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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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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们所做的一切不过只是徒劳的,他们才刚刚登上城墙不久,就在黄巾军出现在左右两侧,任宪下令益州军快速进城之时,城墙之上还有不少的东州兵在顽抗。

那些东州兵依托着城楼,依托着瓮城,依托着女墙顽强的和他们争夺着城墙之上的每一寸土地,寸步不让。

邓贤和冷苞的战死使得一众东州兵对于甘宁畏惧不已,但是甘宁只有一人,他并不能分出许多分身来支援其他地方的军卒,因此整个成都的南城墙直到黄巾军已经兵临城下,距离城池不到两里之地时,益州军才完全控制了成都的整段南城墙。

而这样的情况也导致了益州军根本不知道守城的武备被放在何处,他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些守城的武备,但是都没有办法对城墙之外的云梯车造成大量的伤害。

那些守城所用的床弩,投石机早就在他们进攻的时候损毁了颇多,很多都是被涌上城墙的军卒用刀剑所破坏,毕竟如果他们再度被赶下城墙,这些床弩和投石机将会对他们造成大量的杀伤。

益州军的军卒做梦也不会想到,黄巾军竟然如同神兵一般从天而降,如此突兀的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断绝了他们的后路。

面对着城外如林而进,如山压来的黄巾大军,成都城南墙之上的一众益州军军卒也都陷入了短暂的慌乱,甘宁并不擅长指挥大规模的军队,他擅长战阵搏杀,临战斩将,但是却对于指挥大军没有多少的经验,之前被任宪作为先锋大将,但是实际上指挥大军的还是任宪给他安排的副将。

慌乱很快便平息,任宪进入了城中接下了指挥的大权,随着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从城楼之中下达而出,益州军恢复了理智和士气,重新被集结了起来。

这其实并非是益州军的素质过硬,主要还是得益于他们站在城墙之上,虽然外面有县城的攻城器械,但是他们终究是有东西遮蔽住他们,让他们感觉到安全。

野战和守城战完全是两个概念。

野战之中,很少有军队在遭受到大量的杀伤之后可以坚持下来,历代以来,血战不退,奋战至死的军队少之又少。

但是守城战,却常有守军全部战死,全军殉城的事例产生,除去保家卫国的信念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城墙。

不过就算是任宪接替了甘宁的指挥,一众益州军已经是竭尽全力的想要毁掉城外的攻城器械和土丘,但是还是收效甚微。

城外的黄巾大军距离他们越来越近,成都城外无数在劲风之中飘扬的土黄色旌旗汇聚在一起,犹如十万大山那一片又一片连绵不绝的林海一般壮观。

“虎!”

黄巾军《步兵操典》,临战三呼“虎”。

第一声虎,全军准备作战;第二声虎,全军开始行进;第三声虎,全军奋力进击。

黄巾军在第一声哨响的时候要高喊一声“虎”,三声哨响,三声“虎”。

虎声落下,便是有进无退,有死无生,擅退者立斩。

这已经是第二声“虎”了。

成都城外,大量的黄巾军排列着紧密的军阵,在各级将校的带领之下正快步向前,最前方的黄巾军军卒甚至已经登上城外被益州军所抛弃的井阑之上。

这些黄巾军的军卒都是军中善射的弓手,这一次许安带来的军卒无一例外都是百里挑一而来。

这些刚刚登上了井阑的黄巾军弓手只是简单的平复了一下呼吸,然后纷纷挽弓放箭,居高临下的向着城墙之上已经开始出现了慌乱的益州军不停的射击。

他们并非是漫无目的的射击,在每一座井阑之上,都有一名背上背着靠旗,盔上插着翎羽的黄巾军队率在指挥着周围的弓手向何处射击。

他们挑选的位置都十分的狠辣,不是正在搬运着攻城器械的益州军,便是排列着军阵堵在云梯车,或是土丘之前的益州军军卒。

密集如蝗的箭雨顿时向着关上倾泄而下,城墙之上的益州军军将一时间死伤惨重,纷纷中箭倒在了血泊之中。

偶尔夹杂的鸣镝在飞行的过程之中,划破了空气发出了尖利的破空声,更是让一众益州军的军卒惶恐不安,那鸣镝的声响,就彷佛四面八方皆是箭矢破空而来。

城墙之上,益州军的弓弩手也是向着城外井阑之上的黄巾军弓手发起了反击,但是毕竟井阑在上,瞄准难度和设计难度都要更多,井阑上的黄巾军根本就是从容不迫。

这些益州被益州军所布置在城外的攻城利器,就这样成为了他们敌人针对他们的大杀器。

被送上井阑的,不仅仅有黄巾军之中普通的弓手,夹杂在他们的中间,还有一批射术精湛,装备着强弓破甲箭的神射手。

这些神射手,一部分是黄巾军的并州军之中射术精湛的弓手,而另一部分,则是从上谷乌桓部、原南匈奴部、西部鲜卑、凉州的羌氐等一众游牧部落之中征招的神射手,射雕手。

黄巾军的军中,充斥着大量的胡人。

他们有的被单独编连成一军,有的被混编在一起,但是无一例外,这些被征募而来的军卒都是各部族之中的勇士和出众之人。

这一征兵的制度,不仅可以增强黄巾军的战力,还进一步的削弱了这些归附部落的实力,当一支游牧部族之中的精锐都被征调,只剩下了普通的牧民之后,他们便没有了多少反抗的能力,只能聚集在黄巾军的旌旗之下。

而且许安并非是将那些被征募而来的胡兵当作什么炮灰,也从没有吝惜赏赐的官职。

虽然无法通过劫掠来获取财富,但是许安从来都是赏罚分明,处事公道。

再加上许安带领着黄巾军,几乎是以横扫之势击破了南匈奴、西部鲜卑,还有韩遂和马腾,这也让许安在领内一众游牧部族的之中威望几乎攀至了顶峰。

草原之上,强者可以获得一切,勇士让人最为崇敬。

随着太平道的广泛传播,草原一众部落也开始信仰太平道,而太平道进入了草原之后,那些信仰的部落民自觉的便将原先的原始信仰也糅合了进去。

匈奴的单于,之前全称为了撑犁孤涂单于。

“撑犁”,匈奴语意为“天”,“孤涂”意为“子”,“单于”意为“广大”。

历代匈奴的统治者,皆是这个称号,这个称号在匈奴之中代表着至高无上。

现在草原上所有归附太平道的部落对于许安的称呼,并非是大贤良师,而是“撑犁单于”,直接省去“孤涂”,倒是和后世唐朝时期发生的事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唐朝建立后不久,李世民励精图治,出兵塞外征服了突厥之后,草原上各族表示臣服,在可汗前面加上天,将李世民成为“天可汗”,表示空前的敬畏和遵从。

井阑之下,大量维持着松散军阵,手指着刀盾的黄巾军军卒快步向前,他们并没有落于太后的位置,就在井阑上的弓手对着城墙之上的益州军发起了进攻的时候,他们很快也抵达了成都城的城下。

有着井阑之上己方弓箭手的掩护,他们几乎没有收到多少的阻拦,便成功的抵达了成都城的城下。

“咻——————”

一声尖锐的鸣叫声冲霄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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