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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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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牧看着她,摇了摇头:“从未。”

在他看来,此等事非是可以拿来玩笑的,因而答时尤为认真。

衡玉嘴角弯起,感慨道:“那我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可以的,如此也不算是多管闲事了。”

他的值得,是值得在方方面面的。

如此值得之人,世间少见。

“拿着。”萧牧将一只瓷瓶递了过去。

“已让严军医看罢了,也拿药油揉过了。”衡玉说着,却还是接了过来。

“严明如何说?是否会留下后遗之症?”萧牧问。

“虽的确也十分辛劳,但后遗之症倒是不会的,好生休养一段时日即可。”

听她时刻不忘强调辛劳二字来邀功,萧牧无声笑了一下,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世人皆知,你独承得晴寒先生毕生书画造诣之灵气,若当真因此留下病症,莫说那些画坛士人了,便是母亲怕也饶不了我。”

衡玉顺着他的话点头:“照此说来,侯爷可是险些间接酿成大过。如此可一定要好起来,才不枉担了这般风险啊。”

萧牧“嗯”了一声,很是配合地道:“于活下去此一事之上,本侯定尽力而为。”

不枉担了这风险——

亦不枉她此番用心,如此努力想要替他保住这条残命。

“姑娘……”

此时吉吉放轻脚步走了出来,为不打搅二人说话,声音都压得小小的,将一只手笼递给衡玉后,便退回了院中。

眼看着侯爷还不走,她担心自家姑娘会冻手,严军医说了,姑娘的手腕受不得寒气。

萧牧下意识地看向那只手笼,不禁一愣。

“……同之前那只,是一对?”他忍不住问。

所以,那位韶言郎君特意做了成双成对的东西赠予她吗——

萧侯沉思间,衡玉答道:“倒也不能说是一对,这只是翠槐刚做成的,是之前剩下的料子。”

萧牧:“??”

见他表情凝滞,衡玉试探问:“侯爷若喜欢,不如这只也拿去?”

萧牧:“……”

倒也不是喜欢不喜欢的问题……

见她似要摘下来,萧牧忙道:“……不必了,一只便够了。”

随后,看着她松松系着的青丝,有一缕散落在颊边被风扬起,萧侯压下内心复杂感受,道:“起风了,进去吧。”

“那侯爷也快些回去,莫要着了寒气。”

萧牧点头。

衡玉便转身往院中行去,走了数步,又回头。

见萧牧仍站在原处,她挥了挥手,笑着道:“侯爷,明日见。”

萧牧颔首,眉宇间也有一丝笑意:“好,明日见。”

看着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院内,他抬头看向当空皓月,早已对这世间万物不存眷恋的人,此时忽有些缥缈的愿景自心底升起。

愿此明月长存。

愿此明日无尽时——

此一夜,衡玉难得一夜无梦,酣睡到天明。

次日起身,更觉神清气爽。

“今日这是不画了?”蒋媒官瞧见人自房中出来,一脸笑意地问。

这笑意自然是事出有因——昨晚萧侯来此之事难逃蒋大媒官的耳朵。

“画成了,歇一歇手。”衡玉随口答着,双手藏在手笼内,面上有些慵懒笑意。

“是该歇歇。”见她下了石阶,蒋媒官问:“还未用早食呢,这便要出门去了?”

“就是出去用早食啊。”衡玉脚步轻盈走了下来:“一连关了这数日,可是要将我闷死了,难得有半日清闲,去妙娘子那儿吃包子去。”

“那咱们做个伴儿!”

“大业”稳步发展,蒋媒官的心情也颇放松,上前挽了衡玉一只胳膊:“正好去同妙娘子对一对纳征的章程!”

甘妙已经脱离了苗家,一应亲事流程细节,便直接同她本人商议了。

至于男方这边么,这位柳先生也是个无父无母的,是以也往往是与他直接商定。

若需“两家”坐下来共商时,那就更简单了。

前是喜事丧办,今是亲事亲为,蒋媒官做了这么多桩媒,这般体验倒还是新娘子上轿头一遭。

“今日吉姑娘和蒋媒官是来巧了,铺子明日便不开门了,要为年节准备了。”包子铺内,甘妙笑着说道。

她如今周身都透着洒脱自在之气,精神气态较之从前也愈发舒展年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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