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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也是一种能耐,周青柏被噎了足足两秒钟,才干巴巴地笑了一声,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没再说什么。
他们俩彼此沉默了两三秒,裴佑似乎也从这种凝滞的气氛里察觉到了什么。他放下了蛋糕叉,仔细地思索了一会儿,认为周青柏值得他继续深入交流,所以干脆决定尽早进入正题。
“是这样,周先生,我们要不要先互相了解一下。”裴佑说:“以便于我们对彼此有个更加深刻的考量。”
周青柏正在心里琢磨应该找个什么借口跑路,闻言猛地回神,习惯性地说了声好。
这个话题显然进入了裴佑的舒适区,他搁下咖啡杯,端正了一下坐姿,然后正式开始了自我介绍。
“我姓裴,裴佑,今年二十九岁,籍贯在浙江嘉兴,家庭关系完整,还有一个妹妹,比我小八岁,目前在北京上学。”这套说辞显然已经用过很多遍了,以至于裴佑行云流水,一点磕绊都没打:“我本人金融硕士毕业,驾龄六年,目前就职于——”
“等、等等。”周青柏哭笑不得地说:“倒也不用说得这么细,这又不是征婚。”
裴佑对此不太认同,他今天来就是奔着相亲来的,如果彼此连这种基本信息都不能互相了解,那更别提深入交流了。
“我觉得,这种客观信息有助于我们之间互相了解。”裴佑认真地说:“人和人之间的相处总有喜好,像我们这种陌生人,尽早了解对方的情况,有助于决定未来是不是要继续发展……这样比较有效率。”
他都这么说了,周青柏也没法让他放松点,否则搞得好像自己很不重视这次见面一样,只能含糊地点点头,敷衍地嗯了两声。
“也有道理。”周青柏说。
裴佑顿时眼前一亮。
他之前相亲过不少次,那些相亲对象大多数都是他亲妈从犄角旮旯的人脉圈刨出来的,不是这个阿姨侄女二叔的外甥,就是那个舅舅的老师的干外孙,一个比一个没耐心,往往坐下来说不了几句话就要走,几乎没几个愿意心平气和地跟他探讨两个人的未来。
但周青柏看起来跟他们不太一样,他人看着靠谱,又善解人意,现在看来还比较好沟通,应该是个不错的人。
而且最重要的是,周青柏看起来跟他的脾气性格差不多,应该是个稳重又务实的人,不会嫌弃他寡淡。
于是裴佑想了想,又愉快地补充了一条。
“对了。”裴佑说:“因为正处于事业上升期,所以我暂时没有计划和能力在北京买房,不过如果未来伴侣有落户要求,我们也可以互相商议。”
裴佑自认为是个很传统的人,对他来说,一旦确认恋爱关系,就等于绑定了两个人的未来,这种人生大事自然要互相妥协决定。
“当然,北京的房价确实有点贵。”裴佑飞速地心算了一下自己的资产,有些惭愧地说:“如果买新房的话,需要我们彼此各出一部分份额——当然,这种开支我们可以提前进行公证,保障彼此的财产安全。”
周青柏没想到他说了半天就落个这,顿时一口咖啡呛在嗓子里,呛得他死去活来。
裴佑见状微微皱了皱眉,赶忙抽了两张餐巾纸递给周青柏。
“怎么?”裴佑诚恳地问:“是有什么不满意吗?”
哪不满意?周青柏心说我真是哪都不满意,哪有一见面就分财产的。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周青柏接过纸巾,含糊地摆了摆手,狼狈地侧头咳了两声,好容易才缓过一口气。
先是抠门,后是说教,周青柏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被葛兴坑上贼船的,现在兴致缺缺,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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