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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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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静静,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瑞嬷嬷来回走动,数次去看水云槿,私心里觉得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时辰,任谁也会坐不住,可她依然安稳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不见丝毫不满哀怨,那偶尔看到精彩处还会露出一丝笑容的模样,温婉娴静,像极了王妃年轻时的样子。

又是过了半个时辰,寝室里才有了一丝动静,水云槿适时地放下了手中的书,等着有人唤她进去。

在华清院坐了近两个时辰,走出屋子时外面已经挂起了灯笼,四周朦胧一片,昏黄的灯光下院子里的一切景物更有一番别样的景致。

走到云阁水榭院外,忽然感觉眼前一亮,似乎从黑夜来到了阳光下,抬头一看院里灯火通明,将夜空都照亮了半边。

“少夫人,您可回来了,奴婢还以为您在王妃哪里用晚膳了呢。”如琴领着两个丫鬟手持灯笼笑着迎了出来。

“在母妃房里坐着不知不觉天就黑了,可是有什么事吗?”水云槿淡淡看了一眼如琴。

“奴婢没事,是二公子说天黑怕您看不清楚,让奴婢们出来迎迎,二公子猜得真准。”如琴笑道。

“他猜了什么了?”水云槿扭头问道。

如琴更是满脸笑意,“二公子说您定是回来用膳,还说让奴婢在院门口等着就成!”

水云槿抬脚的动作一顿,顿时不知道该说那人什么好,该说他无聊还是算透了自己或是算透了自己的母妃?

一想到母妃那临走时的交待和别有深意的眼神,她扬了扬眉朝着漆黑的夜空翻了个白眼径直向院里走去,通往云阁的路上光芒越发地亮,连着青石板路的细纹都看得一清二楚,水云槿蛾眉微蹙问道:“院子里到了晚上一直都这么灯火通明?”

“从来没有过,今儿是破天荒头一次!”如琴声音扬了几分又略带着些疑惑,须臾她又道:“其实少夫人没进府之前奴婢也没来过云阁水榭,整个院子里除了二公子身边的人,府里所有的丫鬟下人都不许踏进半步,除了世子休养的听雨轩就属这里最安静了,奴婢想着二公子有此吩咐定是这院子里住了少夫人的缘故!”

水云槿静静地听着如琴的感慨和唏嘘,心里莫名的有了一种连她自己都想不清楚的复杂情绪,如果如琴说的都是真的,那他把这整个院子都照亮的用意是什么?真的只是担心天黑不好走?

而且如琴是母妃身边伺候的人,连她都是头一次来云阁水榭,可想其它人就更没有进来过,可这些都在自己住进来后悄无声息地没了,要说那人性情不定真是难测!

脚下不停,水云槿若无其事地朝云阁走去,抹去心里的那点思绪瞥向临湖那边的水榭只有点点灯光照亮,夜色下更显清寂。

“属下季青,属下亦森见过少夫人。”厅外侯着两个年轻男子,一个白净爱笑,一个冷酷俊逸,见着水云槿恭敬地行了一礼。

水云槿脚步顿了顿,她想着这两人应该就是皇甫玹身边的人,轻声道:“不必多礼。”

两人应声,随后才将房门打开,态度不卑不亢,像极了他们主子的行事作风。

水云槿在心里腹徘了声,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属下,刚踏进花厅,就见皇甫玹还是如白日里那一袭如雪似云的白衣,姿容闲雅地端坐在桌边。

“过来用膳。”清泉般甘冽好听的声音传出,皇甫玹面色温和地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白了他一眼,果真是无所事事的富家子弟,睡够了起来吃饭就行,缓缓走到桌边,面色淡淡地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

皇甫玹得了白眼,修长的手指摸了摸鼻子,有些无奈地笑道:“这是怎么了?我好像没惹你吧,总是瞪人的习惯可不好!”

“说起来我以前也没有过这习惯,就今个早上见识过你的风采后才不自觉地就会了!”水云槿扬眉瞪着水润的大眼睛回道。

原想着这人定是会失落不满有所收敛,谁知他却笑得更欢了,清泉的笑声似流淌的溪水般动听,“这说法听起来倒是新鲜,认识我以后才会的,那我该高兴才是!”

“你高兴什么?”水云槿脸色黑了一分。

“原来我在你眼里与别人有所不同难道不该高兴吗!”皇甫玹眉眼清华,墨玉的眸子含笑看着水云槿。

水云槿嘴角一抽,这人脸皮之厚堪称鼻祖!明明恶心他的话反倒被他说得变了味道,深知他的腹黑无赖,索性也懒得搭理了。

见此皇甫玹嘴角勾了勾,如玉的手捏起筷子夹了一块红烧肉送到水云槿面前的盘子里,温声道:“吃饭吧。”

水云槿扬眉看了他一眼,光看着这张脸,不想他的无赖嘴毒,她还是吃得下去的,捏起筷子吃了起来。

皇甫玹静静地看着水云槿旁若无人的吃着盘子里的菜肴,虽算不上粗鲁可也绝对算不上文雅,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出大家闺秀的影子,虽然他一早就知道这个小女人与翌阳城里的其它千金小姐们不同,可如此将他视若透明的她还是头一个,想到那时握着她的手只感觉咯手,浑身上下也没几两肉,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你在侯府也是这么用膳?”

水云槿吞咽的动作一顿,抬头不满地道:“你是说我吃相不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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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遇上克星了

皇甫玹笑了笑,墨玉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水云槿温笑道:“看你吃的也不少,怎么肉都长到哪里去了!”

“有没有肉你也要管,真是闲的!难道澜王府还有规定不能吃得太多不成!”水云槿被他看得好不自在,羞恼着低头瞧了瞧细小的身子。

今日醒来后她在铜镜前一看,自己也着实惊了惊,及腰的长发,巴掌大略显青嫩的小脸,瘦弱地近乎平板的身子,前世虽也没有前凸后翘傲人的身姿,可也是有些些料的,如今的这个身子完全就是一副发育不良,稚嫩的花苞,完全没有十五岁少女该有的发育,与水欣茹红润健康的脸庞、曼妙有致的身子相比,的确要差了许多,也难怪皇甫珩会看中水欣茹而对水云槿不屑一顾。

可这些也怪不到水云槿,从小就没人真心照顾她的饮食成长,吃饭永远是最后一个,更别提还要伺候母亲和妹妹,日日打着警醒生怕做错了事情,府里的好东西从没有到过槿院,的确能活到现在实属不易,只是瘦了些罢了,以她的医术想要身体健康难不倒她,只是这个嘴毒的男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着实让她磨牙。

“澜王府自是没有这种规定,只是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我有责任把你养得白白胖胖,就你现在的小身板,哪天一阵风吹来把你吹走,那我岂不是得不偿失!”皇甫玹看着又羞又恼的水云槿嘴角微勾。

从今日得知她的身份,关于她在侯府的种种他都了解地清清楚楚,堂堂一品侯府的大小姐从出生到长成只有寥寥几笔代过,都与外面的传言一般无二,要说水怀泉那个老东西的心可真够偏的,明明一母同胞的女儿却是一个捧上了天,一个踩在脚底下死活不管,想着这些他墨玉的眸子渐渐变得深邃。

可她今日的表现完全不像传言里那般的懦弱迁就,胆小怕事,更不像传得沸沸扬扬的侯府大小姐是个口吃,在他看来分明口齿伶俐,能言善辨,极有主见,聪慧狡黠的心思通透之人,可那时在内室里他并没有拆穿她的摭掩,不是他不在意,只是不想追问深究而已。

“你……”水云槿脸上一阵青红交加,她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磨牙声,说她是小身板,换作哪个女人都会想抽他,以前总听说男人都喜欢丰腴有致的女人,可她是什么样管他屁事,用得着他负责吗?

他负得了责吗?压低着怒火沉声道:“吹走又怎么样,澜王府有的是钱财权势,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别说的那么好听,负责什么的更用不着,何谈得不偿失之说?”

“澜王府有权势不假,可你是我好不容易娶回来的,自己的女人怎么舍得让她飞走呢!”皇甫玹从容温和、笑意浓浓地看着水云槿。

“又胡说,早就告诉你不要说那四个字,你耳朵不好使吗!”水云槿只觉脑门一疼,眼前一道道黑线划过,自从认识这只无赖,她就一直是被打压的那个,什么时候起在他面前自己总显得那么沉不住气,她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淡定,可总是非常轻易就被他打破,这究竟是只怎样的纨绔公子?难道遇到克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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