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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刀子,丝毫不顾及情面,沈苫已经有好一段路途没有看到过路的车辆了,此刻,天地之间只有他和一个并不在此处的秦峥。
“你玩过《Lifeline》吗?”沈苫苦中作乐,思绪又飘到了别的游戏上。
生命线、救生索,一款系列解谜手游,游戏舞台从神话到生活再到科幻,覆盖极广。沈苫玩过的那款《静夜》设定在地外星球上,主人公泰勒的飞船坠毁,为了生存,他不得不展开一连串的惊奇冒险之旅,而玩家在其中扮演的就是泰勒通过通讯意外联系到的地球陌生人,在接下来的数个小时中为他排解忧惧,解决各种难题,远离危险。
游戏的逼真程度体现在通过文字形式进行实时通讯和相关交流,在短暂通讯之后,往往需要几十分钟甚至几个小时才能再次获得那素昧平生的小朋友一句死里逃生的平安报信。
在跳到雪地中的一刻,沈苫开怀地笑起来,问通话那端的人:“你觉不觉得我们现在很像泰勒和玩家?”
他甚至不忌讳地想:那辆租来的丰田RAV4,就是泰勒坠毁的星舰瓦里法号。
不只是《死亡搁浅》,《星际穿越》等好莱坞电影也曾在冰岛取景,这里的地球环境连美国国家航空航天局都建立在科学研究而非想象基础上地承认接近于外星世界。
沈苫此刻一个人坐在这里,周围是倾盖的乌云、寂寥庞大的古老环山与脚下不知要经过几千万年方能形成的神奇地表,风在他耳边猎猎作响,甚至连秦峥的声音也变得很远了。
除了没有穿宇航服,沈苫忽然觉得自己现在就和那部科幻片尾的安妮·海瑟薇一样,载着地球最后的种子与希望,期冀在广袤无际的宇宙中独自延续人类文明。
他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无意中通过通讯器联系到的人除了给予安慰与试探性的建议也无法真正帮助自己,所有的选择仍然需要他自己做,但至少在这一刻他并不是孤独的。
沈苫还记得那个游戏有不同的结局,有好有坏,而他第一次就玩到了最糟糕的泰勒冻死失联结局。
“确实很像,”秦峥打断了他危险的回忆,“泰勒也不是真的宇航员。”
恰恰相反,那倒霉的话痨小孩就是一个在抽签选拔中被意外选中的科学专业跳级生,学生手册上的内容只有关小白鼠实验,对太空知识一窍不通,充其量只是一个瓦里法号上的实习生。
他是不是在骂人?
沈苫狐疑地“呵呵”了一声,用游戏中泰勒每次断联后的显示句机械音回复道:“Shen is busy.”
明明风声很大,但不知怎的,沈苫却总觉得自己听见了秦峥的低笑声。这声音很轻,但也很愉悦,在这冰天雪地里仿佛秦峥贴着他的耳朵在笑似的,搞得人怪不自在。
沈苫揉了揉莫名发痒的耳廓,转移话题:“我记得阿姆斯特朗是你的校友对吗?第一个登上月球的人……你说,他当时在月球表面回望地球时的感触,究竟美妙和孤独哪个更多?”
如果秦峥此刻真的在玩《Lifeline》,那么对话框中大概会弹出两个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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