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2 / 2)
褚翌叫人倒了茶来,请他坐下,淡淡道:“我没事,只是想明日早些赶路今日才决定早睡的。”
王子瑜点头,看了一眼正侧身在啃鸡腿的随安,嘴角笑意一闪:“随安什么时候来的?今晚这是没吃饭吗?”
听到表弟亲切的称呼随安的名字,褚翌心中莫名不爽,他放下茶杯,声音沉了一分:“吃饭的时候跑出去野,回来没饭吃了,饿的团团转,记吃不记打的东西,还不给我出去!弄得帐子里头到处都是鸡味!”
浓香扑鼻的烧鸡目前是随安的真爱,跟烧鸡一比,啥甜蜜的吻也拍马不及,她听见褚翌的话,丝毫没有难过,而是果真起身,麻溜的行了个礼就出去了。
帐子被掀开,一阵风进来,王子瑜扭头看了一眼,再回神怅然若失。
先有个青梅竹马李松,后有个心心念念子瑜,褚翌神色越加不满,就像自己的宝贝被人整日惦记觊觎一样,令他这个当主人的心里憋闷。
终于,半途而废的挫败以及被人打扰的不满占了上风,他态度冷淡的道:“明日我们就到华州了,你怎么今夜赶了过来?”
王子瑜意识到他的态度不大正常,但没有多想,只笑道:“早就想过去看你,偏被刘帅的侄子刘全给缠住……”
刘倾真这次先失了栗州,因为还在华州坚持拒敌,所以皇帝没有当即治罪,现在栗州收复,面上还是算他的功劳最大,可内里是什么情况,人人俱都知晓,王子瑜算是跟褚家一个战队里头的,他又分管着粮草,刘家的人自然会巴结他。
随安出门又遇到个熟人,小顺。
她不禁感叹自己今日有“他乡遇故知”运气。
因手里还抱着食盒,她便多问一句:“你们吃饭了吗?”
“还没呢。”
随安左右看看,找了卫甲过来:“小将军还有这位侍卫大人都没吃饭。”你看着办吧。
卫甲便要带着小顺去吃饭,跟随安说:“要不你也跟着,正好给小将军拿一份饭菜过来。”
随安道:“还是你拿回来好了,我正好陪着小顺吃饭。”褚翌跟王子瑜她目前都不想见,她想静静的跟烧鸡相亲相爱。
卫甲心道你这样可不行,也忒花心了。
小顺沉默。
灶火倒是还没关,随安暗忖早知道她就跑过来烤只馍馍吃算了,现在倒好被褚翌揩了油不说,自己还鬼迷心窍的说是占他便宜。
卫甲给了灶头兵一块碎银子,好叫他入账,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将军今晚吃的也不多。”
偏点的都是随安平日爱吃的,害的随安抱着烧鸡也仍旧流了半缸口水。
卫甲提了两只食盒回去,又带了一壶烧酒,褚翌也没说什么,王子瑜道:“我还有个侍卫在外头,也劳烦你带他吃点东西。”
卫甲道:“随安正陪着吃饭呢。”
他这话一说完,褚翌跟王子瑜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令他陡然的感到压力山大。
王子瑜先收回目光,笑着道:“如此也好。”
褚翌则伸手取了筷子,直接吃菜。
卫甲出了帐子,才发现后背刚才竟然出了汗,现在被夜风一吹,凉飕飕的。
他摸了摸后脑勺,往随安所在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见随安撕了一只鸡腿给小顺,并笑着对他说什么,小顺也对她笑——顿时恍然,八成,不,九成,小顺是王小将军的爱宠,随安则是将军的,现在好了,这两只爱宠勾搭在了一起,隐约有私奔的架势,怪不得刚才将军跟王小将军都看他呢,原是他那句陪着吃饭惹来的。可他那话也是学着随安的话说的,实在算不得造假……
卫甲站的笔挺,目光直直,不过片刻功夫,便编了一出爱恨情仇的惊世大戏。
正应了那句高手在民间的老话儿。
随安其实是跟小顺说:“这只烧鸡我也是才吃,你若是不嫌弃,就分你一根鸡腿……”
小顺当然不嫌,他是侍卫:“我们吃饭原本也没多少讲究,有时候能吃口热的就挺好了。”
两个人其实还蛮相处得来。
随安越发的觉得,小顺这种,就算不能叫人猛然间荷尔蒙光速上升,可居家过日子也尽够了,要是没钱还可以劫富济贫,要是天下大乱,也能落草为寇,简直堪称完美。
她于是当做闲聊的问起他的家事:“家里还有什么人?成亲了吧?几个孩子?”
小顺脸上露出浅笑:“我们这种人居无定所的,想成亲哪里找去?除非主子开恩,说不定能赏了个二等三等的丫头做婆娘,就算是运气好的了。”
随安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烦忧,不过她也没好主意给他,只好嘿笑着安慰到:“你也别这么说,你不知道那内宅里头多少女子想投生成个男子而不能,你们能天南地北的到处去,她们却只能在那四方小院里头活动……”
小顺也不是个一根筋的,闻言就笑道:“你莫不是在说你自己吧?不过话说回来,叫我整日呆在家里,我也待不住,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这一夜自然是褚翌跟王子瑜共用一个帐子,不过不曾同床,褚翌能勉强忍受的了随安,是因为随安小巧纤柔,而王子瑜再瘦,也是个男子,褚翌命卫甲给他另寻了一张床。
而褚翌虽然很有兴致再折腾一下随安,却不想在王子瑜面前这么干,只好饶她一次,让她上了马车去睡,可不知是夜里冷还是吃的烧鸡有些撑了,她胃里难受,翻来覆去的,过了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王子瑜天不亮就走了,与褚翌约好了中午在华州见。
大军开拔,随安还呼呼大睡,褚翌进了车厢看她,再伸出头去看看天色,便也去了外衣,重新将她拥在怀里,也睡了过去,结果两个人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探马来报说华州回京的军队也已经等在前方三十里处。
第一百三十七章 各怀鬼胎
这一路直到出了华州,褚翌都没对随安再做什么。
不是他没这个心思,而是两人已经好久都没洗澡了。
褚翌还好,身上难受了,叫人打盆热水在帐子里头擦擦,随安呢,她可不敢脱光,不光不敢,连身上绑着的束胸也不敢解开。
这日,褚翌在马车里头换了一身校尉服,然后戴了头盔躬身出来,另跟随安上了一辆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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