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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是你唯一的任务,别颠倒了主次。”

“谁的任务?”唐远哑着嗓子笑了,“我的,还是你们的?那你现在可以去找她告状了,我这么不听话,看她还会不会管?”

唐一裕变了脸色,“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我是她硬要来的,所以往后长成什么样都要她来看看。”

“你们是不是就盼着这一天呢,袖手旁观了这么久,把所有的压力都留给她,最好我没个样子,活成一摊烂泥,这样她就会来跟你们忏悔,说她后悔了。”

唐远撑着墙站了起来,一直这样蹲着,这两人在他头顶说话,让他感觉很不舒服,唐一裕和黄郡谁都没有对他居高临下的资格。

“拒绝一件事的方式是让这件事以最坏的结果发生,你们料到了,可惜她从来没说过后悔,我想知道,这算你们的遗憾吗?”

真要分开的人不会在一起,唐远成了试错的成本,而唐思榕是始作俑者,到头来他们俩成了那个潇洒离场片叶不沾身的人。

一场彻头彻尾为非作歹的狂欢。

“你别给我扯其他的。”黃郡又要上前,被唐一裕拉着,她压着声音,牢牢盯紧了唐远,“你现在是有多拎不清说这种话!你是在为我们考吗?!”

“为我自己,也解放你们。”

“我们不需要你来解放。”

“我懂事不行吗。”唐远深吸了口气,“我从小就懂事,分得清主次,也拎得清自己,我如果做得不好,你们还会怪她,我当然得做好。”

“你能这样想最好。”唐一裕咳了声,假装没听见唐远之前的那一番话,他此刻说了他想听的,这就够了。

“所以我说我想过,我如果任性一点,就不参加了,我让你们这辈子都完成不了任务,可是我不会了。”唐远眼眶泛红,脸上挂着的笑渐渐落了下去,“因为我不爱你们了。”

哭过一场后他表现得异常平静,只喉咙里吊着疼,他又看了眼紧闭的抢救室大门,顶上的灯亮着,所有人都在等一场宣判,而他刻意蓄起的天真盲目也在这一刻到了头。

离开医院,天还亮着,唐思榕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唐远听主治医生跟黃郡说话,唐思榕目前的状况很不乐观,让他们随时做好心里准备,唐远特地等到能进去了,看过她一眼后才走。

这会回去还能赶上晚自习,老许那的事也还没解决,唐远打算一会就去他办公室找他。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早上才……”杨启帆一见着他就叫道:“老田说你生病了,没事吧?”

“没事。”

“真没事?”不怪杨启帆大惊小怪,唐远这副样子一看就很有事,“你可别瞎来啊。”

唐远放下东西,去三楼找老许,有了这一下午的铺垫,老许气消了很多,不过错误摆在那,加上最近一段时间人心浮动,他俩的事刚好被拿来抓典型。

老许的意思是写检讨,不多,两千字,下午宋亦川已经写完交上来了,唐远正感叹他速度怎么这么快,又听老许说写完了不算,明天一早必须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念。

以儆效尤,以正学风。

“有意见?”老许看他脸色不愉。

“没意见。”

念无所谓,让他明天去市里念,七校联播念都行,反正他脸皮厚,只是……这么一来他挺想跟宋亦川道个歉的,说好了再也不见的,但事情裹着事情,没完了一样。

唐远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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