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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傩,你能给我说说百里捷的身前事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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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年后殷大士再回日光城时,本以为这座城会因战火毁于一旦,但如今看起来被萧行逸保存地还算完整。

她悄悄地进城住在行香寺中,没有一个人知道她还会活着,萧行逸也再没出现,她觉得很安全。

殷大士记得日光城中此时街上时兴槐花饼,九岁前,她唯一自由自在的时光。

偶有出门,看见谢萄正守在寺门前,从西界至日光城一路,便是谢萄负责看守自己,他是读书人出身,斯斯文文的,也算相熟。

谢萄见殷大士出门,倒也是客客气气,“皇姑,今日出门?”

她穿着一袭紫衫,是那种淡如轻烟的紫,头上没有簪花,仅前插着贯白珠步摇,看起来轻飘飘的。

他不敢正眼看她,只能盯着她额前步摇,一晃一晃地,和自己的心跳一样。拱了拱手,有些紧张,手心上出了汗。

殷大士以为他担心自己会偷偷逃走,出言安慰他,“小谢将军不用担心,我与你家将军有约在身,不会违背誓言,偷偷出走的。”

谢萄额头上溢出薄汗,“属下并非监视皇姑,只是保护皇姑的安全。”

殷大士笑了笑,“你这样寸步不离跟着我,只怕更会招惹人的注意。”

谢萄愣愣,“好的,属下会暗中照看好皇姑的。”

坐上马车没多久才过了西坊,便淅沥沥下了雨,早春的雨冻人,街上行人便匆匆忙忙躲进屋中,无法动身的店家披上蓑衣,依旧不停地吆喝叫卖。

马车停在尚未发芽的嫩柳边,她和阿傩在路边买了槐花饼,像个小孩一样藏在怀里,躲在马车里一边听雨一边吃得不亦乐乎。

街上都是泥土气息,潮湿又有草木的清香,阿傩借着雨景感叹,“好香好香!还是回到日光城最好!”

“是吧是吧!这家槐花饼只卖这个月,还好回来的是时候!”

对于回家,殷大士总归是高兴的,即便表面上不说,但是提及到日光城的种种,总会掩饰不了的喜形于色。

“现在就差一碗油茶了。走我们再往前走两步,去店里吃茶。”

马车又走上两步,停在了转角茶坊,殷大士带着围帽下车,店小二以为来了贵客,想招呼二人里屋坐,阿傩摆摆手说,“就坐这堂下吧,我们刚好看看雨景。”

“得嘞,今日小店新上了江南来的果子小菜,二位可来看看?”店小二殷勤道。

“好。”

阿傩欣然跟着店小二前往挑选,只留着殷大士一人,还没坐定,便有暗箭带着疾风朝她射来。

呵,才到日光城没多久,想杀她的人便迫不及待了。

只是暗箭还未触及到她,便凭空断了,就像撞在一面无形的墙上。

殷大士不急,品一口油茶慢慢起身,回头嘱咐店老板,“你们躲一躲,有麻烦来了。”

话音未落,乒乒乓乓的暗箭便朝她射来,她一个闪身躲入柱后,此时阿傩也察觉出危险,二人眼神交换,殷大士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并不大碍。

守在暗处的谢萄终于出现,密布在街边的南境军火速将殷大士和阿傩二人围得像铁通。

谢萄护在她身前,“皇姑可有大碍?”

“无妨。”说罢殷大士俯身捡起地上的残箭,仔细端详着。

一切准备就绪,本以为即将迎来二次袭击时,对方却很快哑火,再没有动静。

谢萄可不像她那般轻松,抬起手弹弹食指,身后两黑衣小队窜起身,时刻准备着向暗箭来源处突袭。

“小谢将军,”周围静得能听见雨落的声音,她刻意压低声音挨在他耳边说,“他们应该不会来了。”

谢萄一个转头,见二人挨得如此近,脸又红了大半,低头咳了一声,“皇姑何出此言?”

“你看,”她把断箭递给谢萄看,“箭口没开过刃,是钝的。他可能并不是真想杀我。”

谢萄接过断箭,一时不明所以,他摩挲着那未开刃的箭头,还是心生顾虑,“那也不行,即便未开刃,但也能伤人。”

殷大士并不放在心上,只专心拂着衣摆上被剑雨溅上的泥,“不用计较了,这不是没事。”

说完望向他微微一笑,“你先回去吧,我与阿傩去前方绣庄看看,不必再跟着我。”

今天头一次出门便遇袭,看着模样,公主也不愿再追究,可谢萄无法向王爷交代。

“皇姑。”他没忍住追上一句,“你真不再追究。”

殷大士雨丝编织的薄雾里转身,她的头发和衣服都沾上雾气,“我已经猜到了,想杀我的人多如牛毛,我哪里计较的完。”

而谢萄担心她的安危,也亦步亦趋,“但这不怪皇姑。”

也许是突如其来的一场雨,绣庄里干干净净,了无人烟。她进门,与一腹大如箩的妇人擦身而过,回过头有意无意说道,“你们南境军”,她顿了顿,“还有你家王爷尊敬的百里先生,不就是打着反殷灭神的旗号吗?”

“我们南境军反的是殷朝的残暴统治,灭的是伪神邪神。”谢萄几乎是脱口而出,“而百里氏只是一名讲学先生,王爷尊敬他,但也并不会对他马首是瞻。”

这时,门口刚刚擦身而过的姑娘,听闻二人交谈,撩开围帽,先是看见谢萄,彷佛是相熟之人,主动开口招呼,“谢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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