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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孟一抓了把枸杞,徒手就去抓小炖盅的盖子。
“哎小少爷!不能用手拿!”
“卧槽——好烫!”话还是说晚了,孟一呲牙咧嘴地扔了盖子,拇指和食指的指腹登时烫出一片殷红。
“哎呦怎么好直接拿盖子的,好烫的呀,有什么事让我来嘛。”保姆拉过他的手放在水龙头底下,嘀嘀咕咕的边冲边数落。
孟一可怜巴巴地扁着嘴,窘迫地抓了两下头发,“我怎么知道这玩意儿这么烫,我看它长的白白净净的怎么下手这么狠毒呢。”
保姆都让他逗笑了,“白白净净的陶器烧起来才最烫手啊,要戴手套的,再说您一大早上熬什么呢?夫人的药我昨天备好了。”
孟一闻言不好意思地抿起唇,头上的小卷毛都迎风招摇着,“给一个朋友炖的茶,解酒的,我的中医老师说这个茶太苦了,要熬好几个小时才能把苦味熬散。”
保姆阿姨了然地一点头,“您是熬给傅先生在今晚的酒会喝吧。”
“嗯?!”孟一蹭一下抬起头,圆润的狗狗眼里满是疑惑,“阿姨怎么知道?!”
“那当然。”保姆朝他一挑眉,“是大少爷交代我的,他还说您今天白天一准会作妖儿——啊,不是,会鼓捣点什么,让我来给您打个下手。”
“哼哼。”孟一歪头靠在她肩上,哼哼唧唧地蹭着,“我哥可真是料事如神,他是让您看着我别炸厨房吧。”
保姆只笑,拿起炖盅盖子把他要加的东西扔进茶里,凑近一闻,“嗯~味道不错,相信您的朋友喝了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孟一惊讶得直瞪眼:“您连他把我踹了都知道了!”
“哎呀小情侣之间的事情哪叫踹啊,那都是情趣。”
孟一鼻子一酸,心里空落落的怎么都开心不起来,“我倒希望他只是在和我玩情趣呢。”
晚上七点,酒会如期而至。
孟一的茶刚刚从小炖盅里端出来不久,触手还热烫,中医老师和他说这味茶最适合给刚出院但又必须应酬的人喝,一杯下去不管多少酒精都能在胃里化开。
就是味道太差,又苦又辣的难以入口,要炖七八个小时才能稍微散掉苦味,炖的越久口感也就越好。
他一气炖了十几个钟头,端出来时自己还偷偷尝了一口,美滋滋地咂了咂嘴,“还挺甜,这下晚上看场喝再多酒也不怕,我天天给你炖这个。”
刚说完漾在嘴角的笑就又敛上了,孟一用手指头搓着盖子,落寞地想,原来把一个人放在心里一直惦记着是这种滋味,心口又酥又麻的。
他只不过是担心傅决寒喝多了难受就已经牵肠挂肚了,那换成傅决寒呢,亲眼看到自己被人砸破头,血从脑袋里喷出来,心里又该是什么滋味?
孟一吸了吸鼻子,不敢再想。
*
把小茶盅交给侍应生代为保管,孟一和陈凛从后厨出来,走到正厅。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替家里参加这种酒会了,早就驾轻就熟。
先满场找了一圈发现傅决寒还没入席,孟一赶紧拿了盘小蛋糕,一口一个地往嘴里塞。
陈凛看傻子似的看着他,“吃这么猛干嘛?家里没供饭啊?”
孟一噎得不行了,喝了口果汁往下顺,“你虎啊,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得喝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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