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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得说虽然匀匀家成我家邻居这事已经过去了几年,但因为季温的脸看着有点凶,我又不怎么和不熟的人说话,所以我跟他之前算是几乎没交集。
人际交往这事就是第一步感觉很难跨出,等跨了第一步后,就会发现,“我的马鸭,原来接下来的每一步都这么难”。
俗话说从源头断绝难处,所以大多数时候我都不走第一步。
他拿起我的橘子灯看了看,问我:“这是你做的吗?”
我恩了声。
季温又说:“你们家门口的花,平常好像也是你在养的。”
我说:“我和奶奶一起养的,她现在身体不太好,所以就是我来做。”
过了会,他没说话,我努力思索了一下,对他说:“季温哥,我以为你不会说话……”
季温说:“我不会说话?”
我连忙接着解释:“不是,我的意思是,不会跟我说话。”
昨天他给我讲题时我很有那种盘古开天辟地人类迈入新世纪的感觉,因为以前我偷偷往匀匀家看时,季温对匀匀说话的语气都挺凶,而且常常板着脸。
我也没看他亲切地笑过,蛮害怕这种不怎么笑的人的。
季温沉默地在我面前站了会,说:“我几星期前买了盆花,你能帮我养出芽吗?”
我点点头,说:“可以啊。”
我那盏画了歪歪扭扭笑脸的橘子灯就送给他了。
12.
隔天发现家门口多了一盆土,还有一包核桃。
我找了半天没在家里找到开核桃的工具,在客厅发了会呆,想着要不要去问季温能不能用胸肌帮我夹碎一下。
这个念头刚出现就被我自己打消了。
会被他骂的吧?
第4章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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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周一,我和曲尧在楼下等起晚了的匀匀。我看见季匀的妈妈在屋子里忙前忙后,她把早餐端上桌时发现我在看她,就抬眼很温和地朝我笑了笑。
我摸了摸脖子,觉得好不自在,就从里头出来了。
因为我没法正常地对季妈妈笑,也很难出声朝她问好,就好像辜负了对方的亲切和善意一样。
原来季匀也买了一辆自行车。
怪不得周日他们两个又背着我结伙出去了,原来曲尧是去替季匀选了自行车。
大概也不能说“背着我”,因为这事他们做的其实光明正大,只是我不够了解而已。
我还是坐着曲尧的自行车去的学校。
他俩并肩骑着车。
下坡的时候我总觉得不该再抱住曲尧的腰,怪别扭的。但他突然喊了我一声,问我是不是在发呆,说:“余召,你别不分时候发呆啊,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抱紧了。”
隔着校服的衣料,他背上的热意传到了我的脸颊上。我在那么一瞬间,感觉曲尧是道穿过我的阳光。
阳光穿过了透明的墙,照在了旁边的月亮上。
14.
与群体失去联系后,有时就不能及时收到消息。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
我后来才知道班上同学上星期就计划了要在今天给第三节 课的英语老师一个下马威。
我站在班门口捂着头愣了会,又低头看向地上沾满粉笔灰的板擦。
粉笔灰以我的头为圆心四处飘散。
班上也没人出声跟我解释这个情况,害我当时以为自己真是被集体孤立了(虽然本来也差不多)。我很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丑,差点就原地遁地离开了这个美丽世界。
我们班的英语老师是个更年期的老头,他一进门看到我拿着板擦,黑板上又没擦,就把我大骂了一顿,说什么“老师都来了应该早点做完值日现在影响上课进度了”这样的话,把我吼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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