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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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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有人站在远处冲他招手,他走过去,立马被人围住,都是平日里相熟的兄弟,有人问:“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在屋里……?”

“颠鸾倒凤”四个字虽然没被那人说出口,可那话中未尽的含义,以及话尾那微微上挑的眉眼,简直将这四个字的风流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人想着刚才听到那管声音,心中若怅然有失,含糊着摇头:“没,将军在骂人呢。”

众人俱都一抖。

将军的毒舌,那可非同凡响,不是一般人能生受地。

另一个青衣小将突然嘿笑:“来个伺候将军的人也好,管他是男是女呢,将军有人服侍,咱们兄弟也能松一口气啦!”

这倒是真的。

众人一边对新来的伺候将军的这小子报以万分同情,一边哄然作鸟兽散。

屋里随安无所觉,她轻轻旋转着碗沿,一边吹气,一边劝道:“您在上京可不这样,怎么到了这边,脾气越发的大了,无人约束,也不知自己管束一下自己……”

褚翌黑着脸听她絮叨,正要再喷她一顿,就听她继续道:“……怒伤肝,您又有伤在身,到时候受痛的还不是自个儿?我也没法替你痛啊。”末了来了一句:“这药好苦,闻着就苦。要不要吃个蜜饯果子之类的?里头能不能放点冰糖啊?”

说着,拿嘴唇试了试温度,点了点头道:“可以喝了。”将药碗放到他面前。

褚翌盯着她沾了一点汤药的嘴唇看了一眼,没有作声,单手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随安抿了唇瞅着他,她偶尔也想,当初怎么没穿成个男人,男人么,有时候举手投足做出来许多动作是很帅很帅地。

当然,褚翌这种,幻觉是很容易破灭的。

“你怎么来了?”他放下碗,接过她递上来的帕子擦了一下嘴角,却发现她的唇角还有那药汁子的痕迹,便又多了一分心不在焉,恨不能将她抓过来,按在身下,替她将那药汁子擦了去!

我来是平息你的怨气跟怒火,免得你继续说些大逆不道的话,把褚太尉跟老夫人给吓死。

“您是不知道,林姑娘可算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偏李嫔传出身孕之前,她在锦竹院乱吠,被我骂了一顿,算是撕破了脸,后头我又借势将她赶出褚府,把她得罪了个彻底,哎!谁想到李嫔娘娘肚子这么争气,我也就只能自愧自己人不如鸡了……还望将军收留庇佑一阵子。”

褚翌垂着眉,很久没有作声,就在随安怀疑他或许已经睡着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句:“你是我什么人,让我庇护你?”

心如死灰不过尔尔,万箭穿心才是最痛地!

一千个我糙都不能形容的心情,他不庇护她,那当初谁特么一个劲的拿一日为奴终生为奴来要挟她的?

褚翌说完没见她反驳,撩起眼皮瞥了她一下,见她垂着眼帘一动不动,脸上带了一种类似茫然失措的东西,就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生平第一次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说的有点过分啊。

就在他胡思乱想准备着说句什么挽回一下的时候,她上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拿桌上的药碗,轻声道:“我把碗拿出去。”

猛然间,褚翌手比心快的抓住她的手腕,顾不得自己的语调不正常,用极快的语气道:“既然来了,就好好住几日,等我养好了再带你回去。”

随安手已经抓到了碗,她不看他,只是低声“嗯”了一声,目光落在褚翌抓自己的手上。

褚翌悻悻的将手收了回去,看着她“萧瑟”的转身,出门……

我说那句话,是想惹你生气的,不是惹你伤心的。

他默默的想。

随安出了门,刚才送药的八十八分亲兵就在门外不远,看见她立即走上前,笑着道:“把碗交给我就行了。”

随安微微一笑,“我叫褚随安。您怎么称呼?”

亲兵一听她姓褚,立即将她想成了褚家的家生子,听她的声音,只觉得心里软软毛毛的,连忙道:“我是将军的亲兵,你叫我卫甲好了,还有个卫乙,他去厨房取中午饭去了。”

随安点头表示知道,又问:“跟我一同过来的那些人……”

“噢,他们也都安顿下来了,你要见他们吗?”卫甲很热心,双眼巴巴的看着她,像是遇到一种奇怪的还比较萌的小动物。

随安看了看褚翌的屋子,抿唇想了想道:“你能给我带路吗?或者找个人给我带路也行,我想去看看他们。”她的行礼还在李头儿那里。想着卫甲或许要片刻不离的伺候褚翌,她又道:“麻烦你给我找个人带路吧,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卫甲在军中见惯了糙汉子,这会儿来一个细腻到像姑娘一样的清隽小厮,心都软萌软萌,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跟随安接触,他想独占这种感觉。

于是他咬了一下唇角,笑着道:“既然用不多大一会儿,我陪你去好了。”

发现手里还拿着药碗,连忙背到身后,空出另一只手指了前头的路:“往这边走。”

第一百二十四章 照顾

见过了李头等人,拿到了自己的包袱,她又重新回了褚翌那边。

卫甲从头陪到尾,像最和善最温顺的大哥哥一样,弄得随安极其不好意思。

其实她觉得更像一只黏人的小狗,但恐怕他并不喜欢这个比喻,可这种自来熟,还有小心翼翼,都叫她无所适从。

褚翌听见开门声,见她手里拿着包袱,便将嘴边那句“怎么去了这么久”给咽了回去。

沉了沉声音道:“过来吃饭。”

他早就吃过她的猪食,现在恩赏她同自己一块吃饭,她总该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随安将包袱放到一旁,见那桌子上摆了两副碗筷,很显然有准备她的。

其实对了他吃饭,还不如她端着碗蹲在门槛上吃呢。

褚翌见她眼珠子一转,立即意识到她不生他那句话的气了,或者说就算仍旧生气,但此时也没有跟他计较的意思,这就好办,他一皱眉:“撸嗦什么,赶紧过来,我等你都等饿了!”

随安叹道:“我给您打水。”饭前洗手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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