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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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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凌肖尧掏出绢帕伸向水云槿的嘴边擦拭了下,须臾,他笑道:“嘴角没擦干净。”

水云槿略为惊讶地定在那里,确切的说她在看凌肖尧手中的帕子,那个绣着海棠花的帕子分明是她的,帕子一角还写着一个云字,怎么会在凌肖尧手中?她想了半晌,终于想到那次在郊外,她被人追杀,伤了手臂,是凌肖尧用他自己的绢帕替她包扎,她的那块…她还以为沾满了血,凌肖尧早扔了,他竟然一直带在身上!

凌肖尧收回手,心知水云槿想到了什么,他只笑不语。

就在这时,一道劲风袭来,凌肖尧还未看清,他立刻伸手去拉水云槿,却还是晚了一步,眨眼的功夫,眼前就多了一人,一袭白衣如雪,冷冽中有着沉静的狂傲,正是皇甫玹,而水云槿被他霸道地圈在怀里。

这一幕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看着突然而至的皇甫玹,一时间愣在了那里。

水云槿更是心惊,心狠狠颤了下。

皇甫玹扫了一圈几人,须臾,他低头看着怀里樱唇微微张着的水云槿,“你刚刚一直盯着他做什么?他长得有我好看吗?”

水云槿所有的惊讶胆颤紧张慌乱疼痛一下子烟消云散,她甚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人就是有能让她买块豆腐撞死的本事!

皇甫玹看着水云槿翻白眼,忽然所有的郁闷内伤就都消散于无形,他笑了,清华的眉眼飞扬,“槿儿,我回来了!”

“我知道!”水云槿头也没抬,淡淡开口。

“槿儿不在京城等我,反倒让我看到你与那些不相干的人对视的画面,这是惩罚我回来的晚了吗?”皇甫玹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锁在水云槿脸上,那眼中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固执。

水云槿不吭声,皇甫玹能找到这里,自然是回了京城,只要他回到京城,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事,可他明明都知道了,还是装作不知,一如从前的温声细语,拈酸吃味,他不是应该严厉地质问她训斥她,然后不理她,然后…无论是哪一种,水云槿都没想到会是这样,她却更是无言以对!

“槿儿,以后我再不离开你,那样思念入骨的滋味,只这一次就好,就算天踏下来,我也会把你牢牢抱在怀里,再不让你离开我一步!”皇甫玹温柔地说着他的思念他的爱意,如此的浓烈炽热一并都给了水云槿,他像是在做着某种承诺,不仅仅是对水云槿承诺,更是他对自己的警示!

水云槿仍是没有抬头,心口一阵阵抽痛,让她有些难忍,她明白皇甫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只是……

“荣王爷,装够了吗?”凌肖尧面色清淡,从皇甫玹来到,他就一直在观察,按着皇甫玹霸道的性子,一旦知道了两国联姻之事,必定是怒火滔天,可他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他想以此唤回什么,已经不可能,就像他说的,他回来晚了!

皇甫玹从水云槿身上收回视线,再看向凌肖尧,目光触碰,风平浪静中奔腾嚎啸!

“凌太子,你我之间的帐改日再算,现在…本王没空!”皇甫玹目光锋利,话落,他抱起水云槿,飞身而起,仅是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凌肖尧又岂容他带着水云槿离开,足尖一点,也在瞬间消失。

剩下的明离琛三人还处在刚才的狂风暴雨中,看着他们消失不见,这才反应过来。

“那两人是准备一决高下,分个胜负?还是……”其实明离琛更想说那两人是想决斗,拼个你死我活吗!

“我们也跟过去吧,王爷和凌太子对上,万一伤了小姐……”紫霞忧心,就只是刚才那一会儿,就已经是剑拔弩张,来势汹涌,真要动起手来,那还不惊天动地。

蔺寒点头,三人匆匆放下银子,沿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路追过去。

皇甫玹抱着水云槿,许久没有停下,所有的景物在脚下快速略过,水云槿都不知道,他要带她到哪里去?

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停下,水云槿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清幽的山谷,一阵天旋地转,她被皇甫玹抵在斜坡上,她正欲抬头说什么,皇甫玹忽然低头,铺天盖地的吻如狂风骤雨袭来,似乎久行沙漠的人抱住了甘泉,薄唇紧紧攫住两片唇瓣,重重的,稳稳的,不留一丝缝隙,他修长的手臂紧紧圈住纤腰,紧得水云槿透不过气来。

水云槿被他强势的吻住,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只觉得了他吻得很重,抱着她手臂似火烧的铁,将她整个人都燃了起来,她心头一阵火气,刚刚在人前的温柔,她都还没消化,此刻又变了个人,他到底想干什么?

水云槿推他,他蚊丝不动,水云槿掐他,他似乎没感觉,水云槿踢他,他躲也不躲,只是用尽他所有的力气吻住水云槿,势要将他心里泛滥成灾的爱和思念化在这个吻里,势要将他所有的情感炙热沸腾都映在水云槿的心尖上,这个吻持续了不知道多久,水云槿只觉得她就快要窒息而死,几欲沉迷,紧要关头皇甫玹又给了她口空气,如此她才没有溺死在这个吻里。

又是久久,水云槿只觉得唇瓣又麻又痛,她忍不住地张唇咬了皇甫玹一口,皇甫玹“嘶”了一声,只是须臾,他又吻了上去,似乎是要将这些日子里的吻都补上,誓死不休!

水云槿身子早己软了一滩水,只能无力地倚在皇甫玹怀里,再没了力气挣扎,只闻得她和他的喘息此起彼伏,急促而沉重。

又是不知过了多久,皇甫玹终于离开了少许,他墨玉色的眸子里已经看不到别的颜色,深深浅浅,定在水云槿春色娇媚的容颜上。

水云槿闭着眼睛,容颜灿若云霞般,她想着她还有命呼吸新鲜空气,实在不容易!

“槿儿,我好想你,好想,好想…想得心都痛了……”静谧的山谷,皇甫玹清泉般潺潺好听的声音响起。

水云槿呼吸一顿,她嘴角扯了下,没有开口。

“我们回京好不好?改日再来看爹和娘!”皇甫玹声音柔得能化出水来。

水云槿依然没有开口,皇甫玹的苦心,她岂会看不出来,所以无论是点头还是摇头,她都觉得好难!

“槿儿,我回来了,你闻到杜若的香味了吗?你说杜若也是你最喜欢的,如今我带着它一起回来见你……”皇甫玹轻声细哄着,极是温柔。

水云槿闭上眼睛,半晌,她蹙眉,伸手推开皇甫玹,“你都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装作不知?你说了那么多,我却一个字都答不上来,你满意了吗?”

皇甫玹脸色凝了下,再次上前抱住水云槿,眸色坚定,“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也什么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跟我走,跟着我,什么都不要想,一切都交给我!”

“事实就是事实,不由得你不信,我已经答应了!”水云槿亦是坚定地看着皇甫玹。

“答应了?别说你答应了,就算是天皇老子答应了,只要我皇甫玹没答应,那就不算,你是我的妻子,谁同意你联姻了?谁敢把你从我身边抢走,我遇神杀神,遇佛杀神,除非我死,否则一点可能都没有!”皇甫玹怒极,声音骤扬。

水云槿眼睛眨也不眨,坚定道:“你不同意,我也答应了,而且如今已经不是你我能够阻止的,你又何必……”

“我不想听这些话,没什么不能阻止的,我不信天,不信地,唯独你是我的一切,如果连你都留不住,那我还有什么?你明知道他是早有预谋地威逼你,你就这样认了,我一想到这些,就恨不得掐死你,再掐死我,明明我们是夫妻,你怎么能随便就答应他?你来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皇甫玹只觉得心口被利剑刺穿,痛到承受不住!

水云槿同样撕裂一道口子,皇甫玹在说这话时,该是何等的心痛,可是已经走到了这步,再拖下去,只会伤害更大,“你不在京城,那夜有多凶险,你根本想象不到,我甚至已经绝望了,再无计可施,是他救了我,救了全京城,就算他用了心计又怎样,那何尝不是一种喜欢?而且那个时候根本容不得我拒绝,既然我已经答应了,就必须履行承诺,出尔反尔,岂不失了他的一片诚意!”

“你再说一遍!”皇甫玹阴云密布的眸子锁住水云槿,仿佛随时都会乌云遮日。

水云槿心头一紧,却还是倔强地对皇甫玹对视,“再说一遍也是那些话,反正我已经跟你都说清楚了,以后你距我远点!”

“你…你这女人!你就一定要如此伤我吗?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都不信,仅是因为他故作施以援手,就能让你答应他,你水云槿何时这么好骗了?如果你觉得他救了你,那我还给他,等我还给他,就不用再听你说这些比杀了我还痛的话!”

皇甫玹大手紧握成拳,白皙的指节清晰暴露,话落,他猛地转身。

水云槿眼中一慌,急忙拉住皇甫玹,却被皇甫玹手一扬,云纹水袖从她指间滑过,她大惊,连忙追上前,拦在皇甫玹面前,“你发什么疯?”

“疯了才好,至少用不着心痛了,水云槿,你是我的妻子,你把自己当什么了?”皇甫玹声音里都带着难掩的痛。

水云槿却觉得不敢再看皇甫玹的眼睛,“妻子还是货物,有价值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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