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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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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平人呢?可有被误伤?”萧牧问了一句。

“他被发现后便立即束手就擒了,因此双方并未交手,也未曾有误伤。”王敬勇道:“属下寻了无人处,已让人将他悄悄放走了。”

印海欣慰地点头:“敬勇如今做事,竟也逐渐晓得些变通之道了,还知将人放了,而非是押下去用刑严加审讯……如此长进,甚好甚好。”

王敬勇抽了下嘴角,懒得接话,当然,主要是不会接。

那边萧牧已将信封打开来。

“吉画师可是于信上约将军见面?”印海的嘴停不下来,好奇地问。

萧牧面无表情地抬眼:“既然无事,怎还不走?”

“走走走,这就走。”印海生怕来了京师后还要继续“照例”,捻着手中佛珠慢步离开了此处。

萧牧手中的信纸上,只一行字而已。

倘若得空,今晚人定时分,燕春楼一叙。

“燕春楼……”萧牧低声自语了一句,眉间有些思索之色,他好像曾听她说起过此处?

但一时也想不起具体了,倒也非是他记性太差,而是此时的脑子已然分不出太多空闲去想其它,只一个声音便遮蔽了所有——要早些过去,不宜叫她等急。

于是,萧侯立时起身,自书案后而出。

“将军,您要出去吗?”王敬勇问。

萧牧“嗯”了一声,思忖一瞬后,道:“换一件不起眼的衣袍,随我出门一趟。”

“是!”王敬勇中气十足地应下。

将军赶走了嘴碎如老嫂子般的印海,让他陪着出门,可见对他的肯定。

而被他放走的程平,此时刚回到吉家所在的延康坊。

今日衡玉使他前去定北侯府送信,他根据客观情况问了一句‘定北侯府必然戒备森严,要如何才能掩人耳目地见到萧侯或其心腹?’

结果就听他那不靠谱的姑娘说:‘这个简单,顺其自然即可,你该送送,他们该抓抓,待他们将你绑到了能做主的人跟前,这信不也就送到了么?’

他听得一脸匪夷所思。

这也叫法子?

但可怕之处在于,这玩意儿初听十分荒唐,然而细思之下却又觉得好像颇为实用,甚至称得上是一条颇省力的捷径!

原本还挣扎着想要凭自己的实力将信送到的程平,在被定北侯府里那些过于敏锐的人发现之后,立刻选择了原地摆烂,束手就擒。

别说……就还挺轻松的。

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平叔陷入了一些关于人生态度的思考当中。

跟着自家将军出门后的王敬勇,却是很快便轻松不起来了。

穿着寻常衣袍的二人站在灯火通明的“燕春楼”前,此时皆目露惊诧之色。

惊诧之后,萧牧在沉默中恍然了。

他记起来了。

在营洲时她醉酒那次,她便提起过这燕春楼,说与人在楼中饮至四更天,也不曾醉过,而他彼时还问了一句燕春楼是什么地方——

她答曰:京师最大的花楼。

还很不见外地与他说,里面的花娘个个如天仙下凡,各有风姿,是为燕春七美。

“吉画师……怎会约将军在此等地方见面?”一向话不多的王副将满眼拒绝地道:“将军,会不会找错地方了!”

将军一向洁身自好,从未踏足过此等烟花地!

当然,作为只想建功立业,坚决不能沾染上半分污点的他也是一样的!

“走吧。”萧牧道。

王敬勇松口气,应了声:“是。”

然而正要转身离去时,却见自家将军抬脚往花楼内走了进去。

王副将:“??”

怎么是往里走?!

眼看自家将军进得花楼内,便立时有老鸨和花娘围了上来,王敬勇攥了攥拳,视死如归般跟了进去。

“想必这位郎君,便是景四郎君了吧?”老鸨不着痕迹地将萧牧打量了一番后,笑着问道。

景四?

萧牧微一动眉,平静问:“掌柜的如何知道?”

“吉姑娘说她今晚等着的客人没旁的特征,只一点,那便是年轻俊朗……放眼这堂中,能叫吉姑娘称一句俊朗的,可不就是郎君您了?”老鸨压低了声音,满眼笑意,朝那几个围上来的花娘道:“行了,都自忙去吧。”

花娘们便都散开。

听得衡玉同人说自己年轻俊朗,萧牧心中如何作想不得而知,面上仍旧无甚表情,只问道:“她人在何处?”

“在楼上呢。”老鸨挥着团扇指向二楼:“我带郎君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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