,只道:“她们都年轻,总有毛手毛脚的时候。”

苏一箬目带感激地望向安平侯夫人,郑心柔与郑心幽则极有默契地低下了头。

安康公公一而再再而三地吃瘪,如今心里蓄着的怒火却不是一两句话便能搪塞过去的,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安平侯夫人,说道:“莫非是夫人亲手砸的那‘姹紫嫣红’?这世上怎会有这样巧的事儿,贵妃娘娘前脚讨要,那花便没了,莫不是夫人您存心与娘娘过不去?”

这话却是说的严重了些。

安平侯夫人的面色已近煞白。

林贵妃和她养着的那一群拥趸都是十足十的疯子,好端端的人又怎么愿意惹上疯子呢?

她正懊恼之际。

却听得下首的苏一箬从团凳上起身,清丽软糯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花厅。

“公公恕罪,是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将那兰花砸了。”

安康公公闻声后,便抬头去瞧说话的小娘子。

恰好撞见一张色若秋水,眉颦含情的清艳面庞,且说话间吐字轻柔温润,颇有些江南女子的水韵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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