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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云里在年轻时遇到了一个会变魔术讨她欢心的男子,不顾家人和老师的劝阻毅然决然的和那个男子结了婚,生了孩子。
魔术师手里浪漫的玫瑰花在婚后琐碎生活中变得毫无用处,甚至在女儿的哭闹声中一切都是令人烦躁,尽管丈夫待她很好,努力让她住进小洋楼,给她买最时髦的衣裙,但魏云里厌倦了家庭主妇的生活,她后悔了。
她想回到和同学为一道题争论不休,与老师谈天论地的无忧日子。
魏云里的娘家有家底,她后悔了就有人出来给她铺后路。往日的男同学成了她的导师,而连初中都没读完,在她面前老实巴交付出的丈夫什么都不知道,一盆盆的在院子里种花。
她有时候会愧疚,可一想到以前一个人抱孩子,生病一个人捱过的日子她就狠下心来,告诉自己,等女儿再长大一点她就提离婚。
就在女儿长大成人,魏云里认为是时候结束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的时,女儿挺着六个月的肚子回家痛苦,说那个男人抛弃了她。
魏云里眼前一黑,快要晕厥,她不知道自己该恨谁,是不是因为自己做了不好范例,让女儿重走自己的老路?不,女儿比她更蠢,更让她无力。
白线夜里做了个噩梦,严格来说也不算噩梦,只是往日记忆的重现——十岁那年的一天放学回家,她从门缝里看见一个陌生男人伏在外婆的后背,搂着外婆的腰,胯部向上撞着外婆……
身体失重的坠落,白线从梦中惊醒,床头时钟指针指在八点,习惯的摸出枕头下的手机,看到几条未读消息,是严昀零点多发来的。
「我把后面的小故事看完了,没想到两个小朋友每一话都在长大,最后结婚了,好甜蜜的科普!」
「你睡觉了吧?」
「晚安。」
幼时的白线爱画画爱听外公讲小故事,喜欢将脑海里幻想的场景画出来,外公以她幼稚的画为脚本,改成一个个幼稚而联动花朵的故事,放进外婆的书后一起出版。
原本死板枯燥的科普变鲜活,那本书很畅销,也让外婆因此在植物学界有点名气,但白线知道,外婆最不喜欢的就是这本书。
严昀说他更多看漫画,白线就想起了那本书,外公去世以后,是她第一次想起那本书。
白线拿着手机进入厕所,坐在马桶上回复严昀:「那些插画故事,是我外公画的,也是他讲给我的睡前故事。」
「我也觉得好甜蜜。」
那是外公美化与外婆的感情,实际上一点也不甜蜜。外婆厌倦与外公生活的无趣平凡,外公忍气吐声于外婆的出轨不忠,现实到处是鸡毛。
尽管如此,白线依然很喜欢那本书里的故事。
父母的离开致使严昀抑郁在家,有一个人的出现让他如沐春风,再次期待外面世界的阳光,一改这段的时间的颓唐,早起沿着湖岸跑步,看到白线的消息,回家后去翻自己以前的画,拍了发给白线说:「这是我以前画的画,是不是特别幼稚?」
他的画也是父母遗物的一部分,放在父母的房间压在全家福的下面,不过往日让他心窒的东西这一刻都变成简单的分享物,他很感激父母细微的爱意,把他过往有意义的东西收藏起来。
严昀和白线聊天,从画聊到书,从电影到学习,从白天到黑夜,严昀捧着手机,因为她的每一条信息而心潮起伏笑意不止,傻乎乎的模样。
「你今天有单子要外送吗?」
「没有,给熊孩子补习数学,让我理解老师为什么有时候那么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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