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1 / 2)
段怡嘴一张,那周军攻来的大将更是怒从心头来,他提着一把金丝大环刀,猛地朝着段怡的脖子砍了过去,“老子名叫徐易,家中祖传八代的刽子手,老子只杀人,不拜人!”
段怡眼眸一动,瞧见他张大的嘴,还有那后头跟着的,一个个怒发冲冠的大周将士,嘿嘿一笑,一个纸包扔了出去,那徐易是个易怒的性子,抬刀一劈,红色的粉末飞来了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方才发现,今夜有风。
段怡站在上风口,而他们站在下风口……那徐易被喷了个正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像是杀猪一般嚎叫起来。不光是他,营口的追兵被喷了一脸。
“走!”段怡并不恋战,拍马转身。
身后的弓箭手,数箭齐发,遂拍马狂奔而去。
崔子更同段怡并驾齐驱,一下子发现断后的这一波弓箭手,所骑战马十分特殊,“你早就安排好了,人人胯下皆是良驹!”
段怡一张嘴,风灌了一口,“你不也是一样么?我瞧东平同朱鹮跑得也是极快。”
崔子更摇了摇头,“我的军中,没有孬马,无须刻意准备。”
段怡呵呵一笑,有钱了不起?
一个被扫地出门的破产富二代,竟然也在她的跟前,炫起富来!
更气人的是,她的确没有崔子更富有!
这些战马,还是千挑万选的,从老贾那支队伍中,挑选出了的最上等的好马,当然,也就只有这么些好马了!
待狂奔了一阵子,那身后的马蹄声,渐渐地小了。
段怡松了一口气,身后的衣襟都汗湿了,将马的速度放慢了下来。
崔子更瞧着,也调整了速度,他眯了眯眼睛,注意到段怡鬓边的汗珠子,轻声道,“我以为你成竹在胸,不带怕的。”
段怡白了他一眼,“火烧粮草,一是为了让周军着急上火,在援军到来之前,再次发起攻城战,如今咱们还算势均力敌,直接打未必会输,可等大量援军来了,就未必如此了。”
“二来,咱们奇袭,虽然杀了个人仰马翻,大获全胜。但到底不过是周军的九牛一毛。杀进去容易,脱身可不容易。粮草辎重被烧,大量的军士都会被叫去灭火,这样这么断后的压力,便小了。”
“我又不是那庙里金刚不坏的佛像,怎么就不怕了?好不容易得来的河山印,我还没有转手卖出高价,富贵一把!又岂能早死?”
“再说了,我才刚得了灵机,尚未来得及好好撸呢!”
段怡说着,惊呼出声,“啊!灵机被你抱走了,还没有还给我!”
段思贤死的那天晚上,崔子更把它的小灵机抱走了,便没有下文了。
她就说怎么这般奇怪,好似身边少了什么似的。
崔子更清了清嗓子,“我那院子里,有一整片竹林,且又挨着青云山,它住在那里,有吃有喝有玩,快乐似神仙。左右这几日,你要在军中,无暇顾及,便放在我那里好了。”
他不想说,自从榻上有了食铁兽,睡觉都香了。
第一四五章 再见段淑
到了此时,那周军大营中的人,方才从乱糟糟中寻到了秩序。
段文昌被人搀扶着,穿着雪白的中衣,走了出来。战甲草草的披在他的身上,浓烟将他熏得有些烟熏火燎的狼狈,他愤怒地将手中的长剑一掷。
“段怡带的人不多,咱们的数量乃是她的数十倍,是以她只敢骚扰一二,便落荒而逃。给我追上绞杀了去!”
他说着,愤怒的朝着另外一边看了过去,“还愣着做什么,救火啊!”
夜间的山风吹了过来,仿佛烈火喷油一般,将那粮草烧得更烈。那救火的军爷呸了一口,骂道,“斥候还说那剑南军的粮草烧了,真他娘的瞎了狗眼了!”
谁都知晓,他们中了段怡的奸计了!
什么子时三刻来攻,什么锦城大火烧了粮草,都是她故意放给细作听的假消息,为的就是让他们熬到半夜三更,实在是困得不行,躺着入梦之时,夜袭。
三皇子紧了紧身上的披风,血腥味夹杂着火烧粮草的味道,让他隐隐有些作呕。
他抿了抿嘴唇,拍马到了段文昌身边,“段相,可否离开锦城,回京都去。就算……”
就算他拿不下锦城,也拿不到河山印,更加拿不到那劳什子遗诏,陛下的儿子里,也只剩下他,是可以入主东宫的了,更何况,他压根儿就不觉得,做储君是什么好事。
段文昌的脸色愈发的阴沉,他强压住了心中的怒气,“殿下,开弓没有回头箭。”
虽然剑南军来的人并不多,但是周军已经两连败,越是这样,就越要大获全胜,不然的话,屡战屡败这四个字,要永远的把他们钉在耻辱柱上!
他一片雄心壮志,奈何三皇子他不思进取!竟是那扶不起来的刘阿斗!
段文昌想着,不由得想起段思贤来,早知道……他按住了自己荒唐的想法,朝着一旁慌慌张张的大管家瞪去,“发生了何事,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庄子上么?”
知晓段怡拿了河山印之后,他便立即出了城,如今家中女眷,都住在附近的一处庄子上。这老管家是他在京城便用惯了的,忠心耿耿得很。
那老太监着急上火的凑到了他的耳边,“二姑娘,二姑娘不见了……”
段文昌一愣,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四周。
到处乱糟糟的,一大堆人取水救火,嘈杂得不得了。同袍的哭泣声,伤员的哀嚎声,还有清点人数的百夫长的怒吼声,夹杂在一起,几乎片刻也不得宁静。
“偷偷去找,若是天亮了还找不回来,便算了。”段文昌压低了声音说道。
那老管家一愣,有些犹疑的说道,“相爷,那可是二姑娘……二姑娘生得国色天香,这蜀中多山匪,若是叫人掳了去,怕是要遭大罪的。何不派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一瑟,瞧着段文昌锐利的眼神,吓得缩了缩脖子。
“老奴知晓了”,他说着,轻叹了一口气,告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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