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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她色美,起心私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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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雋珈摀低身紧揪住郁满墨衣领,压低嗓音:“史爷那边你且好好想,讨个皆大欢喜的说法。若是把烦恼惹给我,让我不高兴了,怕是十根手指都不够我解气,又或是哪天你走着走着,就没了胳膊没了腿。”

郁满墨吓得直哆嗦,“是是是”,他一把被推开,听到“滚,站一边去”,即连忙起身走开,却许是被断腿砍手之言吓得不轻,往后趔趄两步,没站隐,摔了个仰面朝天。

而郁满蓁吓得脸无血色,怔怔看着凌雋珈如同鬼魅般一步一步逼近她,觉着自己这是怎么也走不出地狱。

后来,她双手被两名大汉拑制住,眼睁睁看着他哥和爹爹签画了押,上面写了因赌输而主动把她以一百两卖予赌坊抵债。那当家姓凌的逼畜生生怕会出什么意外,提出加上若她逃走、轻生自尽的话,则用郁满香抵数的字据。

如此一来,她想死也不敢死了,自己实在不能害了小妹,噙住泪也画了押,终是向命运低头。她哀怨悲愴地睨了一眼那所谓的父亲和大哥,被身边两名大汉左右夹击地拖离住了十七年的家。

“这吃的,比我家的狗儿吃的还差。”其中一个鼠头瘴目、矮不隆咚的汉子扫了一眼郁家桌上的早食:一盘黑麻麻的野菜、叁碗比水稀的粥和一碗炒黄豆。

其馀人等哄堂大笑,只有凌雋珈不发一言,当着村民的脸,发出一声不响亮但颇具威严的“回去吧”的命令,带走了郁家长女,坐上宽敞的马车返回城中的凌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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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郁满蓁瑟缩一角,对对面的被称为当家的男子害怕极了。

她只是一弱女子,手无缚鸡之力,现在身在马车里,对方想对她做什么,她根本无力抵抗,而且卖身契上只说以自己抵那一百两的赌债,到底是被卖身为奴,抑或被卖去窑子出卖身子,以后要被千人枕、万人骑?想到此,头低低垂下偷偷抽泣。

凌雋珈本来倚在窗边,也没有去看她的想法,只是这哭声持续太久,竟惹得她心烦,大叱:“给我安静点!”她就这么怕她吗?她什么都没开始做。手没换,嘴没亲!

想了想,又觉得现在的自己在她面前,可是个穷兇极恶的男人,而不是女人,她怕她不无道理。唉算了,先带回家再算。来日方长。

郁满蓁吓得紧咬嘴唇,不敢再发出声响,那双手攥得裙子都快被攥破了,身子也缩得更小,深怕惹的眼前人不高兴。

“抬起头来” 听到那人命令似的口吻,郁满蓁只能缓缓抬起头来,调整了呼吸,往日那灵动的眼睛,如今都哭肿了,眼睛很疼,视线都糢糊了,可比起心里的疼,比起被家人出卖放弃的疼,这种肉体上的疼,算不上什么。

郁满蓁当然不敢望向凌雋珈,不敢和他有眼神接触,只有凌雋珈细细打量,足足在姑娘家脸上停留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撇开脸。郁满蓁感受到那人目光移开,就马上重新垂下头,连呼吸也是细细的。

凌雋珈自是明白她视他如梦魘,却也不在意,拨开帘子,知道已经入了城,才又瞧了她一眼,见仍是那怕得要命的姿态,摇了摇头,不过一息间似是想到什么,对马车外的手下招了招手,吩咐:“先去飘香楼。”那手下拱了拱手,马车随即改道。

郁满蓁只听见先去什么香什么,以为是县城中人人皆知的添香阁,以为是要卖了她,以为自己清白就要不保,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噗通一声,双膝落地,跪了下去:“不要,我求你了。”

“不要?”他一头雾水,不要用膳?在她家折腾了一整个上午,才堪堪处理好所有事情,自己都有点饿前胸贴后背,她怎么会不饿呢,当时去到家的时候,明明看到郁满蓁一家四口正布好了早饭的饭菜,还没有来得及吃上一口,自己就来催债。

说起来,当时看到她家的经济情况,真的不太乐观,破旧不堪的饭桌上,吃的都是野菜稀粥。

“求你了”郁满蓁看他迟迟未有反应,正打算嗑头,凌雋珈见状,伸手阻止了她的行径,问道:“你是否有什么误会?”

“求求你,我不想去那,那....什么添香阁。”郁满蓁说时候,泪水几乎噙满了眼眶,快要满溢而出,那可怜楚楚的模样,看得凌雋珈心有戚戚焉。

“我说的是飘香楼。”她果真是误会了她要卖她到妓院去,竟把她当成是像她大哥一般的货色,也许在郁满蓁的心中,她比他哥还要令人不齿,毕竟她这种人,比恶霸还要穷兇极恶,讨债时的兇狠模样,把多少姑娘家吓的花容失色,动不动就砍手砍脚,血肉横飞,她怕她这不是很正常吗?

就算她想去妓院,也不会卖她去侍候男人,这个人只能服侍我一个而已。凌雋珈如此想。

郁满蓁听罢,以手拭擦脸上的泪水,欲说什么,只见那人从袖口拎出一块料子上好的手帕,当即明白了他的好意,她怯怯地取过手帕,发出那如蚊子般的“谢谢”二字。

“这个人似乎没有自己想像中的那般坏。”她心想。

二人都没有再说话,空气似是凝结了一般,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郁满蓁仍旧低垂着头,只是她大着胆子在偷偷的观察着他,他的手,这个男人的手很漂亮,十指修长,色如葱白,指甲修剪得很整齐,比很多女儿家的手都要好看。

马车很快到达飘香楼,二人先后下了马,郁满蓁跟在她的身后,前往二楼的雅间,凌雋珈叫她同坐,等了一会,小二熟练地送来叁荤两素一汤,还泡上一壶极品铁观音。

“还不起筷?难道你真的不饿?”凌雋珈见自己都扒了两口饭,夹了菜,她还没有起筷,脸色不悦地说。

郁满蓁闻言,马上听话地低头吃饭。凌雋珈嘴角似笑未笑,看她只敢吃饭不敢夹菜,随即夹了一块肉,放进她的碗里,也不言语。这一举动,又吓了她一跳,立即道了谢。

郁满蓁心里充斥着一万个想法,一千个疑问,为何她一个这样身份的人,他也会跟自己同枱共食,而且去的地方还是这个县城中最贵的酒楼。此人到底有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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