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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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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快的身手!

衡玉看清了那仆从的样貌,眼神不禁微变。

“多亏了平叔,不然大娘子吃药的时辰便要耽搁了……”那丫鬟松了口气,朝老仆道谢。

老仆没说话,转过身继续清理杂草。

单氏等人经过他身侧时,他亦只是起身垂首立在一侧,并不多言。

“今日风大,平叔就别收拾这些了。”蒙大柱说道。

老仆只道:“无妨。”

众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他的沉默寡言和固执,并不多说什么。

似察觉到衡玉投来的视线,他微微抬起眼,与衡玉对视了一瞬。

衡玉平静地回过头,随着蒋媒官一同步上石阶,穿过前堂,进了内室。

“家中有贵客至,我未能相迎不提,还要劳贵客屈尊来此,实在是失礼。到底是这身子不争气,叫二位见笑了……”妇人靠在床头,神色歉然。

衡玉看去,只见其约四十多岁的模样,虽在病中,发髻却梳得一丝不苟,靠在迎枕上的上半身亦是笔直得体,面上仍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华。

她并无什么严肃的神态,甚至还带着得体笑意,但仍能叫人察觉到,这是个要强之人。

见她朝自己望来,衡玉含笑道:“大娘子言重了,此乃冰人分内之事。”

“没错。”蒋媒官笑着道:“娘子不必介怀,待蒙校尉亲事得定,喜气一冲,您这病也就好了!”

“正是这个道理!”单氏一边招呼着蒋媒官和衡玉落座,自己也在大嫂温氏床边坐下:“蒋媒官和吉画师都是京师来的贵人,此番若非是萧将军操心大柱的亲事,咱们蒙家是如何也沾不上这光的……这些是蒋媒官带来的画像,皆是营洲城里的适龄姑娘,大嫂,咱们一起瞧瞧!”

又满脸笑意地道:“大嫂挑一个,我来挑一个!”

蒋媒官不觉有异,笑着点头:“是,是该多相看相看的,挑一个最合眼缘的!”

单氏笑意愈盛:“横竖是要娶两房儿媳的,这亲事既是要办,还是一同办了的好,只是要劳蒋媒官多费心了!”

蒋媒官这下愣住了:“两房儿媳?”

她来之前也大致了解过了,蒙家大房也就是这位大娘子早年丧夫,膝下并无子嗣,二房也只蒙大柱一个儿子而已——何来的两房儿媳之说?

单氏也是一怔,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儿子:“大柱,莫非你不曾同蒋媒官说明此事?”

蒙大柱闻言脸色不自在起来:“没……”

“你这孩子,如此紧要之事怎也能忘了!”单氏瞪了儿子一眼,转头对蒋媒官笑着解释道:“蒋媒官有所不知,大柱自生下起,他父亲便去衙门立下了兼祧文书,他肩上担着两房香火,日后是要娶两房正妻的。”

蒋媒官恍然:“原是如此……”

衡玉有些意外——大盛严禁重婚之举,只一种情形下有例外,那便是兼祧。

此举多出现于同族之内,其中一房断了所谓香火传承,便由其兄弟之子同时继承两家宗祧,只需前往官府立下文书为凭,便可迎娶两房妻室。

吉吉终日跟在衡玉身侧出入官媒衙门,自也懂得何为兼祧,一时颇为吃惊地看向蒙大柱。

他竟是要娶两个媳妇的吗?

若娶罢媳妇还要纳妾……天爷,那得多少个!

若是如此,那是少不得要吃药调理的……

被吉吉如此看着,蒙大柱脸色有些惭愧地低下了头。

在军营中,大家总爱拿兼祧之事调侃他,说他好福气,可他却只有不自在。

单氏和温氏看着画像,同蒋媒官和衡玉说着话,蒙大柱只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蒙母问得紧了,他便答一句“娘和伯母做主便是”。

“不着急,不着急。”蒋媒官笑着说道:“今日只是来贵府同二位娘子说说闲话,良人册中还有好些合适的人家,咱们慢慢相看。”

兼祧的亲事总归不同寻常,她此前不知此事,如今知晓了,那姑娘家的标准少不得要再往下降一降——但凡是门当户对的,怕是没几个人愿意让闺女嫁来做兼祧妇,与人同起同坐,同享一位丈夫。

蒙母心思简单,拿着一位姑娘的画像正欲再说时,却被温氏握住了手腕,在前面讲道:“那就有劳蒋媒官继续费心了。”

说着,示意丫头取了准备好的荷包,递到蒋媒官面前,蒋媒官假意推辞一番后,便也笑着收下了。

“此前不知吉画师竟是位小娘子,少不得要另备一份更妥帖的见面礼。”温氏笑着对衡玉道:“失礼之处,还请吉画师勿怪。”

衡玉并不在意这些,只笑着道:“温大娘子不必如此客气。”

余下便是些寒暄了,衡玉起身之际,看了一眼窗边挂着的褪了色的小兔子纸鸢,只觉有些奇怪。

实际上,据她观察,房中奇怪的不止这一处。

第032章 萧将军的白月光(给盟主渃清涵的加更)

比如梳妆台处最显眼的是一只坠着平安锁的赤金璎珞,以及小机关鸟,拨浪鼓,显然皆是些婴童之物。

离开时,她特意看了一眼院中那株梅树下的方向,只是已不见了那老仆的身影。

单氏热情无比地将她们送出蒙家,蒙大柱也借口将军有差事需要他办,随衡玉一同回了定北侯府。

衡玉在侯府门前下车,与蒙大柱一同走进府内之际,似随口般问道:“今日在温大娘子房中瞧见了许多孩童之物,蒙校尉可是另有幼弟幼妹?之前倒未听蒙校尉提起过。”

蒙大柱摇摇头,语气有些复杂:“那些是我阿姐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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