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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觉唇齿刻意压重“关爱”二字,沾着酒意的暧昧轻佻,像情场上浪荡的风流男人般说:“可惜只关爱过你一次,你腰都能扭出花来了,以后再想关爱你,是没机会了。”
顾渐抬起眼,一脸随你怎么嘲讽,反正我不在意,“程总多多关爱自己吧。”
程希觉嗤笑,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你操心,今晚收拾你的行李,明天司机送你下山。”
顾渐装得很乖巧,笑吟吟地眯着眼,故意火上浇油,“程总晚安,早睡才能早起。”
穹顶吊灯幽黄暗沉,程希觉大半张脸淹没在眼影里,眼神发狠骇人,直直地盯着顾渐,似是要把他千刀万剐,却是淡定优雅地说:“好,晚安。”
他步伐不疾不徐地回到书房,反手关上门,漆黑的室内寂然无声。
程希觉立在门口,方才压抑的血气向上翻涌,醉意煽动血液快速地流动,他仰起头深呼吸一口,竭力平息那股暴戾的情绪。
过了几分钟,他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了一通电话给宋律师。
凌晨一点,宋律师昏昏沉沉地接通电话,含糊地说:“程总……”
程希觉用力捏着手机,冷声快速地问:“有什么办法不离婚?”
翌日。
顾渐来的时候一个行李箱,一条狗,走的时候依旧如此,程希觉为他定制的几套西装,整齐悬挂在衣柜里,过几个月肚子显了,这些衣服都穿不下。
灰蒙蒙的天飘着雨烟,梅雨季节的潮湿的空气漫天漫地席卷,顾渐添了件宽松夹克外套,单手拖着行李箱,怀里搂着八分走下楼。
餐桌一角,周姨推着餐车呈上精致的早餐,烤面包的味道香甜可口,程希觉正在用餐,吃相缓慢斯文。
顾渐闻到味道犯恶心,敞开长腿坐在行李箱上,手里敷衍地抚摸八分的脑袋瓜。
程希觉抿口咖啡,扯起餐巾揩揩嘴角,“今天不能如你的愿了。”
顾渐瞧他一眼,眼神询问他什么意思。
程希觉稳如老狗,不疾不徐地说:“当班的司机不在,我的车借朋友了,除非你愿意走下山。”
别墅处在余宁市远郊深山密林的半山坡,平时从余宁回来开车两个多小时,考虑到正在下雨,山路陡峭,步行至少得一天一夜。
顾渐展开手掌,任由八分舔他的手指,“那可真不巧,不过我给颜青迎打个电话,他可以来接我们。”
程希觉不大喜欢颜青迎,带着顾渐抽烟喝酒的艺术家,能是什么好人,他也不着急,慢慢咽下咖啡后说:“不用,车库停着我送你车,今天开去离婚正合适。”
旁边的倒咖啡的周姨惊得手抖,急忙地擦着桌子,惊讶地问:“程总和太太怎么要离婚了?”
程希觉下颚一扬,笑着说:“你该问我太太。”
顾渐淡定地说:“性/生活不和谐。”
周姨脸色微妙,看看顾渐,又看看程希觉,这摆明是暗示程总不行,她不敢再多问了。
程希觉幽深的眼神像刀一样戳着顾渐。
顾渐乌亮漆黑的眼眸煽动,似乎在说:是你让我回答的。
程希觉真想狠狠把剥光他压在这张餐桌上,让他试试,自己到底行不行。
路上他们没有再继续互相针对,因为一上车,顾渐怀里搂着八分闭上眼睡觉,本来怀孕就容易困,昨晚收拾完行李已经凌晨了,短暂的睡几个小时,现在倦得睁不开眼。
轿车迅疾地飞驰在环山公路上,程希觉抱着手腕,指腹轻轻叩腕表玻璃盖,“谁让你开这么快的?”
司机老实巴交地说:“婚姻登记处中午固定午休,我想赶在午休之前到。”
程希觉蹙眉,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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