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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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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人之间虽然已经有了关联,但我没查到他们有任何的金钱往来。”

林西鹤是戴着耳麦听的,他还没告诉姜鱼他在特调局的线人就是黑框眼镜。

姜鱼也没多问,听完他的转述,道:“之前我觉得秦震创立四角酒吧的资金可能来自于林家,但林家有你爸在,裴易就算暗中有什么布局,凭他明面上的身份,恐怕也调不出那么多的资金。所以我后来想想,或许还有一个可能。”

“什么?”

“麒麟桥。你没发现吗,四角酒吧创立的时间点就在麒麟桥倒塌后的第一年,时间非常凑巧。”

曾经的麒麟桥是一片罪恶之地,有人在这里受苦,自然也有人借着苦难敛财。那些脏钱究竟有多少,最终又流向何处,有多少被洗白了,没有人能彻底算清。

麒麟桥的倒塌太过突然,春城方面虽然有心对麒麟桥进行大清洗,但总归还是有一两条漏网之鱼的。

如果秦震手上的是来自麒麟桥的脏钱,那他死在麒麟桥,就再合理不过了。麒麟桥的每个人,都可以有作案动机。

一份份个人资料重新被投影到光幕上。经过两天的调查,资料已经很详尽,还有姜鱼在旁补充,林西鹤很轻易地便能从中挑出嫌疑较大的人。

不止一个。

牛三儿,今年50岁,也就比秦震大上2岁。他的亲人全部在麒麟桥倒塌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去世,有被打死的、有病死的,过去那么多年,他还是孑然一身。

骆情,不幸的婚姻、生病的儿子,无论哪件事都足够让人崩溃。而追根溯源,一切的源头都是她为人诟病的出身。更何况她还认为骆童的犯病也是因为麒麟桥的风言风语。

“还有一个人,鱼鳞栉的老板,阿诚。”姜鱼的声音平静,“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社恐、宅,所以才不出现,其实并不完全是。他从小就对那些机械造物展现出了很大的天分,靠自学成才,甚至一度被人赏识,有了出去进修的机会。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手被砍了,现在装着的是他自己做的仿生假肢。”

假肢这一点,就是警方的报告上都没有提。

“砍他手的人是谁?”

“高问渠。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的那个问渠。这人是麒麟桥背后最大的黑手,他不会允许麒麟桥出现一个不被他掌控的天才,对方一旦翻身,就是威胁。他在麒麟桥倒塌那年被枪决,时年正好七十岁。麒麟桥曾经的那些产业,有一多半都是他的,所以我的母亲、牛三儿、骆情、包括阿诚,都能算是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个名字,林西鹤也有所耳闻。麒麟桥的魔头,一个头发花白但气度儒雅的老头子,哪怕被枪决时还从容不迫,是个狠角色。

姜鱼继续道:“官方虽然没有记录,但高问渠曾经有一段私生子疑云。”

如果秦震就是那个私生子,一切就都说得通了。高问渠虽死,但他有可能给自己的儿子留下大笔遗产。

“你怎么知道?”林西鹤问。

“我六岁就离开麒麟桥,确实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麒麟桥的事情都知之甚少。但我后来一路追查我母亲的死因,就查到了高问渠身上。那个疑似杀死我母亲的人,是高问渠的客人。想要查他,就必须查高问渠,然后我就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姜鱼道。

“什么?”

“麒麟桥曾经有个疯女人,她发疯时,曾声称过自己的孩子是高问渠的,但高问渠本人没有承认过。所有人都以为疯女人是胡言乱语,那个高问渠怎么可能跟一个疯女人生孩子,都把她当一个笑柄,但现在想想,如果她说的是假话,那她这么污蔑高问渠的名声,应该早就被杀了扔在河里才对。而且,异能具有遗传性。”

林西鹤瞬间明白她的意思,“秦震是火系,高问渠也是?”

姜鱼点头,“没错,现在只要确认秦震是不是疯女人的儿子,如果是,那新的支线就出来了。你之前说要想破这个案子,就要先把秦震忘掉,于是我们盘出了鲁明和姚剑这两条线。但现在,我们恐怕要把秦震再重新放回案子里。”

最后一条线已经出来了,就做“旧恨”。

前两条线的人各有各的目的,其实跟316里住着的是谁没有太大关系。但这最后一条线,关键点就在秦震本身。

假设这条线成立,那么凶手必须满足三个条件。

“一,他要能在那十五分钟时间里调换快餐;二,他得认得出秦震的身份;三,他还知道秦震味觉失灵的事情。”林西鹤顺着姜鱼的推理往下说,紧接着又打开了老实脸的调查报告。

他昨天去了12街和剧团所在的16街,重点查的是孟萍以及他的小男友,两处距离10街都不算远。

尤其是12街。

老实脸特地提到了孟萍的那栋独门独户的小院,还带一个阁楼。老实脸爬到小院后面的棚户房房顶上看了,从阁楼露台的位置看出去,恰好能看到麒麟桥。

“孟姨特意交代我,往深了查,我觉得她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姜鱼道。这往深了查,可能指的就是秦震的真实身份,但也可能不止。

“莫北没有查到她和那位小男友跟麒麟桥的人有任何关联,味觉失灵的事情如果是从这儿传出去的,那就证明还有线索缺失。”林西鹤道。

事情好像在这里卡住了。

不过无论是姜鱼还是林西鹤,都不是会卡在一个地方冥思苦想的人。林西鹤觉得今天的甜粥非常好喝,于是主动起身又去添了一碗。

他回来时,姜鱼正在看终端上的信息,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说:“我找到那颗糖了。”

林西鹤:“姚剑偷到的那颗糖?”

姜鱼:“之前我就在疑惑,秦震跑路,为什么会在口袋里放一颗糖呢?他不像是爱吃糖的人。后来你给了我那颗薄荷糖,我就想到,这糖可能是别人给他的。然后我就看了贺望岚发给你的那段追踪录像,秦震在来麒麟桥的路上,看似是奔着麒麟桥径直过去的,但其实还是走了点弯路。因为麻仓的路本来就弯弯绕绕,所以不特意看,看不出来。他路过16街的时候,在剧团附近的一家路边摊吃了晚饭。那颗糖,就是老板放在那里给客人吃的,是老板女儿的一点手工小礼品。”

逃跑还不忘坐下来吃晚饭,秦震有这个气度,但没必要。这就诞生了另一种可能,他特意在那里停留。

林西鹤觉出点意思来了,“麻仓的剧团很有名吗?”

姜鱼:“你要问我,就问对人了。我妈在剧团工作了几十年,我从小就跟她在那里玩儿,剧团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识,剧团排练过的所有剧目,我也都熟悉。不过我妈退休了,我也有一段时间没去过了,他们最近排练了一出新剧,想看看吗?”

她这是主动找我约会吗?

林西鹤:“好。”

姜鱼:“那我去换衣服。”

等她回房,林西鹤屈指敲着桌面,微微眯起眼睛。他其实不是没有想到过那颗糖,昨天贺望岚在没去鱼鳞栉之前,就是在那附近转悠。不过外来的人,到底没有麻仓本地的荷官消息灵通。

经由那颗糖,林西鹤又想到一个人来。

思及此,他的目光又投向了black sugar的方向。

片刻后,姜鱼出来了,戴着漂亮的珍珠项链和耳夹,蓝丝绒的裙摆摇曳生姿。那蓝不是浅蓝,更不是宝蓝,是更深一些的,深海一般的颜色,神秘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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