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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两兄弟去打这一仗,完全是看在他们之间有交情的份儿上。
“先生说的有理。”凤随对邹先生说:“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邹先生又开始捋胡子,捋了两把之后抬头说道:“既然二郎的差事是护送岁币,岁币被辽人劫走,接下来自然应当带着证据去燕州,跟辽人把这事儿撕扯明白……耶律云机与大郎君在燕州城外对峙,这事恐怕耶律云机也是要插手的。”
凤随就明白了邹先生的意思。
说白了,涿州是薛承恩的地盘,涿州如何,凤家兄弟都不好涉入过深。
凤随想到来时庞大的车队,忍不住又问了一句,“这一路,有不少商队跟着我们过来,这里头有些人怕是不安分。”
邹先生不以为然的一笑,“这不算什么。不安分也要看怎么不安分。盯着岁币的,自然跟着二郎一起去燕州,盯着涿州的,自然会想法子留下来……留下来的要怎么处置,那也是薛承恩的事了。”
司空听到这里,猛然想起昨日去师父那里的时候,在院子里遇到的人。他当时还想着要告诉凤随,结果吃完饭就被凤随喊回了营里,没说几句话就出发了,忙忙碌碌一夜一日,他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
司空顾不上想太多,连忙俯身到凤随耳边,把他在驿馆里遇见了韩云生和林华云的事情说了。
“昨晚事情多,我就给忘了。”司空说着,就露出一点儿懊恼的神色。
凤随看的想笑,忍不住悄声安慰他,“没事,驿馆里有咱们的人,都盯着呢,他翻不出什么浪来。”
重点盯的是韩云生。不过他还真不知道林华云也跟着韩云生一起北上。想想太华与石文龙夫妇的勾结,凤随觉得,这个林华云不大可能毫不知情。
看到两人咬着耳朵窃窃私语,邹先生露出有些惊奇的神色。在他印象里,凤随是个性子极内敛的人,很少有喜怒形于色的时候。他在外人面前也是最讲究规矩的一个人,上下尊卑,层层分明。
邹先生记得以前有一次跟凤云鹤喝酒,凤云鹤说起次子,还说他性子独,无论是父母、兄弟、还是自己的属下,话都少,是天生性子疏冷的人。
如今看来,一个下属能跟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咬耳朵,这怎么都不像是性子疏冷的样子。还是说这个下属有什么不同寻常?
邹先生打量司空,觉得这年轻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容貌俊美,浓眉英挺,眼睛又大又圆,看人的时候,眼里的水光泛着锐意,很机警,像是个练家子。
长得好,能打,这是邹先生从司空身上看到的两个特点。但只是这样,似乎不够让凤随高看他一眼。
一定还有别的理由。他想。
凤随思索了一下,凤勉和邹先生也是要跟他们一起回燕州的,既然如此,让他们有所防备也好。再说邹先生曾做过他父亲的幕僚,也是心思缜密之人,有他帮忙留意着队伍里的动静,对凤随来说并不是坏事。
“我这属下刚想起一件事。”凤随长话短说,将韩云生与张世良的亲戚关系,以及韩云生身上的疑点都说了。
“韩云生这个人,我没接触过,”凤随说:“但他一路上接触的人实在太杂。我虽然让人看着,但并没发现他竟然跟广平王的旧部也有关系。”
这也是让凤随恼火的一点。他可以肯定车队出发的时候,林华云和太华绝对没有跟车队的什么人有勾结。就是过了大名府之后,韩云生的护院就开始频繁地出来进去。
如果说有什么人混了进来,应该就是在这个阶段。
邹先生也想到了岁币被劫走的事,辽人固然可疑,但韩云生身边聚集一群混江湖的好汉,也着实令人生疑。
尤其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广平王的残部。
邹先生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我让人留意。”
既然是张世良的外孙,应该也会找理由跟着张世良一路赶往燕州。他倒要好好看看,这小子到底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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