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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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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段怡,终于再次开了口,“可是,我好像说得晚了些,明睿哥哥已经定了亲了。”

顾杏同段好均是一懵,“什么?”

段怡笑了笑,“明睿哥哥已经定亲了,说的是舅母的一个族亲。表嫂家中是开药材铺子的,她自幼跟着父兄学习医术,很是会照顾人,等过年开春了,便要成亲的。”

“外祖父同舅母,都是十分的满意她。”

段怡说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了顾杏,“舅母不希望出什么变故,便一直瞒着,阿娘可别告诉旁人,省得舅母怪我。”

段怡的话一说完,坐在一旁一直闷头喝汤的段铭,突然一下,噗呲的笑了出声。

见三人都看他,他又有些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去。

被他这么一打岔,顾杏回过神来,她拍了拍段怡的肩膀,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你这孩子,吓坏阿娘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等明睿成亲的时候,咱么可要给他备一份厚礼去……你外祖父……”

她说着,询问的看向了段怡,一脸的希翼。

段怡笑了笑,安慰的拍了回去,“阿娘不必忧心,外祖父当年,也就是一时之气。这么多年过去了,到底是血浓于水,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呢。”

她说着,眯着眼睛看了看段好,段好一脸娇羞,俏皮的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段怡,复又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脸,“今儿个我说的话,阿姐就当我吃醉了乱说的,不然传出去,我真是羞得没有脸见人了!”

“哈哈,那我可算是攥住了五妹的小辫子了!明睿哥哥已经要娶妻了,若是按照阿娘同妹妹听来的,那祖父怕不是要让我自梳守祖坟的!”

“山上蚊子多,总是嗡嗡乱叫,烦死个人了,就罚妹妹屋子里的人,替我做几个驱虫的香包儿,好让我赶走那些烦人精。”

段好一愣,神色复杂起来,“如此也好,待我早夭了,葬进祖坟里,也能听姐姐同我说说话儿。阿娘常说我爱使小性子,像个孩子似的。”

“没有办法,我只是害怕自己个一个人罢了。这不阿娘还说,就是我怕孤单,所以才不肯一个人生出来,硬是招来小弟同我一道儿,来到这世上。”

顾杏一听,破了防。

她吸了吸鼻子,给三人每人夹了一块肉,带着哭腔说道,“我们一家子难得聚在一起,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都给我好好的,嫁个像你阿爹一样好看的男子。”

“铭儿也是,好好的,长命百岁,给阿娘生好多好看的孙子。”

段怡挑了挑眉,端起桌面上的酒,一桌子四个人,竟然难得的和睦起来。

顾杏不胜酒力,不一会儿,便双眼迷离起来,她站起了身,朝外看了看天色,“你阿爹该歇了,阿娘便先回去了,明儿个若是不落雨,咱们母女几个,便出去逛银楼去。”

段好一把扶住了她的胳膊,踉跄了几下,“阿娘,祖父要开青云书院,祖母这两日要摆宴,您怕是忘记了。”

顾杏一听,忙点起头来,“如此,便改日再去!”

说话间,一群丫鬟婆子涌了进来,扶着母女二人,朝着门外行去。

段怡将筷子一搁,起身相送,瞧着坐着不动的段铭,有些诧异的问道,“小弟不回去么?可有人跟着来,若是没有,我叫知桥挑灯送你一程。”

段铭缓缓站起了身,他看上去羞涩得有些抬不起头来,别说耳朵,便是整个脖子都红彤彤的,说起话来,像是一只蚊子叫一般。

“三……三姐,对不起……”

他说着,像是后头有毒蛇追似的,慌不择路的跑走了,临到门口,还险些撞在了门框上。

段怡挑了灯笼,站在门口,目送着三人离去,待已经看不着了,方才将灯往知路手中一扔,“好知路,你家姑娘我吃了个铁馒头,又喝了碗羊汤。”

“那馒头像是在我肚子里变成了西瓜似的,撑得慌!刚刚我险些没有忍住,原地打拳!”

第二十七章 知桥知路

知路挠了挠头,“姑娘想打拳,那作何不打?夫人还没有见过我们姑娘的威风呢!”

见段怡到了院子里,当真开始练起功夫来。

知路将灯笼挂在了一旁的兵器架子上,忙又点了一盏新灯,将这院子里照得亮堂堂的。

“姑娘,可真好,我瞧着夫人一直记挂着姑娘你呢,还有五姑娘,性子也挺和善的。我还记得姑娘小时候,出了痘,好吓人,江妈妈凶了吧唧的,隔得远远地不来看。”

“我给姑娘擦身子,姑娘烧得厉害,嘴里一直喊着阿娘阿娘……现在好了……”

知路说得兴高采烈的,一旁一直沉默的知桥却是罕见的出言打断了她,“你是什么傻子么?”

知路疑惑地看向了她,“姑娘有靠,我替她高兴,你作何说我是傻子?”

“傻子”,知桥抱着自己的剑,站在阴影里,又嘟囔了一句。

段怡瞧二人剑拔弩张,眼瞅着知路就要被单方面的暴打,好笑地摇了摇头。

“你可知晓,姑娘为何一进门,要抢先把夫人要说的话,全都说了?你又可知晓,姑娘为何一开始不说顾公子定了亲的事?五姑娘替嫁,又是安的什么居心?”

知桥难得说了一大段的话,顿了顿又道,“姑娘处境艰难,无人可靠,只能靠她自己个,你是她身边最亲近的人,若是连这个都想不明白,迟早你要害了姑娘。”

知路一听,瞬间眼泪落了下来,她走到了段怡身边,一把抱住了她的胳膊,“姑娘,我怎么会害姑娘,为了姑娘去死,我都乐意。我……我只是想要姑娘,也有阿娘疼!有兄弟帮扶!”

段怡瞧着,收了拳风,站直了身子,就这么一小会儿,她连身都没有热。

她好笑的擦了擦知路的脸,“别哭了,我还想要你煮消食汤呢,一会儿眼泪该掉进锅子里了。”

段怡说着,将长枪放回了兵器架子上,朝着屋子里走去。

知路吸了吸鼻子,抢先一步,走到了段怡前头,将桌子底下的炭盆子拖了出来,“他们若不是好的,岂不是白瞎的姑娘的好酒,早知道,我就不拿出来了!”

段怡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好知路,你怎么比我祖父还抠搜?我若是不说,我母亲还不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上一宿,最后再问上一句,我的儿,你可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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