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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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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褚翌喝药:“这是新开的,您那伤口都有些红肿了,这药里头有消除炎症的成分……”

随安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药碗,然后往他身边一推:“不热了。”

褚翌拿起药碗一饮而尽。

卫甲,军医:……心底涌起的嫉妒是什么鬼?

这一番折腾下来,天色渐渐暗了下去,褚翌看一眼随安,实在觉得那身小厮服饰辣眼,叫过卫甲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

晚上褚越跟褚琮结伴回来,与褚翌一同用饭,看见随安纷纷侧目。

随安笑着上前两步行礼:“见过两位将军。”

褚越想起她是老九的伴读,率先回神,问:“京中现在如何了?”

随安正要回话,褚翌在旁说道:“吃完饭再说,一直等你们回来呢。”

褚越跟褚琮便上了炕,随安在下头布箸,褚翌拿到筷子便道:“你出去找卫甲吃饭,吃完再回来。”

随安应了出来,卫甲带她去了灶房,里头支了两张桌子,卫甲跟卫乙占了一张,随安单坐了,卫甲跟卫乙都吃的飞快,随安看一眼他们那桌上的菜几乎瞬间下去三分之二,她这边还没怎么动,于是道:“这些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们若是……”

话没说完,卫甲就忙道:“不嫌,不嫌。”

随安便起身,将自己没动开的一些菜给他们端过去,这一番互动下来,彼此多了几分了解,卫甲吃了个八分饱就开始问她:“你也姓褚?是将军的什么人?”

“唔,我姓褚是因为我爹姓褚,跟将军倒没多大关系。”她慢吞吞的回答,然后趁机问他们关于之前那场大战的事情。

卫甲跟卫乙都是亲身经历过得,闻言顿时两眼放光,你一言我一语的,你方说完我马上补充,把褚翌如何选兵,如何行赏,如何身先士卒,如何奋不顾身说了个天花乱坠,又说那東蕃如何可恶,如何残暴,如何将栗州不事劳作妇孺杀掉,只剩下青壮,为的是收了秋粮等等。

随安不住的点头,渐渐被他们说的热血沸腾,心头渐对東蕃的残暴感到愤怒,也添了对褚翌这番作为的骄傲。

屋里有人喊人,卫甲连忙蹿出去,卫乙随后,不一会儿两个人将碗筷都收拾了回来。

随安便回了屋子,褚翌吩咐她泡茶。

不一会儿她端了三杯过来,褚越跟褚琮两人是茶,褚翌却是一杯白开水。

褚翌就瞪她一眼,却没有在褚越跟褚琮面前训斥她。

随安略一抿唇,便将来时褚太尉跟老夫人的嘱咐先说了,然后又说起京中诸事。

先说了李嫔有孕投靠了刘贵妃一事,见褚越跟褚琮一脸懵逼,又给他们科普了一下刘贵妃独得圣宠这个事实。

刘贵妃本身发迹就可以称得上奇迹,她是偶然进京,却巧遇了更偶然出宫的皇帝,皇帝一见倾心,刘贵妃当年是退了祖上给定下的亲事进的宫,进宫后就一直独宠至今,就是肚子不大争气,寻医问药的五六年了,也没见动静,刘贵妃若不是对自己死心,也不会分宠给李嫔的。

皇后虽然无宠,却有太子,贤妃有三皇子,淑妃有四皇子,皇帝也不算绝嗣,因此在刘贵妃这里,皇帝是没许多失落的,只是因为偏疼,便纵容刘贵妃蹦跶。

褚翌倚靠在大迎枕上,懒洋洋的问:“三皇子跟四皇子那里可有消息了?”

随安点了点头:“老夫人近来与京中勋贵走动的多,贤妃跟淑妃娘家虽并未亲自上门,却都送了重礼的,三皇子今年十三,八岁进书房开蒙,四皇子比三皇子还晚,今年九岁了,才刚开蒙,说是淑妃娘娘还是趁着栗州收复这件事才求了皇上松口的……”

褚越想想自己当初开蒙,那真是闻鸡起舞,夜半三更的,就道:“生在皇家也算是享福了。”

褚琮还在一旁点头。

随安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继续道:“太子当年是三岁启蒙,且又天资聪颖,就这还一连换了五个上书房的师傅,三皇子还好些,听说闻一知十,十分聪慧,想来贤妃娘娘日常也是教过,四皇子就不爱念书,听说还带累了淑妃娘娘被皇后训斥……”

褚翌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安便接着说起李玄印的事:“肃州节度使李玄印夫人进京后,与太子妃娘家接触颇多,估计李小姐的亲事怕要落在太子妃娘家了……”

最后,她才说起林家。林家的事最多,听了最让人生气。所以她开头先说了局势,为的是让林家的奇葩事能有个缓冲的余地,免得一下子气得褚翌暴跳如雷。

她尽量将话说的简洁,但事实就是事实,也不可能篡改,就这简短的话,也让褚越跟褚琮气得不得了,一个哼道:“我们流血流汗拼死杀敌,反倒不如一个在娘胎里头的小崽子来的有用,照这么说,咱们以后就不动弹了,全凭那龙胎行事好了,看他能不能将東蕃灭了。”

另一个说道:“上京这些娘们儿,惯会贪人便宜,合该抓来边境,叫她们亲临战场尝尝滋味。”

褚翌就鄙夷的瞥了随安一眼,这也是上京的娘们之一。

第一百二十七章 真相

褚越跟褚琮并不住在这边,说完话就辞了褚翌回去歇息。

不过两人走的时候都不大高兴,任谁辛辛苦苦打了胜仗,却被上头嫌弃都高兴不起来,皇帝就算没有完全老糊涂,也已经糊涂的令人心寒了。

当然,这也侧面反应了刘贵妃跟李嫔实在能作。

“如此,不回去在这里当个土皇帝倒是更好。”褚翌心里想到:“太子不是好鸟,剩下两位皇子才具不显,这个后宫可真是乱七八糟。”

随安出门捧了药来,其实今儿下午,军医扭扭捏捏的找她说话,话里话外是想让她煎药……被随安义正言辞的给拒绝了。

褚翌眼神不善的想了回正事,心思转回随安身上,眼神更加不善:“胆子肥了啊,敢给老子上白开水!”

“饭后立即喝茶不利养生,再说你现在改成饭后喝药,药效会被茶水冲了,”她扁着嘴解释,然后继续道:“褚太尉身体强健,您在这里自称老子,不大合适。”

“怎么,你都怀上了,老子马上就当老子了!”

随安特想将药碗扣他脑袋上。

她脸色难看起来,声音显得特别生气,十分烦躁的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褚翌哼一声,方才不说了,喝了药,觉得身上出汗,又吩咐她:“再打水给我擦擦。”身为一个奴婢,难道不应该主动摸摸他有没有出汗吗?!

随安知道他心里有火,也不想跟他弄僵,打了水一边给他擦汗,一边问道:“您之前那场仗打得也忒凶险了,一千人就够少了,怎么想到就只要五百的?”

褚翌良久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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