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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冷的天,没花可赏,湖里也结了冰,确实只能隔着冰块看看鱼了。
林颂鸾的声音委婉又恭敬:“娘娘仁善!母仪天下之风度泽被万物,连小小的池鱼都心存怜悯,舍不得他们在冰下没有吃食……”
褚翌好险没有呕出来,不过跪拜之际,却也深深的“钦佩”,林颂鸾不可谓没有本事,有关她的八卦卫甲也打听出来,回去倒是可以跟随安那蠢笨的家伙说上一二,权作启发她了。
皇后娘娘免了褚翌的礼,复才对了林颂鸾笑道:“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不过是养的久了,生了些感情是真的。”又唤了褚翌到跟前:“前年见的时候还是小孩子,现在一下子成了大人了,能上阵杀敌也能守卫宫禁,不错,不错!”
这种带着高高在上的垂顾令褚翌心里暗暗唾弃,心道在皇后眼里,守卫宫禁是比上阵杀敌更重要一万倍的吧!皇后这等人,就该投生到边关,让她受受東蕃的扰边之苦,吓得她日夜不寐才好!
林颂鸾也在悄悄打量褚翌。
距离两人初见已经过去一年,这一年褚翌的变化更大,他身量更高,眉眼俱开,因在边关待过,眉眼间多了坚毅,却因天生殊丽,叫人不觉得刚硬,只觉得说不出的华贵好看……,尤其是穿了金吾卫的服饰,胸前绣了猛虎,从容之中带了一抹蓄势待发。
林颂鸾就忍不住拿他跟刘琦鹤比较。
这一比就有些后悔了,刘琦鹤完全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癞子,死了都有人不想让他进祖坟的那种。
因为这一点儿后悔,她便袅袅的走到褚翌跟前,稳稳的施礼道:“多日不见,褚师兄一向都好么?说起来,还未谢过当日在褚府里头,褚师兄对我的多方照顾。”
这话说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褚翌对林颂鸾多少情愫呢。
第一百六十九章 自圆其说
林颂鸾与刘家早已撕破脸,刘家元气大伤,刘太夫人直接卧病在床,林颂鸾指挥了婆子将自己嫁妆拉回了林家,刘家人出了阻止,林颂鸾干脆就掐腰道:“我姨母的龙胎就是你们家弄没得,现在又想摆弄我?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怪不得刘贵妃生不出来,刘家人根子烂成这样,能有孩子才怪!”亲自上阵,掐腰泼妇骂街的架势。
刘家人本来只是三观不正,被林颂鸾一骂,直接成了三观炸裂。
林颂鸾大摇大摆的住回了娘家。
因为宫里有李贵嫔,林先生又成了四皇子的师傅,所以林家在上京中的地位不降反升,林颂鸾便在家中住了下来,有空就递了牌子进宫,今日便是皇后将她叫进来的。
林颂鸾的一番话顿时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皇后也将目光落到他们二人身上。
褚翌连看也未看她一眼,只对皇后行礼:“禀娘娘,末将职责在身,还要继续巡守,先告退了。”
皇后身后的女眷们当中便有知情人传出嗤笑声。
林颂鸾脸色微红,到了皇后跟前却道:“褚师兄一向不爱念书,往日我念叨的多了些,他便烦了我,只是因着到底为了他好,便少不得要受些个不待见了。”
这般自圆其说,便是皇后也小小的钦佩了一下,当然,皇后的心计跟脸皮可都是被宫斗系统给加持过的,与林颂鸾对戏丝毫不见怯场,只见她含笑点头:“是了,你年纪大些,性子又沉稳,正该如此。”
林颂鸾闻言立即道:“家父家母也是如此教导臣女,臣女往日还觉得自己委屈,可进了宫,见了娘娘,方知何为天下妇人典范,娘娘国色芳华,德才兼备,我辈女眷仰慕。”
她如此说,后头的人倒不好再笑话她了,毕竟扯上皇后娘娘,大家都不愿意触霉头。
却说褚翌巡检完毕,不出半个时辰,卫甲也回来了。
卫甲没有立即去见褚翌,不过他脑袋一直在脖子上好好的待着,可见办的事应该还算妥当。
随安这头一直睡到中午,下午褚翌各处铺子的帐就送了进来。
因为需要她见收了账册签字,武英就在外头唤她。
随安应声出来,接了帐册,良久没听见武英说话,就抬头看他,武英却飞快的嘟囔一句:“我先走了。”
随安不知他这是为何,捧着账册进屋,想了想去照镜子。
镜子里头的人眉间散开,额头光洁,眸子含水,她心里一惊,啪得一下就将镜子扣在了桌上。
没什么心思的囫囵吞了几口午饭,接下来算账对账,一点点的盘算着,也将自己那些心思都慢慢压了下来,如此过了一下午。
天擦黑褚翌一脸怒气的回来了。
卫甲跟卫乙也跟了进来。
随安是看着俩人尚算亲切,但他们却不敢看她觉得亲切。
总算卫甲没有蠢到家,知道这个长得像随安的就是那个随安,没有什么双生妹妹之类……
卫甲跟卫乙两个人在松了一口菊花的同时,又觉得深深的遗憾,八卦么,自然是百转千回才更有韵味,将军正正经经的同小娘子勾搭,那就没什么谈头了。
因为褚翌在书房小院这边盘桓的多,所以屋里也烧了地龙,一应物什俱全,随安上了茶,便悄悄溜出来,想找了卫甲打听打听,褚翌的怒气到底从何而生。
林颂鸾在宫里说那番话时,褚翌已经走了,但他回值房不久,卫乙就过来告诉了他。
褚翌就是因此而生气,连林先生坐的马车坏了,摔断了胳膊都没叫他多高兴一分。
“在外头鬼鬼祟祟的作什么?!”屋里褚翌怒喝。
随安撇撇嘴,卫甲只嘴动,连眼神都没分她一个,也不知褚翌隔着门怎么看出他们鬼鬼祟祟来。
她一扭身往屋里走,里头衣裳摩擦肌肤,顿时一通痒痛,这都是他做的好事!
她也不高兴了,这个褚翌,在外头吃了气,倒回来冲她撒气!
进了屋也不说话,沉着脸又掌了四五盏灯,屋里亮堂了数倍。
到底还是她先开口,深吸一口气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咱们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人家惯爱往自己脸上贴金,只要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出来,你又何苦跟她置气。”
褚翌昂头:“谁生气了?!哼!”
随安快步走过去:“别动!”双手捧了他的脸,仔细的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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