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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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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老脸一红,清了清嗓子,“有劳了,这位嫂嫂怎么称呼。”

妇人生得一张清秀的瓜子脸,柳叶眉,嘴唇薄薄的,看上去有些冷淡,“叫我珍娘便是。”

她说完,看了那老村长一眼,村长点了点头,她方才领着段怡去了内里。

珍娘在箱笼里翻了翻,翻出了一件青色的短打,递给了段怡,“村子里只有粗布衣衫,比不得上头的好光景。既然有人找河山印了,那上头是不是要打仗了?”

“你会把我们都带上去么……”

珍娘的话还问外,屋外便传来了楚光熙的呵斥声。

珍娘垂下眸去,不再言语了。

段怡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三两下的换好了衣衫,走了出去。

待她一坐下,那楚光熙便拿出了一个锦盒,递给了段怡,“同故人说好了的,这个是给拿了河山印之人的,同你是不是楚家的血脉,没有关系。”

“锦盒上头贴了封条,盖了火漆。这么多年过去,封条都泛黄了。楚家人信守承诺,我并没有打开过。”

段怡接了过来,胡乱的同那河山印揣在了一起,“楚家人重诺,楚光邑听了,十有八九觉得这是个笑话。坑蒙拐骗之徒,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楚光熙一梗,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哦,还不只是坑蒙拐骗。就那个黄雎,你们拦着我不杀,让他逃跑的黄雎。他可是灭人满门的凶穷极恶之人……怎么,维护杀人魔,也是老祖宗许下的承诺么?”

“啧啧,老祖宗的坟头在哪里,我想要给他烧点纸,不然的话,怕他听不见我骂他。”

屋子里的楚家人一片哗然,就连楚光熙都变了脸色。

他犹疑了几下,朝着门口的一个壮汉看了过去,那壮汉黑着脸,摇了摇头,“已经出了村了。再说了,这都是这丫头片子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她说的就是真的?”

“能来这里拿河山印的人,哪个手上不沾满了血?她又能是什么好人?”

段怡冷笑出声,“坏胚子聚在一块儿,还当自己个是什么天降使命的大人物了。我若不是好人,你还能站在那里喘着大气?井底之蛙四个字,怕不是照着你的脸写的罢。”

第一二三章 宝藏在哪

男子一听,瞬间怒了,“你这个不知道好歹的丫头片子,珍娘就不应该好心帮你,简直就是浪费药。你既然是姓楚的,瞧着你的年纪,不说唤我叔叔,那也都唤我一声哥哥。”

“楚家人不杀楚家人,要不然的话,老子便一掌毙了你。”

楚光熙听着,啪的一掌拍在了桌子上,“你在谁的面前充老子?”

男子涨红了脸,别过头去,不言语了。

楚光熙端起桌上的茶盏,抿了一口,“一个时辰不长,他跑不远,不耽误你们解决私人恩怨;一个时辰又很长,足够你耐心的听完楚家的故事。”

他说着,叹了一口气,“我们楚家,世代隐居于此,多年之前的事情,已经不可考究。许是避开战乱,又或许是江湖之人躲开仇家追杀。”

“总而言之,自我出生起,我们一族人,便住在这山底了。这一整座山便是我们楚家的祖坟,每一具悬棺里,都是一位死去的族人。”

“族中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直到我父亲这一辈,生了我们姐弟三人。大姐叫做楚歌,二哥叫做楚光邑,而我行三,叫做楚光熙。”

“我父亲是个不甘于平庸的人”,楚光熙说着,看向了段怡,“大概就是你说的,同别的井底之蛙不一样,他想做要一个跳出井底的青蛙。”

“族中之人,一部分人修习祖宗传下来的武功,另外一部分人,则是驯养食铁兽……”

楚光熙的话说到这里,一下子被段怡给打断了,她激动的吞了吞口水,“你们能驯养食铁兽?”

楚光熙闻言,骄傲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有何难?食铁兽乃是兵主坐骑,自是可驯养的。”

段怡捂住了胸口,怎么办,她也好想要一只能当坐骑的食铁兽!

楚光熙却是并没有接收到她强烈的讯息,依旧说起了楚家旧事,“父亲日夜巡山,终于披荆斩棘,找到了出山的路,他终于忍不住,领着大姐同二哥,出了五平山。”

“那时候大姐已经懂事了,二哥还懵懵懂懂,被父亲背在背篓里。他们一去,许多年都没有回来。直到很多年之后,楚歌回来了。”

楚光熙说着,神情说不出的复杂。

段怡听着,思路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正是因为站在父辈的肩膀之上,所以楚歌在年纪轻轻之时,便成了先帝的心腹,其他的人都是虚晃一枪,唯有楚歌拿的是真正的河山印。

这是因为,先帝早就知晓,楚家隐居在五平山中,把河山印藏在这里,不光是有现成的大墓,还有天然的守护者。

楚歌这一次回来,便是带着河山印来的,她找关仲丘,也是要在楚家的大墓里,设下机关。这就是为何,关仲丘根本没有像关家求助,要那些树木山石,也没有要人。

因为五平山底的楚家村里,应有尽有。

楚光熙说着,声音沉了沉,“大姐回来住了很长一段时日,她带来了河山印,还有父亲亡故的消息,并且将大墓做了改造。”

“再后来,又来了一个姓王的官员。他连夜奔了过来,来的时候,几乎只剩下一口气了。他不吃不喝几日,改了当年大姐设下的机关。”

“然后一头撞死在了山壁之上。”

楚光熙说着,语气十分的平静,他好似并没有什么好奇之心,既没有打听姓王的为何会如此,也没有打听段怡是为谁效力,要取这山河印,也没有问楚歌同楚光邑如今是个什么光景。

他说着,拿起桌上的茶壶,像是刚刚想起来似的,给段怡同崔子更倒了茶水。

“这里许久没有来过客人,老夫都已经忘记了待客之道了”,他说着,看向了崔子更,“哦,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小郎君,凡遥,你把你的衣裳拿一件来,给这小郎君换了,然后送他们出山去罢。”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过了。河山印你们已经取走了,留下的锦盒,我也原封不动的转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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