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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却忘了周厉王的旧事。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川壅而溃,伤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为川者,决之使导;为民者,宣之使言。
如同汉帝国这样庞大的帝国,能够使其灭亡的并非是是那些外界的因素。
真正的危险却是潜藏在内部。
天地反覆兮,火欲俎;大厦将倾兮,一木难扶。
第三百零五章 变革(上)
相较于汉帝国内部的动荡,还有凉、幽两州的混乱。
如今的并州真的可谓称得上是太平乐土。
黄巾军连番的胜利,也给那些愿意追随黄巾军的民众带来的极大的鼓舞。
黄巾军治下的豪强世家本就被清洗了一番,而汉军的不作为,更是还剩下的豪强世家感到了无望,选择了进一步的妥协。
随着黄巾军统治的时间逐步的延长,外围的环境逐步的安定。
治下的百姓也越来越相信黄巾军。
黄巾军无论是征收的钱粮,还是提供的保护都要比汉军在时,好上数倍。
往日里那些凶神恶煞的官吏,那些趾高气扬的豪强,那些为非作歹的恶霸,在黄巾军的治下,更是罕见。
每过半月,总有带着鹰狼卫缇骑,或者带着军兵的符祝路过乡聚,向百姓寻访,有没有发生恶事,并为其处理纠纷。
现在的黄巾军治下,还是处于军控状态,城邑最为严格,乡聚次之。
秦汉时期,乡里实行的制度一直“三老制度”,现在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
“三老”制度起源于先秦时期,他们一开始指的是朝廷任命负责在乡间教化乡民的乡官
《礼记礼运》记载:「故宗祝在庙,三公在朝,三老在学。」
追根溯源,三老制度的出现源自于宗法制和尊老敬老礼法观念的发展。
《汉书·高帝纪上》云:“举民年五十以上,有修行,能帅众为善,置以为三老,乡一人;择乡三老一人为县三老。”
古人受宗族观念影响,同姓的村民往往会聚族而居形成村落,因此,族中德高望重的老人一般对族人都有着很大的影响力和约束力。
依靠“三老”完成基层自治的乡村治理模式,是儒家理想化的一种乡村社会状态,在这种环境中,乡民
《汉书·食货志》有言“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救,民是以和睦,而教化齐同,力役生产可得而平也。”
西汉中前期的时候,汉朝施行黄老无为的国策,在这个阶段,三老在地方上便等于官方的代言人。
汉王朝借助三老的威望、能力,协调不同地区民众之间的关系,这种柔和的政策远比秦朝迁徙六国民众到其它地区来得温柔,它体现了官方对于地区民俗的尊重,很容易赢得民众的好感。
汉朝中后期,三老的职能便偏向于吏化,也就是说,三老的自主性有所下降,但其所具备的官方权威性得到进一步深化了。
三老制度当时看来,确实是有助于乡里的管理。
但久而久之,“三老”的职位也被那些豪强世家所取得。
原本的良政经过了数百年的变化,已经逐渐变成了恶政。
但是黄巾军治下,自然是不能任用那些豪强世家。
所以许安也想到了一个办法,而且这个办法不仅可以解决现阶段黄巾军治理乡里的问题,也是一个可以妥善安置伤兵的办法。
连番的征战纵使黄巾军大半取胜,但也给黄巾军留下了大量的伤兵。
这些伤兵,不管是于情还是于理,许安都不能弃之不顾。
他们在战场上负伤,他们黄天而战,若是许安将其弃之不顾,如何不让其他的军卒心寒。
若是许安将其弃之不顾,又何谈建立黄天之世。
而且就许安命令黄巾军的符祝传道以来,许安也发现自己走入了一个误区。
黄巾军的符祝传道收取教众,还是如同以前传道一般游走在乡聚之间,在城邑讲经传道。
而普通的民众入道,则是比较繁琐,要符祝亲自上门登记名册。
这种吸纳道众的方式,确实应该改变。
现在的黄巾军控制了并州、河东等地,有稳定的根据地,而不再像以前那般需要遮遮掩掩,东躲西藏。
黄巾军也是可以修建道观的。
所谓灯下黑也不过如此,这还是许安骑马经过一处晋阳城外的道观后,才意识到的问题。
要是能在每一处的乡聚,都设立道观,便可以更为快捷的将太平道的思想,传播出去。
也可以更快的发展道众,而且发展道众,也变得简单了许多。
而那些受伤,无法再上战场的黄巾军军卒,经过一定培养,便可以将其派往各地,在道观内再为黄天尽力。
不过光只是道观,还是不能管理乡里。
现在的太平道还是存在着一定的迷信思想,而且某种意义上,太平道的符祝,代表的便是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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