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节(1 / 2)
帮他,就等于增强男主敌人的实力。
能给男主的大业增加障碍,自然是义不容辞。
“行吧,下次就画白雪红梅。”宁清无可无不可的,反正画什么不是画呢。“对了,听说忠郡王最近被皇上训斥了?”
司先生笑睨了她一眼:“朝堂上的事情,你到是挺关心。”
“到也没有,不过您也知道我待的是什么地方,天天听他们说,总会听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忠郡王被人参了一本,说他与民争利。”
“那个火锅店?应该不至于吧?”虽然那店确实挣钱,可礼郡王开了那么多的店也没见皇帝训斥呢。但很快她就想到了:“因为辣茄?”
“不错。”
辣茄在出现时,就已经知道它可以用来抵御寒冷。之前得了她的种植法之后,便开始大量种植。本来这东西该是全部送到边关苦寒之地,给那些边关的将士和百姓食用。结果忠郡王却在京里开了这么一家店,那店里的辣锅子里,锅锅飘着一层红辣茄。而且那东西一锅就用一回,用完就给倒了……皇帝看了岂能不气?
这东西送到边关是救命的东西,放在这里却只为忠郡王敛财,皇帝只是训斥他一顿,已经算是轻的了。
“还是景秋这里的锅子好,清淡却不寡味。”
宁清觉得,忠郡王离那个位置越来越远了。不说这段时间他散了多少气运,只是这辣椒一事,忠郡王就得落一个不恤将士加贪财之名。皇帝自然要想,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他还能将百姓,边关将士放在心上吗?
当今可以说是个明君了,不说爱民如子,但也绝对将百姓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他选的接班人,绝不会是一个心里眼里没有百姓的人。
“司先生觉得四位郡王如何?”宁清突的问道。这四位她都见过,这段时间也零星听了不少关于这四位的八卦。但八卦虽然也有一定的借鉴的作用,可到底不如司先生这样的老狐狸看得透彻。当然,前提是他跟她说实话。
司先生看她的眼神带着些古怪,将杯子往她面前一推。宁清连忙给他又倒上一杯,他饮了大半才道:“当今皇上对诸位皇子教导之事都极为重视。若论才情,自然都不会差。”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宁清也不着急,静静的等着他继续往下说。“只是,性格跟才情无关。忠郡王冷硬耿直,极为认真,若为一方地方官员,必是一代清官。孝郡王到是圆滑,通透,行事有度。礼郡王面愚心明,大智若愚,说的便是他。义郡王义气好强,得他信重者必引为知己。”
当然,这些都只是表面。换种说法是,这都是他们立的人设。给皇帝太子看,给臣子们看。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答案,她想要的是撕开这些假面的真实。
于是,她又给他倒了一杯茶:“还请先生赐教。”
“若是为帝,这四人皆比不上当今。但却比太子要强上百倍……野心么,四人都有。只是礼郡王明面上不争。但若有机会,他会抓住。没有,他也能安于现状,当个逍遥王爷。进可攻,退可守。义郡王有心,可能力略显不足。好强义气,意味着城府不够,容易冲动,虽不到一眼看透,却也瞒不过那些老狐狸。他跟所有人都似亲近,但其实跟几人关系都不如何。”
这一点宁清到是有些吃惊,因为义郡王平时跟礼郡王一起玩的最多,看起来关系是极好的。
“孝郡王先不说,说忠郡王。忠郡王平日里严肃认真,极重规矩,皇上派下来的公务也能完成的极好,深受重用。他尊皇重太子,一心效忠,到是替太子做了不少事……只是最近却连出昏招,跟张相爷也撕破了脸皮。后院亦有所不稳,许是因为多了个聪明的小妾,急攻近利了些。因此,虽然之前有一些人追随他,最近却是散了不少。”
“所以,先生才会做孝郡王的座上宾?”
“眼下看,孝郡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当帝王不需要某方面非常有才能,甚至办事的能力也不需要多强。最要紧的,是知人善任,且心怀天下。不是一时,而是坚定不移的保持一生。就眼下来说,无人能出孝郡王之右。”至于他选择孝郡王,却不是因为孝郡王有多好,只因为他跟太子有仇。但就像他说的,忠郡王替太子办了不少事,虽然他是为尽忠,可在他这里他们便是狼狈为奸。所以一起叫他恨上了罢了……只是这个中细节,他却并不准备说。
宁清觉得他的这番评价肯定带着一定的主观意识,毕竟总得来说,他是属于孝郡王一派的。但想来以他的骄傲也不会认一个看不上的人为主。所以她决定,那就选孝郡王吧。反正不要忠郡王,不要太子,其他是谁都不怎么要紧的。
“你此时还小,还可再多看两年。”司先生扫了她一眼,唰的一下将扇子打了开来,摇了一下,似是觉得冷了,又收了:“好歹等你长到如我这般高了,再考虑其他。”再过两年,说不得已经尘埃落定。此时她还如此小,着实不必急着投进这一滩浑水里来。
“我没准备做什么。”宁清觉得,他大概是以为她要择主,所以才这么劝她。“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心最是要不得。”司先生摇了摇头:“在这京城的一亩三分地里,多听多看少说嘴,遇事能避则避,避不过亦要三思而后行。不然,一不小心你就脱不得身了。”
“就像先生样吗?”
司先生瞥了她一眼:“先生我若是想脱身,自然是有办法的。我说的是你,傻愣愣的,又好自以为是。”
“知道了。”宁清干脆趴在炕桌上,托着下巴眯着眼,心里琢磨着事。
结果下一秒就又被敲了脑袋:“还不坐好,像个什么样子?!”
她连忙挺直腰背,一副乖学生的模样。
司先生总算满意了。
在他们闲聊之时,外面的雪越下越大。眼看着天色不早,雪还没有要停的意思,宁清便劝司先生留下住上一宿。偏这时候这人反而执着起来,便是顶着风雪,也非走不可。
宁清久留不住,只得让老马送他离开。
过了许久,老马回来。却说:“司先生半路便下了马车,进了一家酒肆,把小的打发回来,不让小的跟了。”
宁清皱了皱眉:“那便罢了。”司先生这么大的人了,不至于不能照顾自己。
不想半夜有人急来敲门,正是司先生府上的老仆,“洛公子,先生夜半归家,不过片刻便烧的不成样子。先生昏过去前曾言,若是他病重,可请公子前去。”说完对她深施了一礼:“还请公子随老奴辛苦一趟。”
宁清吓了一跳,连忙让人取了大毛的披风,跟着老仆走了。
到了司府,一看司先生,也是吓了一跳。这人怕是不想要命了,一身酒气重的吓人,也不知之前到底喝了多少。
把脉施针,又开了药让人熬了来灌,终于是把那烫人的温度给压了下去。却不想这人稍微好一些,人没醒,却开始说起胡话来。嘟嘟囔囔也不知说的什么,明不晴楚。说着说着,突然就泪流满面起来。
宁清不知所措,那老仆却跟着嚎啕大哭,嘴里叫着小姐,也不知指的是谁。
直到天将亮时,司先生终于消停,沉沉睡去。宁清怕有反复,也没归家,只在司府客房住下。一觉睡醒已是中午,起来梳洗之后,又急去探望司先生。却在门口被人拦下:“洛公子,孝郡王正在探望我家先生。先生特特提了一句,公子且待他们离开后再过去。先生那里公子亦不必忧心,孝郡王带了太医过来。”
她便又退回屋里,下人送了吃的过来,她也草草吃了一点,便放到一边。
又过了半个时辰,孝郡王离开,司先生才让人来请她过去。
“昨夜辛苦你了。”大病一场,他的精神极差。面上全是疲惫,好不萎靡。见到她时,却还能如往常那样高深莫测的笑。
“先生怎如此不爱惜身体?”
司先生视线没个聚焦处,听这话却是一笑,“昨夜突然闻得酒香,有些馋了,便下去饮几杯,不想饮的有些多。”
“先生明知自己身体不健,平日里就该注意着些才好。”
“不过是一破败残躯罢了,便是舍了也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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