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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服了。”任鹏飞不在他们班好好呆着,跑来苟小河他们班的,跟江潮崔洋他们挤着坐,“没听说哪个学校开着运动会给高三做动员的,顶着那么大太阳听他们逼逼,逼逼完高一高二的玩起来了,再撵我们回去上课。”
“你什么都服,这会儿校长放个屁你都得服。”崔洋又拿他口头禅开涮。
“他真能放那么大动静的屁,我看谁敢不服。”任鹏飞抖着肩膀乐,和崔洋一块儿说垃圾话,“江潮你服不服?”
江潮被晒得眯缝着眼,捏了个本子半死不活地扇风,点点头学任鹏飞说话:“服了。”
今年秋老虎厉害,他们班的位置正好晾在下午两三点的太阳光里,头上一点儿阴影没有。操场上一个班一个班的过着开幕式,运动会进行曲放得震天响,把人炸得头晕眼花。
闲着也是折磨,几个人靠在椅背上开游戏,喊苟小河一起,苟小河摇摇头不想玩。
他把没做完的卷子带过来了,这会儿正垫在膝盖上埋头写题,太阳光打在白纸上,没写几题就看什么都泛紫。
“我要瞎了。”他扭头在边桥肩膀上压压眼。
“天天就干点儿没效率的事。”边桥看他在这写题都觉得费劲,一手选着英雄,另一只手把自己棒球帽摘下来,往苟小河脑袋顶上一扣。
“我也要瞎了,老公。”江潮不放过任何一个骚机会,跟着接茬。
边桥直接当听不见,任鹏飞笑死了,扭头跟着喊:“老公你说话啊!”
任鹏飞这把玩射手,边桥点了点“射手来拿红”,他乐颠颠地过去,被对面蹲草的中野辅一套带走。
“我操!”任鹏飞把手机往腿上一砸。
“我真服了!”崔洋直接帮他接上后半句,江潮笑得人都滑下去半截。
“老公说话”这个梗他们就没玩腻过,苟小河以前不知道江潮的取向,听他这么跟边桥开玩笑从来没多想。
现在互相知根知底,每次一听江潮喊“老公”,他都觉得很神奇。
跟听雪糕姐喊“老公”的别扭感不一样,他就是单纯觉得神奇。
——男生怎么会把“老公”喊得那么顺口?难道江潮给自己的心理认同就是下面那个?
这种杂七杂八的念头一琢磨起来就容易发散。
苟小河知道边桥对江潮没想法,虽然江潮看起来对边桥也就是当成普通朋友,但是他站在江潮的角度想想,既然江潮都知道边桥的取向跟他一样,难道真的会一点不心动吗?
这可是边桥,谁会不喜欢边桥啊。
正咬着笔头走神,他的手机突然在兜里开始震动,进来一个电话。
他们班明面上不让在学校玩手机,不过这种场合连班主任都不乐意呆,不知道去哪躲清闲了。苟小河还是很小心,看一眼竟然是胡圆的电话,他猫着腰贴在边桥腿上才接通:“胡圆儿?”
“你学校是二十八中还是多少中啊?”胡圆开口就问。
苟小河这边吵得很,他那头的背景音也够嘈杂,跟站在大街上一样,全是车来车往和喇叭声。
“你在哪呢?”苟小河心思一动,有些激动地小声喊。
头顶上边桥的动作好像顿了顿,停手看他一眼。
“汽车站。”胡圆嘿嘿乐,“你们这儿真够大的操,一个车站差点儿给我绕迷了。你就说你学校名字就行,我去找你。”
“你别瞎跑!”苟小河想起来自己刚来那天,找路找得晕头胀脑,“我下午正好不上课,我去接你!”
“也行。”胡圆一听更愿意了,“汽车南站,我出来这个门我看看……对面是个什么大悦城?挺大的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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