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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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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的林西鹤继续慢悠悠地打着牌,“你说你听到了风声,是什么样的风声?”

牌已发完,但郑弛还是惯性地看了姜鱼一眼。

姜鱼微笑着抬手示意,郑弛便又出了一个对子,继续说道:“刚开始协会给程真安排了临时住所,这可以证明,我确实不知道她是精神系异能者,也没有对协会透露过,否则她会被直接带走。那会儿我刚回来,还有很多事要忙,等我空下来想去探望她的时候,才发现她已经不见了。人不见了,我当然要打听,才听说特殊收容所的人在附近出现过。我也不笨,能出动特殊收容所,留给我猜测的空间就不多了。”

熟悉的名字出现了。

郑弛继续说道:“我可以告诉你们是谁从我手上带走她,给她安排的住所,你们如果真的想追查她的事情,可以直接去问他,他比我知道得肯定要多。”

姜鱼:“谁?”

郑弛扯了扯嘴角,语气略带嘲讽,“前任会长,翁正青。当然,那个时候他还不是会长,也不过是一个新人罢了,甚至还没成为老会长的学生。”

“咔哒”,姜鱼好像听见了线索串联的声音。没想到绕了这么一大圈,这里还藏着一个回环。

她不再说话,看向林西鹤。林西鹤手指夹着牌,随意地甩在牌桌上,“炸弹。”

纸牌擦着牌桌,一直滑到郑弛的面前才停止。郑弛死死地盯着牌面,是四张鲜红的红桃四,他蓦地抬头看向林西鹤。

林西鹤挑着眉,道:“你在撒谎。”

郑弛:“我没有,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你们大可以去跟翁正青对峙。他不是已经在牢里了,我不可能有这个能力去跟他串供,他也不可能为我撒谎!”

林西鹤又慢条斯理地甩出一对a,“程真真的是自愿跟你回来的吗?”

郑弛:“你什么意思!”

林西鹤:“浮岛能暂时避难,但绝不是久居的住所。程真必定有自己的家,也许在某条船上,也许在某个岛上,你知道她的家在哪儿吗?”

郑弛:“我怎么会知——”

林西鹤:“你说你刚开始不知道她是精神系异能者,说明她虽然离群索居,但并不是天真不知事的性格。她救了你,但对你有所防备,也没有告诉你她的家在哪里。所以,你为什么会认为,这样的人会随随便便跟一个陌生人、坐上一艘陌生的飞船离开大海?”

郑弛张张嘴,额头沁出细密的汗水,神色还算正常,但干涩的嗓子让真相的裂缝越来越大。他急于说点什么,可越是着急,就越是说不出来。

林西鹤又抛出一张k,而他攥着一副牌,愣是一张也打不出去。

“三十几年过去,你老了,思维开始迟钝了。撒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去圆,你还能想到更好的理由吗?”林西鹤又打出一张3。

明明是最小的一张牌,但对郑弛来说,仿佛催命。

“你是怎么骗她上飞船的?或者说,你做了什么?”林西鹤的眸光愈发冷厉,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如同郑弛所说,翁正青都坐牢了,因为谋杀老会长的罪行,妥妥的死刑,绝不会帮他隐瞒,所以这一部分他撒谎的余地很小。疑点最多的,还是故事的前半段。

“我……”郑弛痛苦地闭了闭眼,“我承认,是我故意迷晕她,把她带走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她是精神系,我只是、只是想立功而已。我们遭遇了海难,协会虽然不会因为不可抗力而怪罪我们,但从前期准备到后面养伤,大半年的功夫都白费了,我只是想往上爬。劝归一个隐士回去至少也算是一个功劳,而且我真的认为,她一个人留在海上很危险,我带她回去,是在帮她……”

“可她并不愿意,否则你不会用这种方式。”林西鹤的声音冰冷又无情。

“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后悔了!这么多年我不是也没爬上去吗?我已经付出了代价,协会根本没有重用我!”郑弛大声辩解,神情看起来有些崩溃。

“那你为什么没有爬上去?协会抓到一个精神系异能者,并且把她送进了特殊收容所,你作为第一发现人,算是首功。协会既然升了你的职,就代表他们认可了你的功劳。”

林西鹤说着,又自问自答:“因为程真逃了。”

郑弛咬牙。

林西鹤:“你怕被报复,所以即便协会迁怒你,把你边缘化,你也只能认命,而不仅仅因为你后悔了。你说你在她消失后,再也没有得到她的消息,这句也是谎话。你清清楚楚地知道,她逃走了。”

话音落下,林西鹤甩出手里最后一张牌。他抬眼看向郑弛,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你在浮岛的时候,是真的不知道她是精神系异能者吗?”

郑弛陷入了沉默。

林西鹤却已经不再需要他的答案了,他和姜鱼都沉默地看着郑弛,直到那目光好似把郑弛的背压垮。

“我希望她能被抓回来,又不希望她被抓回来。我是真的后悔过,她没有来报复我,但我甚至希望她能来报复我……我看着翁正青一年年高升,就像看到从前的自己,我有预感他总有一天会掉下来,摔个粉身碎骨。”

郑弛自嘲一笑,“这都是报应。”

作者有话说: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第212章 s级海域 ◇

◎机会主义者◎

郑弛的忏悔, 并没有换来对面两人的动容。他们好像铁石心肠,而那个言笑晏晏的荷官,甚至还有始有终地宣布了牌局的最终结果。

“郑先生, 牌局已经结束, 你输了。”她道。

这让郑弛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独角戏演员, 世界陡然在他面前割开一条裂缝,他被禁锢在底下的这张椅子上,被看客批判。

而他的人生就像这副牌局一样, 已经输得一塌糊涂。

“不管你们相不相信,后来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也没有再见过程真。以我的权限, 根本接触不到特殊收容所的人, 她逃跑的事情还是我从老会长那儿偷听到的, 也是那个时候起,我被边缘化, 直到彻底变成一个闲职。”

“程真的逃跑或许带来了一些麻烦, 他们是在迁怒我。”

姜鱼若有所思,随即道:“放心,我们会去核实的, 至于郑先生你……”

郑弛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好像短短十几分钟时间的对话,已经抽干了他所有的精力。姜鱼也不指望再问出什么来,面对这样的人, 言语的力量是有限的, 关键还是要靠证据说话, 所以他们毫不犹豫地把人又抛给了柯航和九组。

至于一路盯着他们的雾城特调局的人, 自然也留给九组去应付。借力打力, 林西鹤最会了,偷懒的不二法门。

不过在九组到来前,姜鱼又仔细问了一个她很在意的问题,那就是当初那座浮岛的位置。但浮岛本就是在海上漂的,郑弛在浮岛待了五天,位置一直在不断变化,他只记得救援飞船上的人最后找到他的时候,说那一片是a级海域,离船队出事的地方已经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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