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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的时候会做梦吗?”
“会。”
“能和我描述一下具体的梦境吗?”
短暂沉默后,程立开口:“是高中时候通往学校的沥青路,我一直在那条路上走,没有尽头,一直走。”
“那条路上只有你一个人?”
对方再次沉默了。
当赵衍几乎要放弃这个问题时,程立缓缓开口说:“我曾经去治疗过。”是不带丝毫感情的陈述句。
“我接受过催吐,电疗,还有性别认知刺激。但是都没有用。”
“你也认为自己需要这种治疗吗?”
他没有得到答案。
那是程立从进这间房间后,第一次直视他,眼中有不确定的迷茫。
这男人的眼睛很漂亮,是的,他确实敢用漂亮这个词。
濯黑瞳仁,眼型较长,低垂眼睑时睫毛根部像是被墨线精细地修染过。
程立跟他导师调侃过的数学系那些学究有些像,周身气质很符合“严肃、严格、严密”的三严定律。
赵衍很肯定,这男人漂亮的眉眼笑起来绝对有风采,但估计很少有人能欣赏到。
这个28岁尚还年轻的大学教授,对自己压抑克制得几近病态。
整整两个小时,赵衍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信息。关于童年和父母,程立也是敏感的避而不答。
赵衍在周立俞那边得到的信息都比在程立这边多。他母亲是臆想症患者,在病院修养,没有家族遗传精神病史。父亲现在是上海T大英语专业的教授,国内资深翻译名家。父母在他四岁时离异,两边都是高知家庭。
在治疗过程里,程立总在不着痕迹地避开谈论这些。
让赵衍意外的是,这次交谈里,程立回忆了他高中时代的一件事。
那年是奥运年,北京热闹了一个夏天。到年末却迎来一场灾难般的大雪灾。
他带着轻松的语气,跟他描述了那次雪灾的第一场雪,所有人都喜欢它。他们班体育课时痛痛快快地打了一场雪仗。
他口中频繁出现一个男孩的身影,程立用“他”来代称。
这是最隐秘的亲密。
这边的北京,三五兄弟在酒吧为阮昊送行。
音乐辣妹都被隔绝在哄闹的大厅,这一行人窝了个包厢,啤酒搬了五箱,各类红白洋酒摆桌。
里面已经闹过一阵了。
唐满在前二十分钟站沙发上发表感言,把阮昊从学生时代到如今的光荣事迹都细数一边,听得当事人浑身舒坦地靠在沙发上咂酒。
谁知这小子话锋一转。
又说:“大伙儿都知道咱阮日天身上哪都硬,就一处软。”
下面有人起哄抢答:“耳根子软!”
唐满一摆手,下判断:“错!”
顿时有人心领神会:“命根子!”
一室哄笑。
阮昊一口闷了杯子里的酒,起身将不断求饶的唐满从沙发上拖下来揍了一顿。
也不怪大家都这样调侃他。
都已近而立之年,这一屋人,不说都有家室或女友,但见美女都会从胸屁股看到腿。色欲乃本性。
但这位阮日天,他不近女色也就算了,也不见他搞基。
以前大家一起轰趴玩high,问深夜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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