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肉食对他们的诱惑,还有对军棍的恐惧,都使得他们不敢挪动步子。
“赵绩擅离队伍,即刻罚军棍十棍,今日饭食减半,赵絮未站满时刻,由其兄长绩替受军棍十棍,今日饭食减半。”
两名黄天使者直接驾着赵绩走出了队列,将赵绩丢在队列的最前方,拿起棍子便打,听着棍子着肉的啪啪声,众人都尽可能的站直了身躯,生怕军棍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战场之上,没有人会可怜你们,汉军不会,贼寇也不会,没有人会在意你们的苦难,乱世之中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比那群贼寇更狠!”
“战场和校场之上,我只认军令军纪,你们之中不管任何原因违反军令军纪都会受到惩罚,不管是你们是新兵还是黄天使者,任何在战场和校场上退缩,违反军令军纪都会被严厉的处罚。”
“校场之上或许只是军棍,但上了战场后,违反军纪军令,立斩无赦!”
“当训练结束,你们就可以拿上刀枪披上甲胄,跟着你身边的袍泽来为你和你的妻儿老小夺回你们曾经的田地,甚至更多的粮食财物。”
“还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你们就可以休息,在晚上好好享受你们的粟米粥,你们的肉脯,坚持住!”
时间慢慢过去,队列中又有一人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还有七八名偷偷擦汗偷懒的人被揪了出去。
无一例外都被黄巾的甲士拖出了队列,当着众人的面打了十军棍,然后丢给校场一旁的黄巾术士。
不过时间再长,还是有结束的时候,当许安下达解散的命尽令时,几乎所有人都瘫坐了地上,包括充任什长的黄天使者。
第三十六章 阎忠
“这样练兵有效吗?”许安练兵的方法倒是给龚都看的颇为疑惑,趁着解散的空挡他凑上前来问道:“不教他们武艺,不教战阵,这就光站着日后能打仗吗?”
许安看了龚都一眼说道:“还记得下曲阳汉军锐士吗?”
龚都一愣,双眼中流露出浓烈的杀机,话音低沉的回应道:“自然记得。”
“多少黄巾前赴后继冲锋在前?数个时辰都没有冲破汉军锐士的军阵,为什么?”许安摸着身上的甲叶反问道。
“汉军的锐士,他们甲坚利刃,军阵严整,塔盾在他们手中被他们变成了长城,就如同抵抗塞外蛮夷的长城一样,把我们获胜的希望都挡在外面!”
他思绪好像飞到下曲阳。
“龚都,你是沙场宿将,你应该知道两军对阵中,若是军阵被冲开结果会如何吧?”
“你看他们现在连站都站不住,谈什么军阵?难不成以后又和下曲阳一样,我们军阵被汉军一冲便冲开,而我们却死活冲不破汉军的军阵?”
许安的话也让龚都想起了下曲阳和汉军的大战,十六万黄巾一朝丧尽,眼眶不由红了起来。
“下曲阳十多万人都败了……”
许安将手在龚都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拍,看着龚都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们不会一直输下去的。”
……
汉军的大旗重新竖立在了井陉关的城墙之上。
阎忠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带着军队被悬羊击鼓的把戏还有城墙上的草人,唬住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直到第二天攻城器械被运到关下。
攻城的部队推着攻城器械到了城墙底下,连一丝抵抗都没出现,这才发现关内已经是空无一人了。
而当汉军进入了井陉关后,关门内堆叠的“京观”更是让这些汉军火冒三丈,也让阎忠的脸色越发的阴沉。
与“京观”相比,井陉关几乎空了一半多的武库便不值一提了。
汉军的军营中出奇的安静,只剩下篝火中木材噼啪作响的声音。
中军大帐中突然传来的阎忠的咆哮声。
“出去!”
阎忠怒气冲冲的将中的竹简扔出,砸向了帐中一名汉军军候,这已经是麾下的将校第三次请战了。
“我最后再说一遍,军令只是说‘收复井陉关’!”
那汉军军候不闪不避任凭竹简砸在了身上,低垂着头保持着军礼的姿势不变。
“诺。”
阎忠毕竟是上官,那汉军军候虽然意气难平,但还是应了一诺走出了帐中。
之前阎忠以为是太行山脉内的贼寇攻占的井陉关,但是关内所留的痕迹证据所显示的却完全不是这样。
西边的关墙内外没有一点鲜血和搏杀的痕迹,只有关门处有大量的出关的脚印和车辙,而相反东边的关墙上和城门上倒是有不少打斗和鲜血的痕迹。
这就证明了攻陷井陉关的贼寇不是太行山内的,而是从东边而来的。
关墙上的血迹非常之少,明显不是主要的交战地点,搏斗的痕迹和血液集中在了汉军的驻地。
所以敌军应该用某种手段先控制城门,然后袭击了汉军的驻地。
莫非是真定附近的贼寇“飞燕”?
但是当地的郡兵情报,贼寇褚飞燕已经聚集了近五千余人,井陉关内的贼寇就留下的痕迹看来,却是只有数百人。
阎忠晃了晃头,将脑海中杂乱的思绪驱散掉,帐外的天已经暗了下来,他的心也跟着一起沉了下去。
看着帐内摇曳的烛火,阎忠摊开了案桌上的信纸。
夜幕缓缓的落在了太行山中,井陉关外一片漆黑,林中不时传来几声奇异的兽吼鸟鸣,更为黑暗的背景添上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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